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被拒绝。
执着她的手微微战栗,唇瓣上移,手肘弯起,吻落在了她的手腕内侧,连同他的膝盖,也压上观影沙发的坐垫。
没有光影投进的黝黑眼眸在这一刻好似深渊,危险,迷人。
全身都开始战栗。
谁都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谁都没有表达拒绝的意思。
带子被轻轻拉开,湿润的触感点在了瓷白的肩头,又下落。
“西凉。”
温软的嗓音揉进旖旎,拖出迤逦的尾音,是他梦寐以求的声调。
脸颊上的火焰,好似燎进了心里,噗通噗通,心脏随着摇曳的烈焰,跳出爱之旋律。
他愈发投入。
发丝被手指勾起,又滑过头皮,骤然摁紧。
“太重了。”
他立时听话地松开一些,也仅是一些。
笨拙的行为裹上爱意,就变了味。
变得急切,又粗鲁。
可她只要表现出一点不满,他就会小心翼翼。
脚尖踩上他的肩膀,仿若成了某种讯号。
从未有过的感觉将他掩埋,他忍不住重喘出声。
姜浅微微一愣。
反差也太大了吧,平常那么冷言少语。
霜雪掺杂的薄荷味蔓延,思绪很快停摆。
光影晃动,高频率的声音即便捂住耳朵都清晰可闻,更别说他强硬攥着她的手按在心口,让她感受他剧烈起伏的心跳。
两者仿佛即将连成一线。
喉间蒸腾起干涩哑意,他完全不想停。
神智逐渐恍惚,她已分不清哪个声音更大,电影又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
深蓝色的丝绸被柔软,轻薄,比之姜浅房间里的更单薄些,眼眸困乏地睁开一条细缝,有明亮的光线穿过窗帘未完全合拢的间隙,投射于浅米色的羊毛地毯。
天亮了。
可还是好困,也好冷。
身子往身侧的热源挪了挪,随着一声绵长磁性地轻音,她被一双手臂揽进对方怀中。
热意毫无阻隔传递,她顺势揽上他的腰,汲取更多暖意。
发顶传来的呼吸渐渐沉重,她曲起膝盖穿进他的双腿,蹭了蹭顶到自己的高昂。
“还没吃饱吗?”
被冷醒的嗓音掺杂别样哑意,轻柔,配上动作,勾的他心头似有羽毛挠过。
喉头滚了滚,轻浅的吻落于凝着自己的翠色眼眸,第一次坦言需求。
“没有,姜姜,还...可以吗?”
姜姜?
翠色流动,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叫她名字,还是与他人完全不同的昵称。
外表看着冷淡,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唇角勾了勾,她伸手圈住他的脖颈,朝自己压下几分,鼻尖亲昵地蹭他下巴。
“可…我的腰好酸。”
捧起她下颌,正欲,吻下来的动作突兀凝滞,几秒后,附在她背后的另一只手克制地移到后腰肌肉处揉捏起来。
温柔,适度,只那墨眸中的暗潮似要将她吞没。
“真可爱。”
恶作剧得逞,狡黠被阖眸掩上,她接上了他未完成的吻。
气氛骤然升温,唇瓣轻点,浅啄,轻而易举探入,心潮翻涌,似为了惩罚她的恶劣,他显出从未有过的凶猛。
姜浅连连求饶,却只换来他更深的心潮,最后连浴室也变得一塌糊涂。
换好衣服时,已是中午,若不是脑中时不时响起的信息提示音,也许会拖更久。
糟糕的场面交由Npc佣人处理,直到去往主楼的路上,她才唤出界面查看。
有晏漓的,也有周屿淮的,还有薄奚暮的。
都是喊她吃午饭,只是晏漓简短的信息,能明显看出他的不悦。
【饭点了。】
三个字,连昵称都没了。
她揉揉太阳穴,关掉界面。
今晚好好哄哄吧。
浅灰色岩板桌面的大圆桌围放着六张椅子,其中落座四人,却没有一人先动筷。
方步入餐厅,两人便像聚光灯下的男女主角,引得四双眼睛齐刷刷望了过来。
姜浅视若无睹,怡然走至自己的座位落座,见众人还盯着自己,她挑挑眉。
“看着我做什么?不是等我们开饭吗?吃啊。”
话落,她执起筷子,夹了一根芦笋送入口中,咀嚼起来。
晏漓转眸看了眼一脸坦然,坐于周屿淮身侧用餐的岳西凉,唇瓣几番翕张,又闷闷咽下酝酿已久的话语。
四人里最无所谓的要数薄奚辞和薄奚暮,毕竟在他们眼里,几人早就关系暧昧,更别说游戏世界里道德崩坏,随时可能来一发的无约束姓行为。
“姐姐,我打包了‘云巅梦’你最喜欢的酸辣黑尾虾和酒酿醉蟹,快尝尝。”
“好啊。”
姜浅深深看了眼无事献殷勤的周屿淮,又将眸光投向已经摆上桌的两盘佳肴。
小猫咪的心思一贯弯弯绕绕,在想什么,她知道。
只是…一个个为什么这么执着想要得到她的身体。
这种事,不就是单纯发泄情绪和调剂生活的肆意行为吗。
想要自然会下口,不想要时她也不会拒绝他们的喜欢赶人走啊,到底在担心什么?
有关系了,就能让人安心吗。
她不懂。
略显疑惑的眼眸转而落到晏漓身上。
身体紧绷,食之无味,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安心。
两人相处这么久,他似乎都是忧心的,即便她承诺永不分离。
匆匆结束午饭,姜浅拉着晏漓回到自己的小楼。
窗外暖风轻拂,梨花摇曳,大开窗户的客厅飘进些许淡色花瓣。
她将他拉至沙发坐下,一双眼眸一瞬不瞬凝视他微红的双眼。
“阿漓,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他垂下眸子,声音闷气。
“没有担心,只是…不喜欢你碰其他人。”
说着,泪珠无声滚落两颊,声线也裹上一丝颤意。
“我知道你不爱我,如果爱我,怎么还会去关注别人,去和别人…”
他难以启齿,又害怕自己的责问引她厌烦,着急忙慌抱住她,解释。
“不过没关系的,我不奢求你的爱,喜欢我就足够了,只要,只要,心里给我留一点位置,就好。”
“你放心,我会很快调节过来的,不会,不会…”
他再说不下去,只用力收紧臂弯,掩在她颈窝处无声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