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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公主离京的戏,算是这个人物的转折点,所以演绎的时候,更要将这道分界线,刻画的清晰深刻;

城中百姓皆知,公主此行是为了求和,这位尊贵的公主去到大渝,会经历怎样的遭遇,现在还不得而知,却又都能想象的到;

大渝使臣队伍趾高气昂的走在上京城中,看着两边围观的百姓,脸上全是不屑,更有挑衅之色;

城中百姓虽心有不服,却也无法说些什么,幽州败战连连,他们虽然不愿公主离去,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靖安无喜无悲的坐在马车里,像往常一样,她没有将车帘放下,而今日,没有人忍心看这位,他们曾经引以为傲的公主;

尚未走出城,队伍却突然停下了,宫人隔着车窗回禀道:“殿下,有人拦住了去路”;

她吞吞吐吐的,好像知道拦路的人是谁;

靖安略微一想,脑海中就冒出一个人来,无奈的说道:“是知斐”;

宫人连忙应声道:“正是陆小公子”;

陆知斐是如鸢的亲弟弟,他们的父亲陆茂将军,在十年前战死沙场,母亲邱氏听闻消息后,当即自刎追随陆将军而去,留下姐弟二人相依为命;

陆氏两门将,皆为守护大靖江山牺牲,所以即便没有大渝强制相邀,靖安原本也是要嫁到陆家的;

这是皇室应有的态度,也是对沙场将士之后应有的照拂;

与陆夫人将二子远远与沙场隔开不同,陆如鸢从小就告诉陆知斐,他的爹爹以及伯父,都是征战沙场的大将军,日后,他一定要继承父亲意志,守卫大靖疆土;

陆知斐今年不过十二岁,是谁教他来拦路的,简直其心可诛!

“住手!”;

那使臣虽然停住了攻势,但并未收回兵器,长枪依然指着倒地的陆知斐,十分嚣张的说道:“我的枪出手必见血,这是规矩,胆敢冒犯本…使臣,这就是后果”;

说着就要刺向陆知斐,靖安拔起身旁侍卫的刀,胡乱的砍向他;

那使臣大概没想到,这位公主会如此大胆,惊诧之下,没有躲的很好,脸颊倒是被划了浅浅一道,不一会儿就传来一阵痒意;

靖安冷冷说道:“见血了,使臣的规矩也算守住了”;

他抬手摸了一下,怒极反笑,握紧手中的长枪道:“公主好胆色,真以为我会顾忌你的身份,不敢动手吗”;

“那你就动手,本宫也想看看大渝使臣能有多威风,敢在我大靖的土地上,伤我大靖的子民”;

做了十五年的公主,这也是陆知斐,以及人群中的几张熟面孔,第一次见她疾言厉色的样子;

不怒自威的气势来自大靖子民,而今在维护大靖子民的时候用上了,是不是也应了那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靖安的话刚说完,就有百姓涌上前来维护她;

见他收回长枪,靖安转身扶起陆知斐说道:“阿斐,告诉姐姐,是谁让你来的”;

大概是明白自己闯祸了,陆知斐抿着唇有些委屈,眼泪在眼眶打转,但是拼命忍着不哭,摇了摇头不肯说;

靖安也不责怪他,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掸去沾染的灰尘后说道:“阿斐听话,回家去吧,以后,保护好如鸢姐姐,这是我给你的军令,能做到吗?”;

“能”,陆知斐重重点着头,眼泪终于在这一刻落下;

靖安帮他拭去眼泪后说道:“去吧,姐姐看着你走”;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靖安才转身看着聚集的百姓说道:“今日,多谢大家相送,靖安铭记于心”;

她上马车的动作没有停顿,一眼都没有看王城的方向;

公主的仪仗以及大渝的使臣队伍,已经离开上京城很久了,可怅然若失的感觉,仍旧萦绕在不少人心中;

“陛下,风凉,还是让老奴关上窗吧”;

永宁帝微微摇头道:“这点风算什么,大渝常年风雪,阿萝最怕冷,你说,朕何时才能接她回来”;

这话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所有人都明白,靖安公主这一去,是不会再回来了;

陆远戈一直暗中跟着陆知斐,想看看那位背后驱使他的人,到底是谁;

却没曾想,听到了一出精彩的对话;

“萧小姐,你这样利用知斐,只会让公主更担忧”;

“我知道!”;

“那你为何还要这么做?”;

“因为我要让城中的百姓,都看清大靖的现状,李彦辅把靖安军的士气,耗到今天这种地步,今日送走的不只是公主,更是靖安军的荣耀,所有人都忘记了,陆氏两门将,攘外靖安军的威名”;

“没有人想公主离开,可也没有人敢上前阻挡,所以知斐是最适合的人选,因为皇恩浩荡,不罪及功臣之后”;

其实陆如鸢知道,萧心儿不会真的让知斐涉险,而且靖安公主在,一定会保护知斐,但是心中还是有一丝埋怨;

可与公主相比,这丝埋怨也不算什么了;

好一会儿,陆如鸢才说道:“我知道你是想让远戈重振陆氏,接管靖安军,可是,这不是公主想看到的,她希望远戈遂伯母的愿,远离战场,平安一生”;

萧心儿眼眶一下就红了,她笑的很勉强,言语不乏心酸之意,“是,她就是那样的人,谁都想护,谁都想成全,所以你、我、知斐、还有陆远戈,都被她护了下来”;

“可是她呢,如鸢姐姐,你是不是忘记了,她为什么会怕冷,那是她从碧灵湖救出知斐的时候,留下的沉疴”;

“李彦辅一输再输,年过六旬还守在幽州,他不痛苦吗,靖安军只认陆氏,不服调遣,难道陆氏就没有责任吗,说到底还是你们陆家埋下的祸患,连你都知道培养知斐沙场征战之心,可所有人只希望给陆远戈安宁”;

“我只想问,到底谁是君,谁是臣,大靖还要给陆家什么样的荣宠,才能让陆远戈知道,家国为重!”;

面对萧心儿的质问,陆如鸢沉默了;

她可以要求自己的弟弟,以忠君护国为己任,可是她不能要求陆远戈也这么做,她会按照公主的嘱咐,守着知斐好好长大;

“今日之事,我不追究,下次无论你有什么谋算,都不要将知斐算进局中,不送!”;

陆如鸢送客的姿态很足,萧心儿笑了笑,行了一礼,从容离开了;

走出府门,有一人走了过来,萧心儿低声说道:“他来了吗”;

“刚走,看样子,是出城去的”;

萧心儿如释重负的叹道:“这出戏虽然做的漏洞百出,但只要陆远戈听懂了,就是值得的,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