刘宏这狗东西,如此状态,一番举动明显出自本心,李悠越想越是恶心,心中无限问候刘宏族谱。
一眼看向赵忠,知道自己在今天大朝会上,恶了整个宦官集团,“那句宦官不得干政”绝对不是随便说说。
赵忠借机向自己发难也不奇怪,朝堂权力斗争,本就你死我活,怪不得谁。
不过这死太监进门就扣帽子,呵呵,心中嗤笑一声,扣帽子小爷也会,口中也是半点不客气,张嘴就来:
“赵常侍既听娘娘所言,还不快请御医,如此拖拖拉拉,莫不是趁娘娘不注意时,汝动了什么手脚不成?”
“如此居心叵测,陛下要是出了丁点意外,我看你赵忠就是罪魁祸首!”
宦官权力全靠皇帝赋予,于情于理,最不想皇帝出事儿的就是这帮太监。
但不耽误李悠胡说八道,还趁机给王美人反咬一口找个由头,就看她如何抉择。
李悠话音一落,赵忠、王美人同时一愣。
立时一声尖细咆哮传来,语气又怒又急:“李,李长生,尔敢胡说八道,我对陛下忠心耿耿,可鉴日月苍天,可表山川大地。”
“你个庶子满口胡言,血口喷人定是居心叵测,你该死,你该死!快放开陛下,自囚于地,还能留你全尸。”
话音一落,赵忠身后金吾卫,手握长戟,个个眼神不善,脚步也在慢慢逼近。
王美人一旁不说话,全无适才大胆模样,表情慌张,神情犹豫不安。
李悠见之呵呵一笑,尽得刘宏宠爱,还会被何皇后毒死,原来是个没脑子的。
这赵忠已在暴怒边缘,如果不是刘宏在自己手里,金吾卫估计这会儿已经冲上来大打出手。
李悠不以为意,继续扯皮搅浑水:“大胆赵忠,陛下在此,区区常侍阉宦何敢自称‘我’,难道早有反心不成?陛下汤药必是你搞的鬼!”
不管其他,就一口咬定,谁来也是这个说辞。
王美人闻言眼神回转,若有所思。
这十全大补汤,药材都是她亲自挑选,一点点加进去的,也确实加了些猛料,但效果绝对不会让人失了智。
而且一直寸步未离,唯独皇帝回宫前去接驾,但她也命心腹小心看管,难道是心腹出了问题?
不过一直形影不离皇帝身边的赵忠,也确实没出现。
像是才反应过来,一咬牙起身帮腔:“赵常侍,先前你与门外鬼祟,可是那时下的药?”
赵忠一听,气得鼻子眼睛挤到一起,刚才在门外他确实有所安排,借用几个刘宏不用的妃嫔而已。
这事儿做了不止一回,现在被王美人抓住说事儿,他是有口难言,表情也像吃了屎一样狰狞,只张口桀桀发笑。
李悠见之嘴角微翘,他说的那些加诸王美人的指责,都是细枝末节,
被添油加醋说得煞有其事,确实显得赵忠有些狂妄,不分尊卑,还有些鬼祟。
再加上汤药经过他手,虽然说他谋反情理不通,但逻辑不缺。
“李长生,既无加害陛下之意,还不将陛下交于我手?”
李悠眼露鄙夷,交到你手里,然后帽子随便扣是吧,现在是刘宏在手就有话语权。
呵呵一笑:“汤药既是经你手出了问题,还有鬼祟不明,怎还敢将陛下交托你手?”
“你,你,你待如何?”赵忠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金吾卫还在靠近,李悠手一挥:“你等身为陛下近卫,怎得容一宦官指手画脚?吾自驾辇进宫,怎会对陛下不利,莫要偏听偏信,被人利用还不自知,届时做下错事,连累九族尽灭,后悔也晚矣。”
一群金吾卫闻言有些怯步,你看我,我看你,没个主心骨。
这玉辇可不是谁都能驾的,况且李悠说的也是事实,进宫还是他们开的路。
赵忠见之,丢了个眼神过去,有数名太监立马飞跑而出,直奔门外,看来这是搬救兵去了。
李悠也乐得跟这赵忠扯皮,也借机把事儿搞大一些,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才好,自己名头可洗,与宦官对立就是最好的由头。
况且师父说的对,世人皆知宦官为祸,以清君侧、除宦竖为名,先得大义,走曹老板的路让曹老板无路可走。
不过,眼下刘宏状态越来越癫,口中呼哧呼哧个不停,额头青筋根根突起,双目通红,已泛血丝,样子有些吓人。
虽不关心其死活,但要死也绝对不能是现在。
手腕微微挪了个位置,在辽东跟虞心那个臭婆娘切磋技艺时,也恶补过古代医学知识,虽不精通但把脉问诊当不成问题,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手指扣住刘宏脉搏,仔细感受一番,浮脉为阳,细弱沉迟,几近于无。
再摸迟脉却强劲有力,当即心中有了底气,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但八成是当不成男人了。
刘宏这种情况明显是,纵欲过度玩坏了身子,又长期用大药维持,还能勉强算个男人。
如今药物已经起了作用,但肾脉没半点反应,也就是说刘宏现在抬不起头。
还有刚才那声细微“婴宁轻嗯”,李悠敢断定,刘宏奇怪属性觉醒,或许跟他男女通杀有很大关系。
没忍住好奇,偏头看了一眼,果然半点反应也无,但这药效如此猛烈,没有正常发泄口,怎么办?
啧啧啧,元稹说的对,‘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无花开。’
摇摇头,这事处处透着怪异,不过也算帮了自己一把。
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人未到声先至:“谁人如此大胆,敢行刺陛下!”
眼睛一眯,人群分开进来一金甲男子,五个高帽太监,身后跟着一群提箱御医,进门就直奔刘宏,没人敢阻拦。
李悠侧身一让并未松手,御医挨个伸手搭脉,扫眼一圈一个都不认识,
但身上袍服直接表明来人身份,十常侍其余几人,金吾卫统领。
刚才呵声开口的就是这金吾卫统领,长得倒是魁梧雄壮,不过这脚步有些虚浮,披挂还未穿戴整齐,脸上还有淡淡口脂红,刚才在干什么自不用多说。
呵呵,这刘宏头顶不知道挂了多少顶帽子。
第一时间先看向赵忠,得其回应点点头,又见李悠仍钳住皇帝不放,眼睛一瞪,瞬拔腰间佩剑一指,开口狂言:
“吾乃金吾卫内宫统领赵直,大胆狂徒还不放开陛下,本统领还能留你全尸。”
五个高帽太监也同声呵斥,都是同样说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