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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了手枪,丁义看了看天色,竟然已经到了太阳快落山的时候。

今天的时间大部分都花在了雕刻手枪上,但丁义觉得,只要有用,那便是值得的。

提起了长刀,丁义将其裹上长布背在了身后,而后便朝着小坛村的方向匆匆赶去。

如今,他体内的那股真气已经有了拇指粗细大小,这让他的耐力,速度和力量都有了不俗的提升。

仅仅半个小时,丁义就回到了村里,其看了看早已关闭窗门的家家户户,随后不再犹豫,连忙朝着魏老头的房子那走去。

“嘎吱。”

进了屋的丁义正欲关闭房门,却猛然眼皮一跳,却是发现了自己离开时候绑在门缝处的一根头发此刻已经断裂,很显然,有人在自己离开的时候来过这里。

丁义见此,顿时浑身的肌肉紧绷起来,毕竟他也不知道,来人是不是还藏在屋内等待着自己。

想到这,丁义装作毫无察觉的样子缓缓地转过身,接着来到了桌子旁坐下,同时拿出了流沙图观看起来。

当看到流沙图上那个小红叉距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后,丁义稍稍松了口气,原因无他,此刻的小坛村里,对自己有威胁的,也只有那青云子了。

但小心为上的丁义还是手握长刀,将所有的房间都检查了一遍,甚至连厨房里的柴火堆里都翻看了一番。

最后,丁义脸色有些沉重的重新坐回了桌子旁,而后从包裹中拿出了灯盏放在桌上点燃了起来。

桌子上的灯盏,其白天出门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就带在了身上,没想到还真让他赌对了。

这青云子不但对他起了疑心,而且手段也是颇高,竟然能不破坏门锁进入屋内,想来是有一手开锁的好本事。

想了想,丁义再度走进了房间,开始做起了准备。

...

雨后的夜空显得十分空净,月光如水,为整个小坛村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衣纱。

“嘎吱。”

在这寂静无声之时,一所小屋的木门被缓缓拉开。

青云子迈步从屋内走出,而后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太阴当盛,好兆头啊。”

青云子摸了摸自己长须,而后嘿笑一声,随后便朝着前方的小屋那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屋内的丁义也忽然似有所觉,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并拿起了一旁的流沙图放在月光下摊开看了起来。

此刻的流沙图上,那个醒目的小红叉正缓缓的朝着丁义所在的房屋靠近,很显然,青云子来了!

如果说昨夜丁义还对青云子抱有侥幸,但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让这种侥幸化作泡影。

心照不宣的两人在今夜必然有一场交锋!

寂静的深夜,皎洁的月光,逐渐粗重的呼吸,丁义突然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好似慢了下来。

大战来临前的兴奋刺激着他的肾上腺,一股来自生物本能的恐慌和兴奋交织在一起,化作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没有任何犹豫,丁义提起了长刀,而后轻声来到了厅内,四下观望了一眼,随后选了一个墙角站了过去,将自己的身形完全隐藏在阴影里。

也正当丁义刚藏好自己的时候,下一刻,一声闷响忽然从木门那传来,随后本就不堪重负的木门彻底碎裂开来,化作几块碎片飞向了屋内。

“小友,你在哪啊?老道我来看你来啦!”

随着一道阴沉沉的声音,青云子手持一把细剑缓缓走入了屋内。

“小友,别藏了出来吧,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在满是血腥味的屋内撑到现在的!”

青云子说完,随即又发出了一声冷笑,接着单手一扬,顿时一个黑影便咕噜噜的滚到了屋内,与此同时,一种刺鼻的血腥味也在屋内弥漫开来。

躲在角落里的丁义朝着那黑影定眼看去,顿时心中一惊,发现那赫然是一个有些干瘪的头颅,看其样子,倒是有些像住在对面屋子里的那个中年男子。

也正在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了一阵阵的“嗡嗡”声,而丁义听到这声音更是心中一沉,知晓这是那些诡影螯要来了。

没有犹豫,丁义拿出了灯盏,随后长刀在灯盏上一磕,火花四溅之间,一道亮光乍现,照亮了半个厅堂。

站在门口的青云子见此顿时眉头一挑,刚欲说什么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丁义手中握着的灯盏,顿时面色大变,口中厉声问道:

“你这是哪里来的?!”

“想知道?自己来拿啊!”

丁义将灯盏放到了旁边的地上,虽然瞳孔深处有些惶恐,但还是咬牙说道。

“好好好!”

青云子见此,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接着单脚一迈,整个人便如同猎豹一般朝着丁义冲了过来。

“来了!”

角落里的丁义见此,双目猛地一凝,而后一拉旁边的绳索,顿时从大厅上方的黑暗中猛地落下一张大网,朝着下方的青云子直直的笼罩而去。

“雕虫小计!!”

青云子察觉到了头顶上方大网落下的声音,头颅微微一抬,而后面上便露出一丝冷笑。

其单手握剑,随意在空中挽了一个剑花,而后那落下的大网便如同纸片一般被长剑搅出了一个大洞。

但也正在这时,青云子忽然察觉耳旁一道寒风掠来,当下心中一惊,侧身挥剑一挡,而后便听到“铛”一声在耳边乍响,扭头一看却发现丁义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的身边,手中长刀横扫而下,竟然差一点斩下他的头颅!

“好小子!”

青云子冷哼一声,身形一晃便从大网的破洞中腾空而起,对着丁义就是连刺三剑。

另一边的丁义此刻握着刀的右手全然是汗,毕竟这还是其学了刀法以来第一次与人交手,虽然心中紧张无比,但同时也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

眼看青云子再度攻来,丁义连忙挥刀格挡,但挡到第二剑的时候丁义就感觉刀身上传来的巨力让他再也抵挡不住,身形控制不住的“噔噔噔”后退了好几步。

“奇怪,不是武夫,又没拜神,怎么能接我两剑?”

青云子站在月光下,有些奇怪的看着丁义,口中喃喃说道。

反观丁义,此刻握剑的右手已经微微颤抖,若不是体内那股不断流转的热流撑着,只怕连长刀都已经拿不住。

“说出灯盏哪来的,我可以给你一个全尸。”

青云子并未再度攻击,反而站在原地缓缓说道。

“说你老母!”

丁义闻言大骂一句,随后一个猛冲对着青云子就是冲了过去,其手中长刀从下而上,对着青云子的裆部就是撩去。

“嘿嘿,看来不给你点痛苦,你是不会说的。”

青云子见此,嘴里发出一声阴森森的笑声,手中长剑后发先至,再度朝着丁义的那柄长刀上点去。

但下一刻,青云子面色就猛然一变。

只见丁义临时变招,虚晃一刀,变撩为扫,对着青云子的腰眼就是劈了过去。

“这是什么刀法!还能有这种古怪变招!”

青云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招式吓了一跳,想也不想猛地一退,身形瞬间落在了后方三寸之外。

丁义见此,并未因为招式无功而返而感到失望,反而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随后将刀一甩,瞬间飞向了旁边的木桩。

“咚!”

长刀入木,两根丝线闻声而断,接着便是两声“嗡”的弓弦震动之声,昏暗的屋内,两道寒光瞬息而至,朝着那目瞪口呆的青云子就是射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