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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妈妈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季氏,也不由叹息了一声。

她看着眼前人,是正儿八经的伤心难过,就算想要说些什么,但这也是万万不成的。

酝酿了良久后,她吐出来了几个字。

“主母,我知道你是伤心难过的,可是现在都已然到了这个份上,那我们也必然是不好再去说些什么了,这些年来所发生的所有事,我都是看在眼里的,就算是知道,这并非是我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但这一切也总得是慢慢来。”

她宽慰着季氏,也劝说着季氏。

季氏应了一声,抬眼看着曾妈妈,对她开口闷声询问着:“那你是觉得,我这么长时间以来,针对少夫人是做错了?我可没觉得我哪里做错,就算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确实是做了些对不起她的事,但于情于理,也总不是我的麻烦!”

季氏看着自己面前的这黄金项链,便又像是被戳中了莫大的伤心事似的,重重叹息了一声,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怎么都是喘不上来气了。

曾妈妈拍了拍季氏,也只是跟着叹息:“少夫人,我知道的,你的良苦用心,我也都是看在眼里,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少夫人对顾家是真心的,两个哥姐儿,虽然是顾家孩子,可终究是上不得台面而来的,日后若是世子归来,那要撮合世子和少夫人,让他们感情稳定。”

曾妈妈看着季氏,对她缓缓开口。

季氏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她的眼眶猩红,也只能沉默着。

良久之后,她缓声说道:“那我又是应当如何做?这接下来的事,岂是我想象中的这么容易?就算是我有心想要将这一切都不放在眼里了,那这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岂不是又成了我是个赤裸裸的恶人?”

季氏仍是不想就这么放过宁秀锦,虽然她心里懂得,宁秀锦也并非是恶人。

可她心里仍然有个结。

曾妈妈叹息着,点了点头,继续宽慰季氏:“我知道的,主母,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可是时间久了,少夫人这怎么都最起码有自己的孩子,她没有任何怪你的意思。只有如此,两个哥姐儿才能活得这么好,若是换成了别人家,那只怕还不够打架的呢!”

曾妈妈本身对宁秀锦就没什么意见,只是素爱拿乔。

况且她本身也能看透,宁家小门小户,和顾家的确不同。

“少夫人人品确实不错,还有顾少夫人的事,这么多年来没有身孕,那我们也都能看在眼里。眼下只有少夫人一个人认识那梁老夫人,我们不也还得想办法早点联系上梁老夫人?左右这也需要少夫人帮忙。”

曾妈妈这么说,季氏便当即把所有皱起的眉头抚平了。

她心结也稍稍得到了展开。

“如今,我们是必须要厚待少夫人才行,毕竟不是少夫人要靠着我们,是我们顾家,要靠着少夫人。”

曾妈妈最终说出来了自己的总结。

季氏点了点头,擦干了最后一滴眼泪。

她哭得尽兴了,脑子也清明。

“我也明白,如今和以后顾家都需要她,哪怕仅仅是她金钱上的支持,也足够顾家荣耀几辈子。她到底是个有钱的主儿,脑袋也足够聪明,来管这个家,那必然是够够的。”

季氏如是说道。

曾妈妈点了点头,替季氏抚平了她被弄乱的发丝,夸赞着:“只要主母能够想明白,那就是怎么都是好的。”

二人收拾妥当了,也就走出去,两个哥姐儿早已不见了身影,拿着礼物开心的离开了。

与此同时,俞姗姗也得知了宁秀锦回来,但并未回顾家。

她便心思一动,像是抓住了什么不得了的把柄。

她正准备去老夫人或者季氏面前,挑拨离间,狠狠地说上几句宁秀锦的坏话,就碰到了两个孩子,笑意盈盈地捧着礼物盒,爱不释手地跑出来。

俞姗姗觉得奇怪,便主动拦下了他们,询问着:“诚哥儿,意姐儿,你们这手上捧着的,是什么东西?”

意姐儿满脸高兴。根本察觉不出什么奇怪的地方,便晃了晃自己的盒子,看着俞姗姗,回答道:“小娘,是母亲送给我们的礼物,而且是用料极好的笔墨纸砚,我可喜欢了。”

闻言,俞姗姗当即愣在原地。

她拿过了意姐儿手里的东西,看了一眼。

她虽不怎么读书,但却能看出来,这的确是十分贵重,一眼便是要花上不少钱。

别说她做妾一辈子,就是让顾炎过来,恐怕也不舍得出私库钱给孩子们。

可宁秀锦竟然说送就送,还拉拢两个孩子的心。

俞姗姗转念,便被意姐儿口中的那句“母亲”,刺痛到了。

就算宁秀锦不在时,两个孩子也是一口一个母亲,比叫她还亲!

俞姗姗当即便怒发冲冠,看着眼前的意姐儿和诚哥儿,便脸上写满了羡慕嫉妒恨。

“竟然是少夫人送的?她果然是大气呢!我是待了这么长时间,却也没听说过她送什么礼物!”

俞姗姗冷笑了一声,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当即便说话格外难听。

意姐儿被俞姗姗的这番话给吓着了,脸色发白,抱住了身旁的诚哥儿。

俞姗姗说话声音大,也招来了秋晨。

秋晨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盯着面前这面带不悦的俞姗姗,当即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咂舌着,更加故意挑拨俞姗姗的怒气。

“是啊,少夫人做的就是大气,俞小娘纵然是意姐儿和诚哥儿的亲生母亲,我也没见你送什么东西呢。哪里有少夫人出手阔绰?哥姐儿跟着少夫人,那也算是跟对了,前程一定扶摇直上!”

秋晨的嗓音尖锐,刺激的俞姗姗面目全非。

俞姗姗咬牙切齿,盯着秋晨,“你”了半天,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秋晨挑了挑眉,毫不畏惧地继续开口。

“怎么了?姨娘应该感觉到高兴,有这么一对争气的儿女,就跟着享福了。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难不成姨娘不想让哥姐儿过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