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朝廷送温暖了!!!”
西厂和锦衣卫都动了起来,汪直带着十几个火枪手,一脚踹开内阁大学士彭时家的房门。
但整个庭院之中却是寂静无声,直到众人走进客厅。
才看到双目无神的彭时瘫坐在地上。
“看来还是败了,成王败寇,自古有之,老夫绝不受辱,”彭时举起一杯毒酒,正准备一饮而尽,却被汪直一脚踹到地上。
“你为什么要阻止老夫?难不成非要严刑拷打老夫一顿?”
“你这阉人!”
“陛下定然是受了尔等的蛊惑,才与我等作对的!”
彭时忍不住破口大骂着。
然而汪直却是丝毫没有生气,而是面带笑容的说道:“彭大人,要怪也只能怪你们非要与皇权对抗,不过陛下仁慈,念及彭大人在当年据理力争,帮助了钱太后和先帝合葬。”
“哪怕大人做出此等之事,陛下依旧没有想着诛你的九族,甚至还想让您带着家人回家颐养,大人,您难道不羞愧吗?”
“你对得起先帝和如今陛下对您的信任和栽培吗?”
听到汪直的话,彭时顿时有些面红耳赤。
“罪臣愧对陛下天恩,愿一死以谢陛下,”彭时大喊一声,随后一头撞在了桌角上。
汪直摸了下彭时的鼻息,无奈的摇了摇头,“果然和陛下想的一样,这些老臣多少还是要点脸的。”
相同的景象,在不同的大臣家里正在发生着。
还有从这些臣子家中抄出来的金银财宝。
一日之内居然搞出来了500多万两现银!
朱见深看着堆积在库房里的白银,忍不住咋舌道:“这都赶上咱们大明一年的税收了。”
“这才哪到哪?还是太少了,大明灭亡北京城破之时,李自成可是在各位大臣的家中抄出来了七千多万两现银。”
“就连黄金都有一百一十万两,这五百万两只是毛毛雨了。”
叶天策呵呵一笑,这还只是金银之类的黄白之物,其他的古玩字画更是数不胜数,夸张点说,要是全部折合成银子的话,上亿两估计都有了。
听到叶天策所说,众人可都震惊的不要不要的。
“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啊,那时候的大明得贪污腐败成什么样子?”
“玛德,既然便宜了李自成,还不如让咱朱元璋去抄一遍。”
朱元璋骂骂咧咧的,眼睛都红了。
这么多的钱,居然还能让明朝灭亡,也不知道最后一任皇帝怎么当的。
随便抄抄家也不至于北京城内守军的工资都发不下来吧?
“我要见皇帝,我要见皇帝!”
库房外面突然响起了女人的声音,而来者正是已经被控制住的周太后。
听到声音,众人纷纷走了出去。
在见到朱祁钰的那一刹那,周太后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到地上,“你……你怎么还活着?”
“皇嫂,朕觉得你还是先担心下你自己吧,”朱祁钰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
“陛下,哀家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染指朝政了,希望陛下能够放母妃一马吧,你忘了?见深,我可是你的亲生母亲啊!”
周太后也顾不得许多,连忙朝着朱见深求情道。
“在你触碰大明的最高权力之时,你我之间的母子情分就早已断绝。”
“你的心太狠了,为了权利,连你的亲生儿子都能放弃。”
“甚至还和那些人合谋,意图废了朕,另立新君,不过你作为大明的太后,还是朕的生母,朕确实不会动你。”
“不过以父皇与朕的另一个母妃孝庄睿皇后钱氏的恩爱程度,若是让父皇看到了你,知道了你所做的事情,你猜父皇会不会发疯呢?”
朱见深冷冷的笑着,周太后听到这话,则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疑神疑鬼的问道:“皇帝,你是什么意思?哀家为何有些听不懂?”
