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朱厂长还未说话,潘姐就先开口质问他了:“你和那林引珠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一直护着她?”
她今晚没怎么说话,但全程都在留意众人,也清楚的看到了朱厂长是怎么为林引珠解围的。
回来时开了车窗,朱厂长刚刚又喝了不少酒,此时有些头痛。
他揉揉太阳穴,无奈地说:“那不然呢?由着你弟为难她?她是咱们厂的股东,不是生产线上的女工,没她咱就没有辣条这个产品,拜托你们分清楚大小王行不行?”
搬来新厂区后,潘姐顺势就进入了食品厂,也知道林引珠是厂里股东的事。
朱厂长之前就解释过,他和林引珠清清白白,纯属利益关系。
潘姐之前也是很信任朱厂长的,可潘副主任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没少在潘姐面前造朱厂长和林引珠的谣。只有在这种时候,自家人才显得最可靠。
潘副主任说多了,潘姐便起了疑心。尽管朱厂长和林引珠都没那方面的意思,但她还是担心两人以后真的往那方面发展。
“合作关系就合作关系,今晚都是自己人,又不是外人,用得着你出头护着她吗?”
潘姐“哼”了一声,继续说:“谁能欺负得了她呀,就你能,还踩着我弟捧她。”
“没有。”
两人突然安静下来。
朱厂长揉了揉脑袋,感觉好受些,才睁眼看向闷闷不乐的潘姐。
他突然伸手拍了拍潘姐那头卷毛:“你这头发……还挺蓬松哈。”
潘姐拍开他的手:“干嘛?别弄乱我发型。”
朱厂长顺势抓着她的手,靠在她身上说:“我头疼,你给我泡杯蜂蜜水吧。”
潘姐看到朱厂长瘦了不少的脸,还是心疼占了上风。
想到夫妻俩许久没见,她也不再揪着晚饭的事不放,给朱厂长倒了蜂蜜水,就回房拿衣服去洗澡了。
阿晓跟着汽车回到厂里后,和林引珠说了几句话就回家了。
昨天厂里领导们要聚餐,没时间开会,阿晓今天得回去汇报工作,开完会、提交完报销资料她才能休假。
所以阿晓今天一大早就来找林引珠蹭车了。
阿晓还带了礼物上门。
安安许久没见她,初见时还有些害羞。
阿晓抱起她掂了掂:“安安又长大了些呢。咋了?忘了阿晓姐姐了?呜呜,姐姐好伤心呀。”
安安连忙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安慰道:“没忘没忘,是教我读书的阿晓姐姐。”
“真的?那你亲姐姐一口。”
和安安玩了一会儿,见林引珠吃完早餐,她放下安安,拍拍她的小脑袋说:“安安乖,明天姐姐再来陪你玩。”
等阿晓和林引珠来到厂里,靠近办公楼就能听见楼上吵吵闹闹的。
林引珠今天心情很好,嘴角就没下来过,听到楼上的说话声,她笑弯了眼:“是叶子的声音。”
阿晓同时开口:“嚯,叶子这大嗓门……”
肖哥和叶子他们是昨晚回来的,除了还有工作的几个销售,好多人都回来了。
办公楼第一次这么热闹,像赶集似的,几个销售七嘴八舌说着他们所遇到的各种事情,分享着不同地方的风土人情。
直到小刘喊几人去开会,办公楼才重新安静下来。
会议室第一次坐满了人,围着桌子坐一圈还坐不下,剩下的人得搬椅子靠墙坐。
先是厂长讲话,又到潘姐讲话,最后才是各个销售的工作汇报。
直到午饭时间,还有一半销售没汇报。
朱厂长摆摆手:“先去吃饭吧,下午再继续。”
林引珠喊住叶子:“明天有空不?带上你家里人一起来我家吃饭呗,我还喊了阿晓和她家人,简单聚一聚。”
昨天她就和阿晓说了这事,还特地嘱咐阿晓通知文兰凤一家。
叶子点头:“好啊,我还没去过珠姐的新家呢,早就想看看了。”
一旁的刘哲插嘴:“珠姐,我也想看看你新家。”
林引珠噗呲一笑:“想看就来。”
“方便吗?方便我就去。”
“方便呀,十分欢迎。”
“好,那我也去凑个热闹,嘿嘿。”
叶子打趣他:“不要脸。”
刘哲笑笑:“快走快走,去晚了没菜了。”
……
阿晓吃过午饭便回宿舍午休。
她出发前将被子收在袋子里了,不会脏,倒是床铺,可能已经积了不少灰……
来到宿舍门口,阿晓却看见她床铺上有人。
她面带怀疑,后退两步看了看门牌号。
“是这个房间、这个床位,没错呀。”
再看她的床位,那就是她的被褥、被子!
她的床在上铺,床上的女人鞋子都没脱,半只脚露在被子外。
下铺的室友原本已经躺下,看到阿晓的身影,昏昏欲睡的她顿时精神了,激动地坐起来。
阿晓狐疑地指了指上面:“这谁啊?”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大喊:“别吵!”
室友拉着她出门。
阿晓问:“那是我的床铺吧?”
室友点点头:“是你的。”
“那她怎么回事?还直接用了我的被子!”
室友犹犹豫豫说道:“我们告诉她了,但她是厂长老婆的小姨……我们不敢得罪。”
阿晓愤怒地走到床前,听到那女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她抬起脚,用力踹向床架。
“嘭。”
一声巨响,仿佛整栋楼都在抖。
躺在床上的室友、在阳台洗漱的室友全都看向阿晓。
床上的女人受到的冲击最大,整个人都随着床铺抖了抖,她感觉自己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她捂着胸口坐起来,惊恐地喊道:“谁啊?敢踢我的床,不要命啦?”
阿晓又是一脚踢向床架。
这回大家都有了心理准备,没人再被吓到。
但这个行为激怒了床上的女人。
女人见她是个生面孔,不满地指着她问:“你谁啊?知道我是谁吗?”
“你不知道自己是谁问你妈去。你知道这个床铺有人了吗?”
女人懂了:“哦,这是你的床铺呀?我就睡了,怎么着?”
“原来你知道啊,所以你是故意睡我床铺的?我被子也是你拆开的?”
女人嘴角微微勾起:“是又怎么样?”
阿晓从下往上看,只能看到她两个高傲的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