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多,估计三个小时就能结束,”夏安妮抿了一口杯里的咖啡,“不过这都是最理想的情况,我可说不准在没处理的一推里会不会有些刺头。”
“有刺痛确实麻烦,”我靠在椅子上一副无所谓的姿态道,“不过刺头终将只是一根刺,铁柱都能磨成针,我们两个怎么可能磨不平一个小小的刺头。”
……
时间很快来到借调日期的最后一天,在这段时间内我和夏安妮每天机械的重复一件事情,不过这种忙碌也是有好处的,在这一周时间的锻炼下我和夏安妮已经可以一眼看出文件中的所有重要信息。
这种经验对于我们目前的工作来说是相当有益的,不过我们依旧坚持着‘原则’,毕竟我们说到底只是帮忙,这些也本不该是我们的本职工作。
在最后一天结束工作后我们跟着联络员的身后走进孙主任的办公室,在里面他先是对我们这段时间的工作表示肯定,随后对我们的精神表示嘉奖,最后指出了一些我们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问题。
他口中的话我听了差不多有一年,但我和夏安妮还是很感激,虽然累,但我们也从这段时间里得到了很好的锻炼,让自身的能力变得更加雄厚。
在工作上的事聊了一会后孙主任开始客套的询问我们对自己的看法,在这期间夏安妮在桌下不断的用手戳我的腿,我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也还记得自己的承诺。
最后孙主任对我们的选择表示尊重,同时将财务处打印的工资条交给了我们,说这个月底会打到我们的卡上。
走出单位大门后我伸了个超级大懒腰:“终于结束了,这段时间真的感觉自己要死了。”
“瞎说什么话,”夏安妮拍了拍我没好气道,“你说这话要是被你家里人知道了不得好好教训你一顿。”
我边走边说:“所以我搬出去住了,这样就可以天天吃外卖。”
夏安妮跟在我身后扶额:“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和个小孩子一样。”
“你们学心理学的不是说男人的心理被归纳到儿童心理学里面吗,我这是对学术的尊重。”
坐进车内我又问道:“今天还是和我去接我妹?”
“你妹有晚课吗?”
“没,我让她下课后在门口等着。”
“那就一起呗。”
车开在路上我时不时的瞟一眼身边的女人,在借调期间她几乎是每天都和我去华师接洛离,期间我也问过她为什么要这样,但她的回复都是自己一个人回去也无聊,陪我还能逗逗我妹。
我在心里暗想:“又是一个奇怪的女人。”
这时夏安妮忽然开口:“你说我们明天去找管事人批个假怎么样,只要申请下来了我们和五一一起放啊。”
“不太清楚噢,这件事我要和吴主任沟通一下,再说你不也要找你们办公室的负责人吗?”
“我们那很好说话的,主要是你。”
“我?”
“是啊,你后来的不知道吧,吴主任可是出了名的无私,”夏安妮一脸正色说着,“我当初找你们办公室的云助理说一起出差还是被你们吴主任给扣下来了。”
“不过你们办公室也是奇葩,一共就四个人,两个长期出差就剩你和老刘守着。”
或是感觉到自己话题逐渐跑偏,夏安妮又偏过身体问道:“所以你怎么说?”
我想了想:“到了华师后我给吴主任打个电话,但用什么理由我还没想好。”
“这都小事,你接通以后把电话给我就好。”
我惊讶:“你面子这么大?”
夏安妮摇摇头,无奈道:“我哪有面子,只不过和吴主任关系也算好,现在找她办事最多说我几句,但事情还是会帮我弄好。”
“还是你有实力。”
到了华师门口我拨通电话后把手机给了夏安妮,让她去和吴主任交涉,自己则是走到不远处的小店买了些小吃。
洛离也听话在信息发出去后不到四分钟便来到了我身边,将手中的烤肠塞给她后我问道:“你明天有课吗?”
“有一节,不过我早就请假了。”洛离吃了口解释着。
“真聪明,”我捏了捏她的脸,“那你明天什么安排?”
她想了想,随后说道:“你送我去胡姐姐的公司,我去赚点零花钱。”
她能认识胡文雪还是有一天下班后我们在路上碰巧遇见了,和我不同胡文雪似乎很看好洛离,于是拉着她去了几天公司,到后面洛离也不知道喝了什么药,有事没事就叫我送她。
一想到胡文雪那‘阴险’样子我根本想不明白洛离是怎么和她弄到一起去的,不过这种现象是良好的,至少为她增加了很多实际经验,同时也能帮我和陈子言夏清河打声招呼。
“你和她说好了吗?”看远处的夏安妮放下手机后我站起身问道。
“和胡姐姐说好了,她还是和以前一样让我去和策划部。”
“行,”我点头,“那我明天先送你过去。”
走到车边我问道:“吴主任怎么说?”
闻言夏安妮一脸得意看着我:“我出马哪有搞不定的事情?”
虽然有些心理准备,不过我还是感到意外:“我都要怀疑和你说话的吴主任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吴主任了。”
“吴主任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坐进车内夏安妮接着道,“不过你这样也好公对公,私对私,那明天?”
我自然明白她指的是什么:“早上送我妹去一家公司后我们在一起去,对了假条是?”
“你那边会发通知给教务处,我这边你就不用担心了,回去之后可能要你去教务处签个名而已。”夏安妮摆摆手随意道。
“那就谢谢你了。”
……
次日我刚起床手机就收到老钟发来的信息,跑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后我在回来看发现眼睛没有问题,就是老钟发来的信息。
皱眉点开,在看清信息的那一刻我的眉头一下紧皱,反复看了好几遍后我才走到床边将洛离叫醒。
“哥,你干嘛啊,我不是和你说了几天没有课吗?”洛离坐直身子,嘀咕着。
我没过多言语,只是说道:“你现在去洗脸刷牙,我在地下车库等你,速度快点。”
见我这么严肃,洛离也知道发生了大事,飞速下床朝洗手间走去。
到了地下车库我先给夏安妮说了声抱歉,又给她解释了一下突然的意外情况,从她回的信息来看她很理解我,也让我先专心把事情处理好。
不过我隔着屏幕却能感觉到另一头失落的灵魂,一想到昨晚离开时她还兴奋的和我计划今天的行程,说着自己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不是因为工作的原因走进中大的校门。
一想到她昨晚的模样我心里的愧疚感愈发强烈,但很快便再度被我压了下去。
“对不起夏安妮,但今天发生的事情真的……超乎我的意料了。”
五分钟后洛离从电梯口朝我跑来,走进车她一边整理凌乱的头发,一边问道:“哥,出什么大事了吗?”
深吸一口气我心情沉重道:“爸在工作上遇到了意外,现在在省人民医院,老钟先前过去看了一下情况,不过她今天有要紧事,让我们去医院看看爸。”
听了我的解释洛离一脸不可置信看着我:“哥,爸住院了,你刚刚说爸……住院了?”
“嗯。”
“你不是……”
我明白洛离的震惊源自于哪里,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我承认在我的内心一直用一种偏见的眼光看待老洛,看待自己的老父亲,但得知他住院的消息时心里的偏见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有的只是关切。
“父子没有隔夜仇,也不该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