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乖乖应下:“知道啦。”
能躺平那就太好了。
等录制综艺时,她就做一块背景板,悠哉放松一个月就能拿到八百万。
阿弥陀佛。
出家人不贪财,越多越好!
傅长渊像个老父亲一样唠叨:“有空我会和你苏姐姐上岛探班的,现在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找她?”
江暖眼睛弯弯:“要。”
傅长渊带着江暖出了办公室。
原本想直接去地下车场,但傅长渊给司机打电话,司机说车正停在集团楼下,刚给傅董事长送去机场,才回来。
傅长渊和江暖直接在一楼下了电梯。
两个人刚走到外面,正在擦车挡风玻璃的司机一眼就看见他那天接送的江小姐。
他擦玻璃的动作一顿,连忙丢掉手里的擦车布,两只手在身上擦了擦,一脸惊喜地迎过去。
傅长渊也在往前走,自然看到了司机的反应。
他脚步微顿,蹙眉:搞什么,他知道自己很帅气,但这个司机在傅氏工作十年了,怎么还会被他的帅气弄得又哭又笑的。
很快,司机走了过来,傅长渊张了张嘴:“送我们……”
回别墅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见司机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从身边走过,来到江暖的面前,伸出双手一把握住她的手,激动道:“江小姐,真的是你。”
江暖面容淡淡:“嗯。”
司机又激动又发自内心感激,握着江暖的手一个劲地晃。
片晌,一张方脸上老泪纵横,他抬手抹了把眼泪:“江小姐,太感谢你了,如果不是那天你告诉我路修好了,我恐怕已经没命站在这里了。”
“那天玄武大街出了车祸,连撞三十几辆车,造成二十多人伤亡,我也不知道怎么地就信了你的话,走了高速那条路,多亏信了,不然那场车祸里就有我了。”
江暖听他说了这么多,一直面无表情。
玄武大街的车祸她知道。
那天上了车,她就观面前的司机印堂发黑,眼底赤红,下半身若隐若现,掐指一算便知他即将大祸临头。
由于玄武大街接近城市外环,车道宽,车速快,有很多大型货车和挂车选择走这条路。
引起那场车祸的车辆就是一辆大型车,导致很多私家车当场被压变形。
这其中就包括司机这辆车。
他很不幸。
因为停在他旁边的车就是一辆载着几吨重沙石的卡车,事故发生后,大卡车发生倾斜,司机和车一块被掩埋。
等到救援人员赶到时,司机已经没了气息。
原本江暖不想管这件事。
可那天当司机提起女儿时,眼底露出的宠溺,憨厚脸庞上的那抹笑,还有提起女儿便有说不尽的话。
江暖没被人这般关心过,但她见过。
前世今生都见过。
在芸芸众生的脸上都见过。
所以当司机提起女儿的那一刻,她动容了。
世间生死自有定数,就算她神机妙算,可也不能逆天改命,她不想发生车祸,不想那十五个人因此丢掉性命,可又有什么办法。
这种事在前世,她见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选择救下司机,纯属意外。
是她动了恻隐之心。
那天除了预知到那场车祸,那些血淋淋的画面在眼前飘过后,还有一段画面出现。
是司机的妻子和女儿得知他车祸身亡的消息,连夜赶往医院,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路上她们的车与一辆酒驾车相撞,没严重到闹出人命,但带走了司机妻子的一条腿和他女儿一张漂亮的脸。
如果事情到这,江暖还是不会出手。
可画面一转,残疾的妻子带着毁容的女儿嫁给一个男人,没多久,妻子竟然意外去世,毁容的女儿也被继父强暴,父亲母亲接连去世,自己又毁了容,可厄运似乎并没有离开,反而把她推进更深的深渊。
当天女儿从十八楼一跃而下。
江暖还记得画面中,没出事前,司机女儿圆圆的眼睛总是带着笑意,憨态可掬。
最后,江暖还是选择了干预这场天定。
她说:“走的可是玄武大街?”
她说:“走高速吧,那边路修好了。”
短短两句话,不知道司机会不会往心里去,可第二次选择生与死的机会,只能靠他自己,选择相信她,能活,反之,说明命由天定,大罗神仙也难救。
事实证明,他相信了她。
江暖嘴角不动声色地翘了翘,眼底依旧冷淡:“嗯,那挺好,恭喜你重获新生。”
恭喜你们一家依旧团圆。
“江小姐,你忽悠得好啊,太好了!只是……”司机感动得不要不要的:“我不太明白那天你为什么要骗我路修好了?”
江暖装傻:“路没修好吗?”
“哦……”
司机眼底晃过一抹失望。
原来江小姐真的以为那条路修好了,他还以为……
江小姐是神算子呢。
傅长渊在旁边听着,自然听懂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双手抱在身前,脊背笔直,身姿颀长,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一副我妹妹就是厉害的臭屁表情。
就是,他很想告诉司机,什么是忽悠得好,明明是暖暖料事如神!
可傅长渊见江暖没有要说的意思,他也不好在一旁多嘴,不过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并不好受,想炫耀妹妹,却被死死摁住。
直到傅长渊坐上车里都在抓耳挠腮,一会儿叹气,一会儿急躁,心里就跟长了草似的,根本安静不下来。
司机很纳闷,频频从后视镜里去看傅长渊。
一会儿瞥一眼,瞥了无数眼后,搞得司机都忍不住了,关心道:“傅总,你怎么了?”
