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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真是博大精深。”娜莱没有理解。

温柔的人,怎么会可怕呢?

“总之,我想你不需要这么纠结。如果你真的不想,她也不会强迫你,也不会对你有任何意见。如果你犹豫了,那不如尝试一下。有些事情,尝试一下就会明白了。”

“原来你们在这。”

舒晴的声音刚落,沈知意的声音就在门口处响起。

“嗨。”舒晴招招手,看着沈知意朝她们走来。

“事情处理完了?”

“嗯,剩下的交给夏理就可以了。”

“刚好,他们材料也清点好了,我去看一眼,没问题我就去场地那边了。”

“不一起吃饭吗?”

“下次。”

舒晴挥挥手,潇洒离开。

两人说话的时候,娜莱就一直盯着沈知意。

可怎么看,她也不觉得沈知意可怕。

“我脸上有东西吗?”沈知意摸了摸自己的脸。

“有。”

“哪里?”

“有一点美貌。”娜莱眨了下眼睛。

沈知意轻笑,“你都在哪里学的油腻话术?”

“欸?我的老师说这说给喜欢的人听,对方一定会高兴的。”

“啊……确实也是挺开心的。但和你老师说的‘高兴’可能不是同一个意思。”

“嗯?”娜莱一脸疑惑。

沈知意摇头,坐在她对面。

恰好这时,她的咖啡也被端了过来。

她轻抿一口,娜莱的视线依旧落在她脸上。

“有什么话想说吗?”她放下咖啡,直视着娜莱的双眸。

“如果我不做沈氏的首席设计师,你会怎么做呢?”

“怎么做啊……那就只能把奥夫拉来救急了。”她弯了弯嘴角,语气轻快。

奥夫,是她的启蒙老师,是带领她见识珠宝世界璀璨的老师。

一瞬间,娜莱明白了舒晴那句话。

温柔的人果然很可怕。

她不会给你任何压力,却会在不知不觉间让你心软,成为被她拿捏的对象。

这可太可怕了……

“你什么时候离开?”

“下周五的飞机。”

“那还赶得上mask的发布会。怎么样,要来吗?”

“要。”娜莱的视线无法从沈知意脸上移开。

“那太好了。这次的压轴礼服可是我设计的,是我的得意之作哦。”

她眨眨眼。

阳光透过玻璃窗撒在沈知意身上,给她整个人加上了一层淡淡地柔光。

“那我可要好好欣赏才行。”

娜莱说着,却觉得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一般。

是什么时候对沈知意有这种感情呢?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

第一次知道沈知意,是在父母的嘴里。

他们让自己安分一些,说隔壁邻居领回来了一个小女孩。

隔壁邻居是个很可怕的人。

他长得很帅,眼神却总是冷的,像个行走的冰块。

她很害怕邻居,连带着也害怕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女孩。

虽然害怕,但又忍不住在意。

可是那个女孩被邻居保护得很好,哪怕他们是邻居,也从未见过面。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有时候她会想,隔壁真的有来一个小孩子吗?

她从没听过她笑,她哭,她讲话,甚至从没看她出过门。

如果不是父母偶尔会聊到她,她都快忘记这个人了。

好可怕,和她舅舅一样,肯定都是冷冰冰的孤僻怪。

要知道,他们家每天都是吵吵闹闹的,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会安静下来。

就这么过了三个月,到了她的生日。

父母给她举办了一个豪华的生日宴会,还邀请了她在学校的朋友们。

说是朋友,倒不如说是同学。

她是公爵的女儿,父母在王室和特殊商业里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也因此,他们不得不在父母的要求下迁就自己,追捧自己,成为自己的朋友。

“啊,球!”娜莱淡定地看着球擦过对方的网球拍,径直飞到了一墙之隔的邻居家。

“对不起对不起。”对方如临大敌,脸色骤然变得苍白。

“一个球而……已。”

话还没说完,对方已经不停地朝着她鞠躬,动静不小,把原本在游走的宾客也吸引了过来。

娜莱紧绷着脸,看着面前这一张张看着自己脸色的脸。

真搞笑,一群大人,至于也这么怕自己吗?

自己明明长得这么好看。

“拿个新的球过来吧。”她说着,却将网球拍递给了身旁的人。

她不想玩了。

那个女孩……估计等一下就会连同家人一起被‘请’出去了吧。

她叹了口气,登上了顶楼。

风景正好,如果忽略掉草坪上嘈杂的声音的话。

她的视线不经意飘落到隔壁的庄园。

一个白衣少女坐在轮椅上,小小一个,在草坪上尤为显眼,像点缀于其间的白色小花。

突然,一个黑衣男生冒了出来,将一个小球递给了对方。

小球?

她的眸光亮了一些。

转身,下楼,与瑟里碰撞。

来不及解释,她跑出庄园,凭借着一股子冲动到了她害怕的领居家门前。

深呼吸一口气,她按下门铃。

面板传来老管家的声音,娜莱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来意。

又过了一会,铁门缓缓打开。

“娜莱小姐,请问您的球在哪里丢的?”

“大概在草坪的墙角处吧,可以让我自己去找嘛?”

“抱歉……”

“是这个吧。”

就在管家为难的时候,祁安冒了出来,将手里的网球递给了她。

娜莱盯着他,眼里带了几分不满。

她接过网球,眼睛却往里面又瞟了几眼。

“那个……”

话还没说完,大门就被祁安利落地关上了。

“那个臭小子!”娜莱捏紧手里的网球,似乎要将它捏爆。

但从那以后,不时会有不同的东西‘不小心’飞到了隔壁的庄园。

有时候是足球,有时候的羽毛球,亦或者是一根跳绳和一个毽子。

就这么过了大概一个星期,她终于放弃了这个举动。

“姐,你在干什么?”

听到瑟里的声音,娜莱立马爬下梯子捂住了他的嘴。

“安静!”

娜莱的力气很大,瑟里一张脸涨红,拼命地点着头。直到她松了手,他才如获大赦一般跪坐在草坪上,大口的喘着气。

“我要爬去对面,你大喊大叫,等下把他们都招过来怎么办?”

“爬去对面?你不怕那个邻居一枪崩了你吗?”瑟里用肉乎乎的小手朝着娜莱的脑门做了一个‘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