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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众人一阵沉默,怎么也没想到县令夫人请她们赏花,打的是这个主意。

早知如此,就推托有事不来,也不用花这冤枉钱。

而今乡野出身的县令夫人都给了两百两,自于出身不俗的她们,总不能没有表示吧!

就在大伙思量时,苏白英记录好,将笔递给桃儿,加了一句,“诸位夫人放心,本夫人会将你们捐赠的数额记录下来,届时贴在慈幼局门前,好叫孩子们时刻记住你们的善举。”

涂氏闻言,脸黑如锅底,怎么也没想到苏氏竟然来这一出,如今被她架在火上,不出银子都不行。

否则她们前脚离开,后脚便会传出她们冷血无情,连乡野出身的苏氏都比不上,吝啬等一切不好的言论。

好半晌后,有人小声道:“妾身手头不算宽裕,捐赠五十两,了表心意。”

“今年铺子收益惨淡,勉强维持生计,捐赠四十两。”

“妾身手头有两间铺子,今年收益不错,足有一百五十两,全部捐出来。”

随着杜夫人的话音落下,堂屋里近二十位夫人,只剩涂氏一人未表态。

涂氏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恨不得将苏白英绑起来,狠狠折磨一顿出气。

深吸一口气,方才咬牙道:“本夫人出一百八十两。”

苏白英众人所捐银两记录好,心情不错,“各位夫人心地善良,本夫人替孩子们谢过诸位,厨房准备了一些甜点,请享用。”

候在外头的丫鬟,立刻端着糕点进来。

被迫捐赠的众人,再也不敢小瞧了她,浅了几口糕点,找借口离开,“多谢宋夫人,家中还有事,告辞。”

苏白英微笑应承,“既如此,本夫人便不多留,慢走!小霜,差人送下周夫人。”

小霜福了福身,“是,夫人。”

涂氏来之前想得很好,和苏白英搞好关系,再借机将人约出去,所谋划的一切,就此水到渠成。

经过捐款一事,心里气得不行,将交好苏白英之事抛之脑后,白花花的银子,给了不相干的人。

胸有成竹的前来,最后黑着脸,气冲冲的离开。

与涂氏怒气冲冲相反的是,苏白英心情非常好。

笑眯眯地翻看着手中册子,计算着即将到手银子,十八位夫人前来赴宴,每人捐赠几十到一百多两不等,加起来足有一千四百八十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坐着收银钱的感觉,太美妙了,下次再敢不停给她下帖子,就这么办。

离开的夫人们,很快差人将银钱送过来,苏白英清点好数目,全部交给宋清淮。

次日,各大酒楼茶馆都在议论此事,县令夫人心地善良,组织各家夫人为慈幼局募捐。

经此一事,苏白英再也没收到过这些人的帖子,着实清静了几天。

然,树欲静而风不止。

清早,刚用过早膳,小霜从外头小跑着进来,嘴里嚷着,“夫人,不好了,宅院那边传来消息,茶儿姐姐不见了。”

苏白英闻言,急忙询问:“怎么回事?不是叫她不要外出的吗?”

“昨个儿茶儿姐姐爹娘前来寻她,午时出去后,再也没有回去。”

苏白英抬步往外走,不忘询问原因,“为何今早才来禀报?”

小霜快步跟上,将了解到的情况,叙述一遍,“他们以为茶儿姐姐今早会回去,结果久不见人,这才前来禀报。”

“让人通知老爷,请他帮忙找人,咱们先去宅院那边。”

桃儿听到动静匆匆跟了上来,小霜随意逮了个小厮,交待一句,小跑着跟上主子。

苏白英坐着骡车来到宅院,只见丫鬟小厮们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讨论着。

“茶儿管事不见人影,也不知是不是遭遇不测,能否安然无恙回来。”

“茶儿管事昨日是去见她爹娘,肯定有事耽搁了,说不定等会就回来。”

众说纷纭,苏白英蹙了蹙眉,冷声道:“聚在这儿作甚,没事做了吗?”

“见过夫人,小的们这就去做事。”丫鬟小厮立刻作鸟兽散。

苏白英将守门小厮喊来,“将昨日之事细细道来。”

小厮躬着身子,仔细回想昨日之事,“回夫人的话,昨日午时,门外来了一对老夫妻,自称茶儿管事爹娘,小的不敢怠慢,立刻前去禀报,茶儿管事听说爹娘来此非常高兴,跟随小的一起出来,小的隐约听见,说妹妹来当差之类的话,后面茶儿管事就将他们拉走,离开后就没再回来。”

苏白英静静听着,待小厮话落,便有了决断,“小霜,让人去找茶儿爹娘,看是否还在县城,顺便将张成找来。”

“是,夫人。”小霜领命而去,顺手将守门小厮一起拉走,只有他见过茶儿爹娘,寻找他们需要他。

小厮如鹌鹑般,任由小霜拉着。

不多时宋清淮派来的差役抵达宅院,一番询问后,便外出寻人。

苏白英在院子里焦急的踱步,生怕茶儿遭遇不测,或被觊觎织造技艺的人抓走。

不管哪一种,都不是她所希望的,只愿茶儿安然无恙。

得到消息的张成,安排好铺子事宜来到宅院,只见一惯淡然自若的夫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不免有些感动,身为主子,如此在乎下人的安危,是他们之幸。

上前行了一礼,“见过夫人,茶儿许是被事情耽搁了,奴才这就出去寻找。”

苏白英摇了摇头,吩咐道:“茶儿不知所踪,这边的事麻烦你暂代几日。”

“是,夫人。”张成应承下来,便去织造房巡查。

苏白英静下心来,将县城各方势力想了个遍,好像谁都有可能,又好像谁都不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她也不敢肯定。

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等待是最磨人的,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音讯全无。

众人久寻不到的茶儿,此刻被人捆住手脚,扔在柴房里蜷缩着身子。

昨日与爹娘分开,便被人打晕扛走,昨晚半夜被冻醒,发现手脚被捆,从未经历过此事的她,吓得半死。

挣扎无果后,睁着眼睛不敢睡,生怕闭上眼睛再也醒不过来,天快亮时再也撑不住,倒在柴堆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