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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体态婀娜,身形修长,穿着孔雀蓝花纹皮裘的女子持着伞见到她的身影从门口走出相迎。

“今日正念叨你呢,正巧你就来了。”

她腰间配着珠玉,走起路来,如鸣佩环,悦耳动听。

贾青也挽着孟君凝的手臂走进了铺子,醉胭坊一如往昔,摆满了各色胭脂螺黛。

她替孟君凝拂去身上的落雪,连忙拉到炉火旁坐下。

小炉尚在冒着袅袅热气,贾青也忙斟了一杯热茶替她驱寒。

“许久不见姐姐了,今日送食盒特来叨扰。”孟君凝笑着捧起了小几上的热茶。

“多叨扰好。”贾青也拍了拍她的大腿“我还希望你常来呢,这若不是下雪,我就去你那酒楼找你了。”

“我来找姐姐也一样。”孟君凝露出开怀笑意。

贾青也定定的看了她片刻,嘴角笑容凝滞在脸上“你怎么这般憔悴,我前不久见你就觉得忧思有些重,现在怎么反而情况更糟了。对了那个徐离人呢?这么久了也没有音信,是不是他…”

她眼眸翻涌出几分怒色“那个徐离要是敢对妹妹始乱终弃,看我…”她站起身扫向角落里的木棍“看我不打死他。”

“青也姐姐。”孟君凝连忙拉住她“没有,真的没有,他只是家里表哥有事寻他,所以才这么久没有消息的。”

“能有什么事,这么久不回来?”贾青也站定身姿掐腰道“难不成他是去打仗了?”

孟君凝眼睫微扫“没有,他就是太忙了,才没回来的。”

贾青也俯下身,白皙的指尖在她额头轻点一下“这还没嫁给人家,就给人找补,你这嫁了岂不是要顺着他的心意,这男人是惯不得的。”

孟君凝揉了揉额头“放心,有你这么个好姐姐,他敢欺负我吗?”

贾青也走到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漆罐放到了她的手上。

“这是羊髓做的面脂,里面可是填了细辛,葳蕤,白附子,辛夷,还有桂花和丁香这可是我亲手做的,你一定要收下。”

“麻烦青也姐姐了。”孟君凝眼含谢意的收下。

贾青也轻柔的抚摸下她的脸颊“这女人的容颜就跟花一般,要好好照养。”

孟君凝出了醉胭坊,正抬步准备回去,一个男人在旁边叫住了他。

“姑娘,我是西递铺子的,有人花重金给您送信,我本来是去春迟楼找姑娘的,但是听里面人说您在这,便来此处找您了。”

“信?”孟君凝怔怔望着他。

男人将手里的信件递到了她的面前,连带着还有一个绿色纹绣的锦袋子。

“什么人送的?”孟君凝接到了手上。

“是一个叫罗应淮的公子,他差遣我们尽快送到您手上。”男人说完拱了拱手离去了。

孟君凝往手上呼了呼热气,缓缓拆开了信件。

信上罗应淮让俩人速去晟北一趟。

她不敢耽搁往回跑去准备收拾行李,一张纸钱忽地飘到她的肩上。

孟君凝仰头望去,漫天纸钱从天而落,混在冰雪里,看着有几分诡异。

一声唢呐打破了周围的寂静,只见一堆拿着幡旗扶棺穿着丧服的人走了过来。

纸钱飘摇,风萧瑟瑟,孟君凝隐约看到了楚员外的身影。

“楚员外这是哪家人仙逝了?”她喊住了楚员外。

楚员外回过身辨清了她的身份沉重回道“是汤老板死了。”

“死了?”孟君凝想着前段日子还生龙活虎的汤老板如今却化为一具腐尸,心中讶然,不自觉张大了嘴。

“怎么死的?”她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楚员外摇了摇头“不知,是突然阖死的,也不知和那所谓的玉银酒是否相关。”

送葬队伍逐渐远去,楚员外也止住了话匣,将手上的皮筒子套的更紧一些跟随他们离去。

孟君凝目送一行人消失在了风雪中,思绪连结。

“徐霆钰!”林辰景倏地从床上坐起,额头渗满了冷汗。

客栈内,昏迷了许久的林辰景终于转醒过来,由于驿站不方便,顾琴羽和顾长明把他带到了城里的客栈内。

“林辰景,你醒了。”刚在桌上放下汤药的顾长明一个胯部坐到了床上。

林辰景揉了揉眼,有些不可置信看向他“顾哥。”声音沙哑的喊了一声。

顾长明淡淡嗯了一声“大夫说你这两日就会醒,没想到他说的还挺准的。”

林辰景愣愣的望着他少许后环顾了一圈后倏地抓住了他的手臂“顾哥,徐霆钰呢?他怎么样了?”

他记得自己是在和徐霆钰的饭桌上中了暗算,他还不知晓徐霆钰和涂朔北如何,是否也中了那刺客的毒针。

在提到徐霆钰后,顾长明眼睫明显垂了下去“我听人说,京里发现他和晟北通敌信,暂时被皇上软禁起来了。”他声调低沉。

“什么!”林辰景听后胸中一阵闷痛,不自觉的咳了起来。

刺骨的寒意涌进京城,贺兰府外,大雪纷飞,宛若白絮一般,堆叠在地,久久不化。

“侯爷是绝对不可能做出杀人并且通敌的事的!这明摆就是有人陷害侯爷!”涂朔北猛地一拍桌子跳了起来。

贺兰瑾穿着一身深紫色常服,背着双手在前面慢慢踱步。

涂朔北盯了片刻,觉得双眼有些发花,大喇叭似的嚷道:“贺兰大人,侯爷如今这样,你倒是出个主意啊!”

他没有文人儒将的气质,直接把身上的大刀放置在了地上,双手掐腰。

“我不懂你们文官的弯弯绕绕,我涂朔北只懂得怎么上阵杀敌,若是皇上真的敢对侯爷不利,且看我们疾风营那么多弟兄答不答应。”

贺兰瑾望着眼前涂朔北一脸泼皮无赖样砸了砸嘴“你知不知道,他们弹劾安远侯的其中一项就是因为你。”

“因为我?我涂朔北有什么问…”涂朔北说到最后想起前两年差点让那两个北陈人火烧京城的事,气弱了下去。

他对于大靖的官场还是知之甚少的,只能将希望寄到贺兰瑾上。

“贺兰大人,现在那江大人死无对证,您是朝里的尚书,又是国丈,您应该有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