“你很快就懂了。”
随着朱见深的声音落下,可以前往洪武年间的光幕开启,二虎带着几名锦衣卫从中走了出来。
朱元璋则是在一旁吩咐道:“二虎,把这贱妇一同送去凤阳,并且告诉那两个朱祁镇,这个贱妇的所作所为。”
“谨遵陛下命令,”二虎应了一声。
不顾周太后的反抗,直接将其带到了洪武年间。
经过几日的长途跋涉。
二虎将周太后带到了如今的中都凤阳,秦王上下打量着周太后,忍不住咧着嘴说道:“二虎,你这是怎么回事?这回怎么送来个老女人?本王可不好这一口。”
“殿下,此人是正统皇帝和天顺皇帝的妻子,这里面的故事可多了,还是把他们两个叫出来吧,”二虎十分恭敬的说道。
此刻,天顺元年的朱祁镇正在掏着厕所,正统十四年的朱祁镇,则是打扫着庭院,而身为建文皇帝的朱允炆,则是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将瓜子皮往地上扔。
在见到两个朱祁镇的时候,周太后整个人都在打哆嗦。
“怎么个事?我还在掏着厕所,二伯祖实在是太能拉了,还臭,有什么事直接说,”天顺朱祁镇骂骂咧咧的。
正统朱祁镇则是摇了摇头,“先让朱允炆那个小逼崽子继续嗑瓜子,老子正好歇一会儿。”
“两位,看来你们没有认出在你们面前的这一位,正是你们的妃子周氏………”
二虎现在都对大明的历史很是了解了。
熟练的给两个朱祁镇讲解了一番钱皇后那悲惨的经历,要说哭瞎了眼睛,还能说得过去,但没听说过哭瘸了腿的。
而二人自然把想法想到了这周氏的身上。
直到听到周氏阻止他们与钱氏合葬。
两人就彻彻底底的绷不住了,朱祁镇能够不顾反对,立一个瞎眼又瘸腿的女人当皇后,自然可以证明他们之间的伉俪情深。
“贱人,朕要把你淹死在茅坑里!!!”天顺朱祁镇勃然大怒,一把抓住周太后,上去就是两个大耳光。
正统朱祁镇同样怒不可遏,指甲都快要嵌到手心肉里了。
“陛下,臣妾是冤枉的啊!”周太后连忙求饶。
而朱樉则是抱着一个看戏的态度,把朱允炆手中的瓜子抢了过来,甚至还搬来了一个凳子。
就这么看着两个男人在殴打一个女人。
另一边。
第二天,成化年间的大臣们上朝之时,朝堂之上的官员已然少了大半。
而剩下的臣子。
起码明面上再不会跟这个皇帝继续唱反调了。
但这仅仅是个开始。
所抓捕以及斩杀的那些大臣,其中的牵连太深,牵扯到各方各面,接下来的几个月,朱见深恐怕要面临着极其强烈的反扑。
稍有不慎,搞不好整个天下都将倾覆。
“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快刀斩乱麻,为了避免那些人裹挟民意,你必须要先下手为强,”朱元璋叮嘱道。
“孙儿明白,也幸好这几年光景不错,各地并无什么天灾人祸,回头孙儿就下旨减免各地税赋。”
“顺便把那些手中土地多的地主收拾了,缓解一下底层的矛盾,叶先生所说的事情我也考虑了许久。”
“一个国家确实不能有两个首都了………”
朱见深其实对于这些尖锐的矛盾,心中都明白的很。
但手中的权力一直处于被制衡的状态。
搞得他也没办法大刀阔斧的改革,特别是这种要动一大批人利益的事情。
“咱也明白做这些个事情,手中不仅要有兵有粮,还要有钱。”
“目前的国内形势是不能去攻打倭国的了。”
“不然肯定会有宵小之徒趁机作祟。”
“咱可以先将钱粮甚至士兵都借给你,毕竟无论哪个时空,都是咱们老朱家的天下。”
朱元璋拍了拍朱见深的肩膀,语重心长的交代着。
“是啊,以后再也不用畏手畏脚的了,这个时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有我们在,绝对能够兜底。”
“该杀就杀,别让那些臣子以为咱们老朱家的刀不利了……”
其他时空的大明皇帝纷纷有着表示。
也就是两个朱祁钰的手中拮据一些,再往前的几个朝代,特别是洪武建文永乐,这三朝已然拿下了倭国的银矿。
再加上又属于建国初期,可谓是兵强马壮,粮草富足,甚至建文年间的朱棣已经派人把蒸汽机研制了出来。
由于朱见深在这个时空实在脱不开身。
叶天策直接将弘治十八年的朱佑樘从另一个时空带了过来。
当朱佑樘看到早已驾崩的父皇朱见深之后,整个人都处于懵逼之中,忍不住哆哆嗦嗦的说道:“父皇,儿臣,这是到了地府了吗?为何还有诸位祖宗在此?”