傅长渊憋得慌,深吸一口气:“没事。”
司机挑眉:“您想上厕所?”
傅长渊抬手捂住额头:“不是。”
司机视线从后视镜里抽出来,目视前方,嘴角却忍不住抽了抽,不是干嘛用手挡住脸?
正常想上厕所肯定不是这种反应。
傅总一定是有问题。
难道……
他得了男科?
尿频尿急?
司机越想越觉得可能。
……
傅氏集团。
保洁阿姨推着清洁车来到办公室。
第一步先清理傅总的办公桌,其实没什么收拾的,每天就是把上面的文件放在一旁,再擦擦桌面,死角不能留下灰尘,清理垃圾桶,最后打扫地面。
这些流程,保洁阿姨每天都做麻木了。
只是今天办公桌上多了丝不同寻常,上面竟然放了一杯枸杞。
保洁阿姨走过去,端起来看了看,有些疑惑,傅总干嘛要用茶杯装枸杞啊?
不对,这些枸杞是被泡过的。
保洁阿姨疑惑,傅总喝枸杞水为啥要放一整杯枸杞啊,多到枸杞都从茶杯里冒出来了。
傅总年纪轻轻就不行了吗?
到了第二天,傅氏集团所有员工都知道自家总裁貌似那方面不太行的八卦。
司机听着保洁阿姨趴在他耳边,亲口告诉他总裁的枸杞事件,有了这一铁证,他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傅总得了男科病。
除了尿频尿急之外,还不举……
司机把车停在了别墅门口,这是傅长渊和苏郁的另一套别墅,没有之前那栋别墅大,风格也大相径庭,前者高冷,现者温馨。
苏郁在家正做蛋糕呢,看见江暖过来了很开心,拉着江暖和她一起做蛋糕,姐妹俩相谈甚欢,有说不完的话。
傅长渊被晾在一旁:“……”
为什么有一种蛋糕还没吃,却被塞饱了的感觉。
他到底吃了什么。
江暖在苏郁的帮助下,做了一坨草莓味的屎状蛋糕,还是烤糊了那种,苏郁在江暖的帮助下,做了一坨香草味的,没有烤糊,看起来更像屎了。
最后傅长渊含泪吞下。
呜呜呜。
苏郁和江暖做完蛋糕,时间还早。
两个人坐在柔软的地毯上,苏郁抱着一人大的玩偶,两只手抓着玩偶糯叽叽的耳朵,坐在那指挥着傅长渊干活。
傅长渊先支起小桌子,再泡好花茶,端上她们最喜欢的零食,然后挑出她们想看的综艺,两个小姑娘便乖下来了,纷纷眨着大眼睛,嗦着手指尖上的妙脆角,目不转睛地看着荧幕。
别墅里时不时传来两人杠铃般的笑声。
“哈哈哈哈!”
“鹅鹅鹅鹅鹅鹅鹅——”
屏幕里蓝队把金条抢走之后,还把对方裤子扒下来了,然后才扛着金条箱子雄赳赳地走了。
苏郁看到这样的片段,差点笑背过气。
江暖贴心地给她顺背:“慢点笑。”
苏郁抽出纸巾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太好笑了。”
江暖嘴角勾了勾,显然她的心情也很好,纤细白皙的手端起两人面前的水杯递到了苏郁的嘴边,柔声道:“嘴巴干了,喝一点。”
“嗯~”
苏郁的视线舍不得从屏幕上挪开,直接就着江暖的手低头喝了一口。
目睹这一切的傅长渊:“……”
明明已经到了秋天,草蔫了,叶子黄了,为什么他感觉自己的头上依旧春意盎然?
唔,是他的错觉吗?
傅长渊叹气,他帅到炸天,可在媳妇儿和妹妹身边,他就像被施了隐身术一样。
在她们面前是这样,在司机面前也是这样。
想到这里,傅长渊一脸幽怨。
他和暖暖回来的时候,司机认出江暖就是那天让他避开车祸的江小姐。
司机对江暖亲切度biubiubiu往上升。
外加江暖和他女儿的年龄差不多,他看向江暖的眼神,带着长辈的浓浓关心。
司机坐在驾驶座,傅长渊坐在后座。
江暖不想跟傅长渊坐在一块,自动选择了坐在副驾驶座里。
司机平时几乎不说话。
傅长渊能让他在身边做十年的司机也是看中了这一点,稳重,不聒噪,开车技术不错。
可今天司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话多得很。
“江小姐,你在哪里念大学啊?”
“学校放几天假?”
“什么时候回去上学?以后你要是用车啥的,就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的。”
傅长渊在后座幽幽说道:“你是我司机。”
司机回头看了他一眼,敷衍:“嗯,我知道啊。”
傅长渊:“……”
司机敷衍完自家老板,又扭过头看向副驾驶的小丫头,絮絮叨叨道:“暖暖啊,你都喜欢吃什么啊?或者你喜欢去哪里玩?等我闺女回来,叔叔就带你俩去吃好吃的,去旅游怎么样?”
傅长渊黑了脸:暖暖也是你叫的!?
只是,无论他有多恼火,都插不上司机的话,可怜兮兮地窝在后座,反倒像个蹭车的。
傅长渊无能狂怒:喂!我才是总裁!我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