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王被村民指证是叛徒的消息不胫而走,运和知道后稍加查探才明白这次是皇帝的局,前世虽然高长恭也是在此时被诬陷,但是高纬那蠢货能有什么好法子,最后失了祖珽还让高长恭气势更盛。
杨雪舞跟高长恭回来时,流言已经人尽皆知,晓冬气愤的跟人在大街上吵了起来,“贱民村事实如何我会不知道吗?哪来的这么多流言,你们都被蛊惑了,四爷才不是什么叛徒。”
“蛊惑?你又是怎么被蛊惑的呢?一个以偷孩子女人为生计的玩意,你以为抱上兰陵王府的大腿就没人能管你了吗?你奶奶多好的人啊,死在那场屠杀中,你不说缅怀,连个纸钱都没烧过,呵,蛇鼠一窝。”当初作证的母子听闻兰陵王回来,本是想着在外面看上几眼,她也怕自己认错人给英雄平添灾祸,结果这。
周围人让出一条路来,那妇人牵着孩子走过去,“若是真杀了北周皇帝,我们村民也算是死得其所,北齐还能好好修养个几年,说不得还能趁机打回来几座城池,民妇想问问兰陵王和天女,为何两国交战时天女会突然出现在敌营帮他们鼓舞士气?”
运和在民妇离开东宫时就将决定他们未来的关键一一告知,这结果如何就看这个母亲多么能拼了,“天女,为何您见了北周皇帝没有杀了他呢?这不也是停止战乱的方法。”
“是啊。”“是啊。”“没错。”周围人纷纷附和,你这都能近距离接触了,怎么不直接捅死北周皇帝?你这又回来不会是捅死他们皇帝的吧,一个个盯着杨雪舞和高长恭,他们各家各户都有战场死亡的亲人,这一下就算还有几分理智都冷静不下来。
士兵官员脸色更是怪异,之前打得好好的,突然就要议和,明明优势在他们这边,目光上下扫视二人,如果说对高长恭是怀疑,那对杨雪舞就算杀意了。
“陛下有旨,宣兰陵王与天女进宫面圣。”一个内侍带着一队侍卫来到街上将人带走了,只是周围百姓还没散开,自发跟在后面往宫门口走去,而孟晓东则是被村民压着往外走。
高纬兴奋的眉飞色舞,大臣们看见也只是自觉移了移眼睛,当作没看见,皇帝其实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两人,所以还是那副望子成龙你却成虫,希望高长恭护着太子的样子,“兰陵王,此事你有何要说?”只要能说出个理由,这件事算了。
“回陛下,此事是臣思虑不周,没处理好贱民村的事情。”高长恭不想把杨雪舞牵连进来,所以只是认错。
“嗯?什么贱民村,这不是说宇文邕的事情吗?还有那个天女,你该解释解释你和北周皇帝的关系。”高纬在旁一脸无语,这是想糊弄过去啊,你就是找个像样理由让他动动脑子也行。
“你安静点,”先是向太子吼道,然后看向兰陵王,“大臣们怀疑你有谋逆反叛之心,你总有理由的不是吗?这女子自称天女迷惑于你,放了宇文邕,又助她回国,此事与你无关,来人,将这妖女带下去。”皇帝已经急着帮人找借口了,但是那人终究不会谅解他。
“回陛下,此事与雪舞姑娘无关,不过是我终日打雁被雁啄了眼睛,贱民村时还要多亏雪舞姑娘帮助,不然我们难以脱身。”高长恭还想着让皇帝赐婚,半天就是不松口。
“好好好,征战多年,没道理犯了一次错就要重罚,你回府休养吧。”皇帝的眼中都是冷意,如果可以他现在就像动手弄死此人,但是又有些欣慰,难得有个打错握在他手里,“对了,天女的称号还是别叫了,朕记得上一任天女也是姓杨,只是这历任天女不说趋吉避凶了,就是大事上从来没出过岔子,断没有帮别国鼓舞士气的。”
杨雪舞脸色有些白,她之前也白,但是没有今天那么惨白,“皇上,我只以为他是个受伤的可怜人。”
“那你到大周也这样以为?”高纬笑着发问,弄得身边大臣清幸这人终于长脑子了,“父皇放心,儿子绝不会执着于儿女情长。”
皇帝没好气的直接离开,顺利收回兵权,这二人如今不足为惧,太监也将兰陵王与天女的判决公示了出去,但是刚说完就被扔了块石头。
“凭什么,为什么没有处置,这就是无能,就是叛国。”
“就是啊,什么叫可怜人,我们家里男丁都快死绝了,我们不可怜吗?”
“当初不知道,到了北周也不知道吗?一刀刺死不成吗?非要打仗死人才能如了那假天女的愿是不是。”
“欸,你别说,她会不会跟这个孟晓东有什么吧,一个两个都倾心相助的。”
“妖女,怕是用了什么妖法吧。”
“啊,这可说不定。”
“快走快走,兰陵王,可惜了。”
两个主人公走了,剩下的孟晓东被愤懑的百姓在宫门口一扁担一扁担的打死了,这连年战乱,谁家养个孩子都不容易,被这杂碎给偷去卖了,忍不了。
守卫也是被打过招呼,在百姓打完之后才走过去将人查验一番,第二天由官府贴出告示,认定孟晓东偷盗孩童拐卖妇女,昨在日宫门口受杖责而死,百姓不管是参与还是没参与,都觉得官府这是秉公办案。
倒是杨雪舞在那难受了几天,“晓东自从来了王府之后就改过自新了,王爷,他们怎么能这样打死一个人,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高长恭脑子还没完全锈住,但此时也只能安慰,“无碍,他们没有跟晓东相处过,所以不懂。”这次没人提出什么选妃宴,甚至高长恭在官民之间的名声也有了瑕疵,都觉得此人说不定会反,只是现在他还没准备好罢了。
不然一个将军单独见到重伤的敌国皇帝,这还能让人全须全尾的离开,肯定是有了什么交易,此刻只是在等待,等着突然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