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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以安抓住信件,信上潦草的写着他被姑娘所救,已经承诺许姑娘为妻。等剿灭了悍匪,他就带姑娘回京城成亲。

“就这些吗?我有没有再写其他的信件回来,比如说这个姑娘住哪叫什么。”

摄政王犹豫好一会,又抽出一张信。

“唐静荣?!”

夏以安声音变了调子,那是一种摄政王夫妇从未听过的声音调。

惊讶、迷惑、不解、痛苦、惋惜……

摄政王妃心里不安:“以安,可是这姑娘出了什么事?”

夏以安拿着信件,听不见任何声音:“难怪……难怪我会做那些奇怪的梦……难怪……”

想到唐静荣怀了颜玉锦的孩子,夏以安一口气喘不过来,心口闷。

“以安!”

夏以安头痛欲裂,蹲下来痛苦的抱着脑袋,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是我来迟了!”

“迟了?”摄政王夫妇预感不妙,“那姑娘怎么了?是不是遭遇不测了?”

“是我回来迟了!”

“噗”~

心痛过度,夏以安吐出一口血,昏睡了过去。

摄政王府乱作一团。宫里有名气的御医全聚集在摄政王府。

摄政王王夫妇就这一个独苗,看着比眼珠子都重,就连皇帝也对这个侄子多有爱。他病了,整个京城空气都冷几度。

“房案首,我儿怎么样了?”

“公子急火攻心,我给他开些药。就算醒了也不能让公子太过激动,不然他还会……”

夏以安做了一个沉长的梦。

他被山匪推下山崖,碰到脑袋,失去了记忆。他也不知道在山崖下面躺了多久,他嘴巴干裂,后背发凉身子动弹不了。

就在他做好喂狼准备时,她发现了她。

她是一个很美的女子,身材匀称,皮肤就像婴儿般润滑。

她对他说:“不要怕,有我在这里!”

她救下他,将他安置在山洞里。

“你的后背受了伤,我去给你找些草药来。”

她很快回来了,揭开他的衣服给他处理伤口,像不放心似的,她出去了一会儿没一会儿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眼神呆滞的老者。

老者见到他的伤口,就好像是出于本能,给他处理伤口上草药。

小姑娘笑嘻嘻的说:“我就说我爷爷最厉害的,即使爷爷失忆了,还是会治病救人。”

老者不知道小姑娘为什么开心,看着小姑娘开心老者也开心的笑了。

夏以安曾在开国元勋的画册上见过唐镇山,他一眼就认出来了唐镇山。

只是老者好像不认识人了,他也就没说。

他在山洞里度过了一些很安详的日子。少女每天都会给他送饭,给他更换后背上的草药。渐渐的他对少女产生了一些旖旎的想法。

慢慢的他伤好了:“我要走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些难过。

少女拿着乌龟壳丢出几个铜钱,闭着眼睛。他就那样看着她,眼睛舍不得离开。

“我给你算过了,你最近走不了。你命里的桃花劫还没有度过。”

夏以安笑了,看着她的眼神是说不出的宠溺:“我整日在这山洞里待着,还会有桃花劫?该不会是桃花妖看上我了吧?”

少女笑着摇头:“我算不出更多。你肯定是有桃花劫的。你小心点别是烂桃花噢。”

“嗯,母蚊子从我面前飞过我都躲远一点。”

后来他不再躲在山洞里。她将他介绍给了她的家人,她的父亲以及她的弟弟。

他教会他弟弟雕刻,她的父亲虽然残了一条腿,但是个很幽默的人。

他袒露自己的身份:“我感觉我的伤口好多了,这两日我还会潜入落凤山剿匪。”

她精心准备了一桌子饭菜,他就像是他们家的一个成员,跟他们坐在一起吃饭,一起赏月,心里毫无负担。

月色如水洒在宁静的山庄,她喝了酒脸颊微红,他的心头也一片火热。

她爷爷端来一杯酒,他们分食了酒菜。

再醒来,她睡在他怀里。脑海里零星的片段闪过,他虽未经人事也懂自己昨晚做了什么。

“静荣……你……你们……”她父亲手指哆嗦。

“叔公,我会负责的,我这就写信回家,派人上门迎亲。”

她躲在被窝里不愿出来,又过了几日,他收到家里加急送来的婚书。

和婚书一起来的,还有皇上的任命书,他要启程去边疆。

她哭红双眼拉着他的手说:“不走行吗?”

“静荣,我有我的任务,我有我的职责,我有我的使命,我也想留下来。等我从边疆回来,我就辞官。”

她擦着眼泪:“不是的,我给你算了一卦,你这一去……会有危险……”

“乖!”他轻轻抚摸她的头,“打仗不是闹着玩的,我是将军,国家需要我。”

“可你真的会有危险,我算出来了。”

“乖,别闹!”他轻声安抚她的情绪,“你之前还说我有桃花劫,哪里是劫,分明就是上天的恩赐。虽然我俩醉酒在一起,可你就是上天赐给我的无价之宝。”

他不顾她的阻拦去了战场,他以为那只是小女孩子闹脾气,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想着天闹一阵子也就好了,等他回来了就再也不去战场了。以后就永远陪在她身边。

梦境很凌乱,梦的最后有人拿刀子对着他的脖子砍下来,温热的血喷洒在他的脸上。

他看着对他挥刀的人愣住了,很快疼痛酥酥麻麻的传过来,他伸手摸了一把,手上都血。

痛!比以前受的任何一次伤都痛!

痛的他五官扭曲了,他努力想看清那个人的脸,大脑里却一片空白。

他孤零零的死在了战场……

“呼!”

夏以安一下子坐起来,他伸手摸了摸脖子,脖子上没有血,却有一道蜿蜒崎岖的伤口。

“儿呀,你醒了!”

摄政王妃红着眼看着夏以安。

夏以安眼神飘渺,思维还停留在战场上。刀子割破脑袋的痛感还那么清晰,就好像他真的是死了一次。

“儿呀!你不要太过悲伤……”

摄政王妃不知道说什么话去安慰他的儿子,也不知道他儿子失踪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那个女孩到底怎么样。

夏以安目光空洞,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他喃喃自语道:“是我害了她,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