听到声音,诸位皇帝纷纷将目光看向了这位弘治皇帝朱佑樘。
此刻的朱佑樘同样精神面貌不太好。
而在史书上的记载,这位弘治皇帝,也是在在位十八年之时突然驾崩的。
“幸亏我去的及时,这小子差点把刘文泰那碗药给喝了,不然真是神仙都救不回来,”叶天策骂骂咧咧的。
“什么意思?朕为何没有听懂?”
朱佑樘挠了挠头,本来就身体虚弱,眼前朦朦胧胧的,此刻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直到朱见深走过去,狠狠的掐了朱佑樘一下。
“你小子可真是个好皇帝啊,咱可是听叶先生说了,你似乎搞出来了一个弘治中兴啊?”
“还是百官之中交口称赞的万世明君,堪比汉文帝,宋仁宗???”
“还被人称为皇帝中最完美的男人?”
朱见深一见到朱佑樘,整个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费尽一生的精力,都在对抗文官集团,结果传到了自己的儿子手中,都恨不得把屁股下面的椅子送给人家坐。
但朱佑樘显然是没有听出来好赖话,嘴角露出笑意,点头道:“那都是父皇给儿臣留下来的好家业,以及朝堂之上滚滚诸公的尽力辅佐,才有了儿臣的今日。”
“朕如果不是看在你重病在身,绝对一巴掌抽在你的脸上。”
朱见深面皮狠狠抽了抽,深吸一口气,“朕还听叶先生说,你丢失了朕拿回来的河套地区,并且花费数以百万两的白银去修建道观寺庙,甚至还重现了一个叫做刘大夏的奸臣是不是?”
“在甚至在你有子嗣的情况下,还想着把皇位传给你的弟弟安王,朕真的不知道你的脑子怎么长的。”
“甚至还败坏完了朕最后留在国库里的银子。”
“朕实在不知道你怎么能够成为明君呢?!”
朱见深几乎是咬着牙把这些话给说出来的。
史书上说正德皇帝朱厚照建豹房,贪图享乐,花费巨大,然而根据记载,也只是花费了几十万的银两。
可朱佑樘就不同了,修建道观庙宇花费上百万两,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
那个叫刘大夏的,更是烧毁了从开国初期就一直保存着的海船图纸,真正意义上让朝廷贯彻了片板不能下海的任务。
还有朱见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重新收复的河套地区。
也被他的好儿子拱手让人了!
朱佑樘被朱见深骂的狗血淋头,其他的皇帝同样冷冷的注视着。
他们想看看被称为比肩汉文的皇帝是如何回应的。
“父皇,虽说儿臣丢失了河套地区,可是儿臣夺得了哈密的控制权啊,那地方面积更大,儿臣可是把大明的领土面积给扩张了,”朱佑樘忍不住开口辩解道。
“朱佑樘!我上早八!”
“你是一点不知道河套地区对于咱们大明的战略意义啊!简直就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哈密卫那地方有个屁用!鸟不拉屎的玩意,你真是要把朕给气死!”
朱见深被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朱佑樘这个儿子在能力方面怎么比得过他这个老子?
朱佑樘却被人称为圣主明君,还什么弘治中兴。
而他朱见深却成了恋母癖的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