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霞无条件相信自家夫人,看苏墨半晌不说话,她歪了歪头。
“苏公子?”
苏墨回神,忙道:“多谢姑娘,也谢谢贵夫人的提醒,苏某感激不尽,只我如今身在翰林院,职责在身,不能随意离开,我这就写信让人快马加鞭送回老家,让家中亲友帮忙照看,希望还来得及。”
说罢,他不再停留,转身快步回去,凌乱的脚步看起来有几分狼狈。
他没有怀疑这个消息。
甚至猜到了会是谁做的。
灵韵郡主。
除了她,何人有这样大的本事?
苏墨一回去就给家中写信,写完又去告假,只上司一听说他要告一个月的假,立马就给否了。
还说他如今只是一个庶吉士,如何能告那么长时间的假,该是好好在翰林院研学才是。
殊不知,这上司得了灵韵的交代,轻易不能让苏墨离开京城。
苏墨要告一个月的假,可不就是要离开京城么,他自然要阻挠。
苏墨告不了假,在房中急得来回踱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那封书信上。
只是,离桑的消息到底是晚了几日的,她让红霞去告诉苏墨,苏墨在写信回去,就更晚了。
因此,等苏墨家中收到信时,她的妻子杨氏已经失踪了。
苏家人急得不行,四处寻找却苦寻无果。
最后竟是官府将人送回来的。
原是有人要对她不利,但是有一男子去报官了,并且带着官府去的人去,将那几个坏人都抓住。
杨氏也并没有受到伤害,只是受了惊吓,又在官府作了供词,才会回来得晚了些。
苏家人对那报官的男子感激不已,想要当面致谢,却得知那男子已经带着主谋回京城了。
因为主谋是京城人,并且得知他身后还有主使,所以要送回京城处置。
*
京中,于馨儿还在等消息,灵韵郡主却是等不及的。
这一来一回的少说半个多一个来月,她哪里等得了,只恨不得天天都见着苏墨。
因此没过几日,她便又找借口出了王府,去找苏墨。
只这次苏墨看见她,在不似以往的冷漠和躲避,反倒像是在隐忍着什么,还说一些很奇怪又很犀利的话,让灵韵郡主摸不着头脑的同时,又止不住的生气。
等她回来把这些话告知于馨儿时,于馨儿突然警铃大作。
“郡主,你说,他会不会是知道我们要对他妻子下手的事了?”
灵韵郡主一愣,睁大美眸:“不可能吧,这事就你我知晓,他如何能知道?”
于馨儿却不敢掉以轻心。
而且她还有了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事情要败露了。
于馨儿脑子不停转动着,却怎么也想不到办法。
这些事情,上辈子她并没有经历。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灵韵郡主已经身败名裂了,就算没有身败名裂,这些事情她也不会知晓。
因为上辈子的她就是定北侯府的一个小小妾室,平时出府都难,更别说知道这些秘事。
也就像灵韵郡主遇到劫匪,身败名裂,闹得人尽皆知这种事她能知晓。
因此这话她怎么也想不到好法子,只能求助的看着灵韵郡主。
“郡主,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事情败露,你可一定要保馨儿啊。”
灵韵郡主皱紧眉头,拍着胸脯道:“你放心,你一心为我,我灵韵自不会亏待你。”
“再说,就算他知道了又能如何,若不是他一直躲着本郡主,本郡主又怎会对他妻子下手,要怪也该怪他自己才是,哼!”
见灵韵郡主这么说,于馨儿的心放下不少。
……
离桑这边,那日让红霞去提醒了苏墨后,她便觉自己已仁至义尽,后面的日子,除了让人盯着于馨儿,就没有过多动作。
至于苏墨那边,本就与她素不相识,她能让人去提醒,已是最大的本份,能不能躲过,就看苏墨和他妻子的造化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已过了半月。
这半月来,除了于馨儿那边,陆静怡这边也不太平。
听说继上次她房中发现野猫也跳蚤一事后,没过几天,她又拉肚子了,而且是拉到虚脱那种。
偏偏佘嬷嬷严厉,哪怕她虚脱,也得起来学规矩。
半月下来,人是被折磨得瘦了一大圈。
整个人也在没了之前的精气神,只跟个提线木偶一般,叫做什么就做什么。
离桑自然知道这是谁的杰作,乐得看戏。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她们互相牵制,互相争斗,自己则安心打理侯府,将侯府的权利一点点抓到手里。
这日,离桑正在处理事务,下人来报,说有个姓苏的男子求见。
离桑一听,便知估计是苏墨。
来到前厅,果真是他。
“苏公子。”
苏墨正在垂眸喝茶,听见声音,忙站起身来。
“见过夫人。”
他恭恭敬敬的冲离桑行一礼。
离桑颔首,走到上首坐下。
“苏公子突然前来,可是有事?”
离桑也不磨叽,直接问话。
苏墨点头,又再次弯腰行礼。
“苏某今日冒昧前来,是为了感谢夫人之前的提醒之恩,若不是夫人,苏某的妻子恐怕凶多吉少。”
离桑挑眉:“哦?这么说,令夫人是化险为夷了?”
苏墨点头:“是的,家中来信,说几日前内子曾遇歹徒迫害,幸得一好心人看见并报官,内子才得以脱险。”
顿了下,他又道:“信中提到,那好心人如今已跟着押送那歹徒回京,苏某今日来,也是想问问夫人,那好心人可是夫人安排?”
不然若只是路过的,又怎会跟着一起回京?
离桑微顿,摇了摇头:“并非我安排,我只是让人提醒你,至于后续之事,我并未插手,不过,令夫人能平安无事,也算是万幸。”
苏墨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感激道:“不管怎样,都要多谢夫人的提醒,若不是夫人,苏某可能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
离桑微微一笑,道:“苏公子客气了,只是,如今你既已知晓有人对你妻子不利,可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