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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啊,我的元神回归之后,就一直在天帝体内,她做过的事我都知道,从前的事,我也都恢复记忆了。”

“那你是如何回来的?”

说到这里,云初转头托着下颌,又叹了声气。

“你总说我傻,我觉得天帝才是真的傻子呢。”

“怎么说?”

“她耗费了三成修为,将我这一分元神分了出来,并还我旧身,才让我能再次以‘云初’的身份与你相见,”云初语带惋惜,扼腕摇头,“天帝自己却因此陷入沉睡,被齐宥带回中天宫去了,还不知道何时能醒来。”

魏锦书眉眼一沉,“她为何这么做?”

“自从在不周山殒身后,我就化为最后一分元神回到了天帝体内。这十二分元神里,只有首元,和我这一分末元有意识。我虽与她共存于天帝体内,但她为首,我为末,平日里天帝的神识都是她在操控,我无可奈何,只能听她的。”

云初说着,又拿起丝帕,给魏锦书擦脸上残余的泪痕。

“天帝呢,什么都好,就是太以天界为重,以苍生为重,反而忽略了自己所想所求,”云初缓缓说道,“但我就不同了,我将自己与他人并重,不然像她那样活着,多累啊。”

魏锦书双眸一亮,“你是说,这次你不会走了?”

“不走了,跟你白头到老。”

“那我回魔界之后呢?”

被这么一问,云初一下就撇过头去,挠了两下鼻翼,含糊开口。

“这过日子哪有十全十美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魏锦书掰正她的身子,沉声问道:“等我这副躯壳消失,你又会回去,对吗?”

“你别想这么多,大不了等我回去之后,跟首元打一架,给她打服,”云初笑意嫣然,“我还想试试当天帝是什么滋味儿呢。”

魏锦书见状也不好多问,只叹道:“一世也好。”

见魏锦书心绪平和了许多,云初侧过身,眨了眨眼看她。

“不过话说回来,你真不能放弃重塑人界啊?”

魏锦书面色骤变,“这话是天帝教你的?就知道她不安好心,果然连你也撺掇了!”

“其实天帝有句话说的没错,”云初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开口,“云初的心意,就是天帝的心意。”

魏锦书目光幽深,语气生寒。

“从前之事,如骨附蛆,绝不能忘。”

眼看劝不动她,云初干脆摆摆手,转身开始铺被褥。

“行吧行吧,这些事明天再说,睡觉!”

“一起?”

云初失笑,“不一起,难不成我还给你赶出去?”

“那你抱着我睡。”

“那必须。”

…………………………

六月的天已炎热了起来。

魏锦书不大想出门,就让明阑将御书房里的奏折都搬了过来。

在她批奏折的时候,云初就端着一本书,侧卧在躺椅上看。

两个时辰悄然过去,魏锦书动了动僵直的手腕,又按了按躬得酸疼的腰。

接着转头往身侧看,就见云初已经歪着头睡了过去。

见她头上细汗不断,魏锦书在另一张躺椅上躺下,拿着扇子给她扇风。

扇了没几下,云初就皱了皱眉,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看到魏锦书在身边扇风,不由勾唇扬起浅笑。

“别扇了,快歇会儿。”

“其实我可以用法术的,但却不想用,宁愿自己累一些。”

云初奇了,“为何?”

“只有这样,我才会觉得你是真的回来了。”

“知道的说你‘没苦硬吃’,不知道的还说是我矫情。”

“矫情便矫情吧,我惯着你。”

说罢就要抽走云初手里的书,让她再睡一会儿。

云初忙把书攥紧,“我还没看完呢,别急着拿走。”

“快一年了,你连上册都没看完?”

“这书写得倒好,就是有些晦涩,难免看得久了些,”云初翻到自己刚看的那一页,又端起茶喝了口,“这《平番之战》是何人所写?倒从未听你提过。”

“明阑写的。”

云初喝进去的茶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惊得呛了好几下,满眼不可置信。

“她写的?”

“她没旁的喜好,就爱看这些话本。后来写两个男子故事的书越来越少,明阑就干脆自己写了,当时这本书在魔界卖得不错。”

“不是我说,你这也太损了。”

魏锦书用扇子压下她的书,斜眉睨了她一眼,“我哪里损?”

“在明阑的魔骨上刻她写的书,哪有你这样的,不得把人怄死。”

“我这是投她所好,她还得谢我呢。”

云初本还想说些什么,但一想到明阑在魏锦书面前吃了亏还不能还手的模样,觉得这样磋磨磋磨她也不错。

“这一节后头发生了什么?”云初指着书上的字迹问道,“敌军这阵是请遁甲奇门的弟子布下的,他们该怎么破阵?”

魏锦书往云初指的地方瞧了一眼。

这本书她翻来覆去看了多次,只一眼就想起来了后头的情节。

但又不想妨碍云初看书,便道:“奇阵要靠奇人来破。”

“奇阵,奇人……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一件事。”

“何事?”

云初放下书,侧身靠近魏锦书道:“前几日我和齐宥在嘉州见到一棵树,当地百姓称其为‘如愿树’。他们说只要将自己所求写在木牌上,再挂上树枝,愿望就能实现。”

“这倒是奇谈。”

见魏锦书额上也浮了层细汗,云初取过她手里的团扇,照着她方才的样子为她扇风。

“去看看?”

“嘉州不远,与盛京相邻。但这些日子我怕是走不开。”

“为何?”

“前些日子的奏折中,多名朝臣上奏请求封后,明阑已在拟旨了,内务府和礼部也在准备封后大典。”

“还以为能跟你出宫走走呢,这么看来,不知得何时才能去了,”云初唉声叹气,一脸失望地躺了回去,“真羡慕明阑啊。”

魏锦书笑道:“羡慕她做什么?”

云初又拿起书,手上胡乱地翻动书页,又学着城郊百姓们的口吻,在魏锦书面前复述听过的话。

“陛下和贵妃情比金坚,感动上天;陛下排除万难,一直相信贵妃……”

魏锦书听出云初的意思,却又故意说话气她,“若真当了皇后,我以后还得跟她合葬呢。”

“别等死后了,你俩现在就去御书房挖个坑,一起躺坑里,省得还要建陵墓,也算给祖孙后代省银子了。”

“你嘴里酸溜溜的,该吃些甜的了。”

说着魏锦书拿起桌上的甜糕,送到云初嘴边。

云初瞧了一眼,又转过头去继续看书。

看出云初想吃又拉不下面子,假装在生闷气。

魏锦书直接上手把甜糕塞她嘴里,说道:“听说嘉州盛产鲜花馅儿的点心,明日去尝尝?”

“你不是要等封后么?”

“随意找个人顶替就是了,哪有陪你重要。”

“真的?”

“自然,我不会再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