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忱见她耷拉着脑袋,一副游离于千里之外的神情。
揉了揉她的脑袋,“想什么呢!”
林鹿想问:想你现在对巧儿姐啥感觉。
担心被这人报复,转口说:“没啥。”
宋忱揭穿她:“都写在脸上了,还不说呢。”
她刚才偷瞄自己几眼,宋忱要是看不出来啥意思,就瞎入伍这么多年了。
“我跟她坦坦荡荡,更没什么没乱七八糟的想法,对她伸出援手,是因为曾经的同学关系。”
也有几分同样被抛弃的感同身受。
林鹿诚恳地夸赞:“你有心了。”出口却成了阴阳怪气的语气。
他不但没生气,还诡异地笑了。
声音爽朗透彻, 笑容真挚。
解释道:“不骗你,要有一句假话五雷轰顶。”
林鹿:“可别,你要是死了,我可就守寡了 ,谁赚钱养我。”
他笑:“不会让你守寡的,养你一辈子。”
林鹿:“那你差点就能鳏夫了 什么感觉。”
宋忱收起笑意,沉声喊了她的名字:“林鹿。”
“嗯?”
“以后别说这种话。”
他也会害怕,也会无措。
好不容易拼尽全力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人,绝不会让她再离开自己一次。
只要一回想到当时听到她孤立无援躺在手术台上的画面,心脏就像被一双大手紧紧拽住,喘不过气来。
“哦,以后不说了。”
——
中午回家李香莲就把豆子放在桶里泡了,下午豆子泡好,她直接捞出来煮汤。
家里有一个地下水井,煮好的汤李香莲装好放进去冰镇,平时吃不完的水果蔬菜也会放进里面。
方便很多。
看见听见林鹿两人的声音,她就回了水井房,端出了绿豆汤。
“煮好了,你们尝尝。”
林鹿喝了半碗就喝不下去了,问李香莲泡的豆子还剩下多少。
“你让我多泡些,我就泡了两斤,煮了半斤,还剩下一斤半,你想做什么。”
“绿豆糕。”她在京都做兼职时也曾在糕点房打过工,很多糕点基本都会做。
味道虽比不上老师傅,做给家人尝尝的手艺还是有的。
“绿豆糕?好吃吗?”李香莲糙了一辈子,就没吃过什么糕点。
那些年林鹿寄回来的东西她都放在柜子里,时不时地拿出来哄林京北。
林鹿不敢说大话:“待会儿你尝尝就知道了。”
李香莲:“行,豆子泡了四五个小时了, 你们俩做,我去地里点种子了。”
饭盒里装着冰得凉爽的绿豆汤,李香莲笑意难掩。
宋忱打开了电视和风扇,问林鹿:“歇息一会儿再做 ,还是现在开始。”
林鹿:“现在开始吧,等大家回来就能吃了。”
宋忱去井房拿了豆子, 没有出门的意思。
“你不去砖厂转转?”林鹿问。
宋忱:“有他们看着,我休息半天又何妨。”
花那么多钱请工人是来干活的,又不是吃干饭的。
“我就说你这人没良心。”
林鹿:“才知道?你不是早就说我狼心狗肺吗?”
好吧,那是当年争吵时口不择言了。
宋忱孩子气地回了句:“你还不是说我不思进取。”
林鹿:“我说错了?”
宋忱没回她这句,捧起豆子看了看,问:“怎么做。”
林鹿说:“先给豆子脱皮。”
“都要脱?”可有一斤半呢。
“先做一斤吧,剩下的半斤留着。”
宋忱大概掂了掂,舀出半斤的绿豆。
他手掌宽厚,豆子也被泡软了,使劲一搓,有些豆皮就褪了。
“我跟你一起。”
豆皮脱好,最麻烦的步骤就算好了。
“下一步,把脱好皮的豆子蒸个四十分钟,记住,戳几个出气口。”
宋忱按照她的话,在蒸笼上铺一层笼布,慢慢将豆子铺在上面。
四十分钟的空隙,两人看了集无聊地电视剧打发时间。
电视剧之狗血,林鹿都懒得吐槽了。
宋忱却看得津津有味。
“应该可以了,你去看看。”林鹿拍了拍他。
宋忱站起身,去了厨房将豆子端过来。
林鹿:“拿个勺子和大碗过来,把豆子捣成泥。”
这一步林鹿要自己动手。
宋忱道:“这是用完就丢?”
林鹿懒得理他的屁话,“捣这个很解压。”
宋忱:“有有压力?”
林鹿:”生而为人,谁会没有压力。”
“那你多捣捣。”宋忱笑道,抱着手在一边看着她动作。
捣泥很简单,“给你。”林鹿捣好交给这人。
“下一步怎么做。”
“在锅里加香油炒拌一下,放模具里弄好形状就好了。”
“不加陷吗,没味道怎么吃。”宋忱问。她以为会加点糖呢。
林鹿:“喜欢吃也可以加点,我记得那天妈捣了些紫苏和白糖,放进去应该能好吃。”
加油炒拌好,宋忱拿来了捣好的紫苏和白糖,每一个绿豆糕里加入一勺。
宋忱手指好看,方方正正的绿豆糕在他手里甚是可爱。
“尝一个?”
林鹿接过,咬了一口:“还挺好吃。”
宋忱忙着手里的,伸头过去,“是嘛,我尝一下。”
林鹿嫌他土:“你做好手里那个自己尝呗,这个我都吃过了。”
宋忱嫌她不解风情,偏要拱着嘴巴去尝她吃过的那一块。
“给你给你,吃了我的口水就要听我的话。”
宋忱不知是不是发疯了,竟说起了癫话:“你多给我吃一点,你指哪我打哪。”
林鹿盯着他:“你今天是被鬼上身了?尽说些胡话。”
宋忱乘胜追击:“这哪里是胡话,明明是心里话。”
“哥,大哥,别说了, 好好干活吧你,别把口水喷进去了,到时候你一个人吃完。”林鹿白眼。
这哥瘾也太大了。
宋忱:“让我干活没点奖励?”
林鹿指着绿豆糕:“吃,使劲吃,想吃多少吃多少。”
视线回到电视,谁知电视剧里的男女主正吻得难舍难分。
林鹿不动声色调过频道,宋忱贱贱发问:“挺好看的呀,你调干嘛?”
“诶,宋老四,你今天到底是咋了,前段日子不还对我高冷得很吗?”
她刚醒来那会儿这人端的那叫一个一言不发。
与今日就是两个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