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别院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上的缝隙洒了进来,点点星光落在沈璃脸上。
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
强烈的光线刺激的沈璃眼前一片黑暗,重新闭上眼,适应了一下才睁开。
一开始的噩梦连连到后面的无梦睡得香甜,沈璃觉得有些神奇。
'嘎吱'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阵药香钻入鼻腔。
“阿璃,你醒了!”
沈璃利落的从床上跳了下来,伸了伸懒腰。
“嗯,这一觉睡得不错,怎么又是药膳粥,虽然我挺喜欢,也没必要每次来都吃吧。”
嘴上说着,手还是拿着勺子小口小口吃着。
忽然,沈璃的鼻子动了动,慢慢靠近墨逸尘。
“你身上怎么有血腥味,你昨天不是陪我休息?哪里来的血腥味儿?”
沈璃随口一问,墨逸尘的神经立马绷紧。
今天凌晨回来的时候,他可是特意洗了好几遍澡才过来的,没想到还是被沈璃发现了。
“那个,阿璃,我……”
'砰'
虚掩的房门被人一脚踢开,安静的室内瞬间涌进一群人。
风影和高原冲在前面,互不相让。
“老大,你醒了!”
争先恐后的样子,沈璃的眉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平时对这些人不待见,此刻见到他们,难得多了几分和颜悦色。
“阿璃,风影说有事找你,来了许久!”
嘴里吃着粥,冲着风影挑了挑眉。
风影一屁股坐在沈璃旁边,丝毫不管高原那黑透的脸色,神秘兮兮的说。
“老大,丞相府没了!”
沈璃一顿,手中的勺子掉落到碗中,发出清脆的声音。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我们回来后不久,”站在最后面的蓝追云淡淡插了一句。
刚刚的好心情消失的无影无踪,想到那老头口中说的话。
看来得回去找沈自山一趟,去求证一下那烫手的山芋。
“情况如何?”
继续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往嘴里送粥,明明刚才还药香四溢的粥,此刻变得索然无味。
“火势太过凶猛,府中无一人生还。”
悻悻放下手里的勺子,一口粥也咽不下去。
沈璃恨文家的人不假,可也没想过牵连无辜之人。
手心处传来一阵温热,沈璃偏头对上墨逸尘含笑的眉眼。
“阿璃,我们不是神,顾不了每个人的命运。”
嘴角扯了扯挤出一抹笑容,沈璃回握住墨逸尘的手,用力捏了捏。
“我明白的。”
粥也吃完了,沈璃不再停留,带着几个吵吵闹闹的人回了沈家。
踏进许久不回的雪竹居,沈璃恍如隔世。
“姐姐,你回来了!”
一抹鹅黄色身影从屋内小跑出来,一头扎进沈璃的怀里。
沈璃摸摸怀里人的头,眉梢都带着笑意。
“嗯,许久不见,明珠越发水灵了。”
“姐姐,快进来,翠竹做了好多新的点心等你回来吃呢。”
一看见沈璃,沈明珠像只小麻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是嘛,那我可得……”
话还没说完,一阵旋风从两人身边刮过。
沈明珠迷茫的停下脚步,“姐姐,刚刚是不是有人过去了?”
沈璃无奈揉了揉眉心,前面光风影和蓝追云两个人,已经跟土匪进村一样,所有糕点,片甲不留。
这下还多了一个高原,指不定抢成什么样子。
“没事,进去吧!”
“姐姐,你不知道,翠竹可厉害了,她新做的那个点心可好看了,小兔子,小……”
沈明珠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瞪得老大。
刚才她出去的时候,摆的十几盘糕点凭空消失,只剩下空荡荡的盘子孤零零放在上面。
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僵硬着偏过头,“姐姐,我是不是眼花了?糕点怎么凭空消失了?”
二楼风影房间门口,蓝追云,高原连带着风影,怀里兜着满满的糕点,脸颊塞的鼓鼓的。
高原咽下嘴里的糕点,“你俩真不够义气,这么好吃的点心也不知道给我带点儿,要不是今天我跟着来,还被你们蒙在鼓里呢。”
蓝追云和风影同时伸手,死死捂住高原的嘴,不让他发出一丁点声音。
楼下的沈明珠听着二楼的动静,偏头望了一眼。
“姐姐,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暗暗朝天翻了个白眼,沈璃摸摸沈明珠的头。
“没有,可能许久没回来,楼上多了几只发大黑耗子也说不定。”
“好吧,姐姐说的是。”
亲热的挽着沈璃的手臂,头靠在沈璃肩膀,沈明珠笑容灿烂。
想到心中那个隐隐的猜测,沈璃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
“明珠,沈柔她……”
沈明珠立马坐直身体,手指不停搅动,望着沈璃的眼神带着几分心虚。
“我把她扔进了红袖坊接客,最近还怀孕了,姐姐会不会觉得我太恶毒?”
小心翼翼的模样,看的沈璃心疼不已。
算了,不管是与不是,她都是沈明珠,她唯一的妹妹。
这么想着,沈璃主动将人抱进怀里。
“不会,我说过,你想怎么样对待沈柔我都不会干涉,说到做到。”
“姐姐最好了!”
“……”
陪着沈明珠说了不少的话,眼看天色越来越暗,沈璃捏捏沈明珠的鼻子。
“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我还得去父亲那里一趟。”
不情不愿的从沈璃身边站起来,慢慢往门口挪。
“姐姐找父亲有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那样子,看的沈璃有些好笑。
冲着沈明珠勾勾手指,后者眼神亮晶晶跑了过来。
从怀里摸出一枚小巧的镯子,戴在沈明珠手腕上。
“这是我找人做的,按动这里的开关,里面有毒的银针会射出来,记住,别乱用。”
“知道了,谢谢姐姐!”
得到了沈璃的礼物,沈明珠心满意足的离开。
她前脚刚走,后脚沈璃就去了沈自山的书房。
不过一段时间不见,沈自山的头上多了不少白发,憔悴了许多。
“女儿见过父亲,不知父亲可听说丞相府的事情?”
沈自山从书案后抬起头,揉揉发酸的太阳穴。
“京中传的沸沸扬扬,为父怎么可能不知。”
“那父亲可知,文丞相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是谁?”
沈自山握着笔的手一抖,一滴墨色在纸上晕染开来。
“不知!”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