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人喊住了她:“程小霜,你疯了?”
程小霜惊恐着转过身,来不及看清那人的面孔,大脚就朝着自己的身体飞奔而来。
直直的踹在她的后背上。
熟悉的声音让程小霜猛然松手,跌坐在地上。
谭熠任由着她在雪地里张开全身,他蹲下身去查看男孩的状况。
他也略微沾染了些疯狂,他解开男孩的上衣,用力的摇晃男孩。
终于听见两声微弱的咳嗽。
谭熠心中松了口气。
雪地中两人四目相望,程小霜终于看见了谭熠眼中的失望。
她抓住谭熠的衣角,还想说些什么。
谭熠抱着男孩,挣脱开程小霜的双手:“你满意了吗?你一定要做到这样的地步吗?”
雪花落满了程小霜的头顶,覆盖了谭熠来过的痕迹。
雪色一点点的带走她的体温。
谭熠离开了很久,程小霜才不可置信的抬起自己的双手。
惊觉醒来才发现这并不是什么乡野小路,是大片大片的坟墓。
程小霜回到蓝玉湾的时候,谭熠脸色愠怒的坐在沙发上。
他不停的抚摸着拇指上的扳指,他已经等待程小霜很久了。
客厅里寂静的让人发毛。
程小霜在谭熠的身边蹲下身,她想去亲吻他。
谭熠摘下扳指,给了程小霜一个响亮的耳光。
她听的很真切,清脆无比的落在她的左脸。
接着是短暂的耳鸣。相处三个月来,是谭熠第一次出手教训程小霜。
恍惚间谭熠质问道:“我给你的还不够吗程小霜?我说不不让你去招惹无辜的人。你到底有没有听我的话。”
很小声的听见她说对不起。
谭熠问道:“和谁说对不起?”
“那个男孩怎么样了?”她问。
谭熠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像鹰犬一样落在程小霜的身上。
盯得人胆怯。
“程小霜,是我太纵容你了。”
谭熠转身上了楼。脚步踩在木质的楼梯上,声音越来越远。
他转过身告诉程小霜:“你的债我已经替你还完了。你很自由。从今天开始你去任何地方又可以。”
“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
林深见与叶舒春的婚礼开始了最后的倒计时。
自从上次的官司告诫,叶家将程小霜应得的财产还了回来。
蓝玉湾又重新招募了一批新的佣人。
他并没有将程小霜赶出去,相反,程小霜在这里更加的自由。
来去无阻。那些佣人每天像机器一样忽视这个奇怪的女人。
谭熠已经很久没来过了。
婚礼订在叶舒春最喜欢的小岛上举行。
四面海海相望,四季如春。目光所及婚礼的红毯全部铺满。
叶夫人坐在鲜花簇拥的礼台,春风得意。
叶舒春喊了一句:“妈,快过来看看哪一个捧花好看。”
叶夫人应声而来,在名贵的捧花中选择了最为名贵的铃兰:“自然是名贵的更相称些。”
叶舒春沉浸在幸福中无法自拔,反倒是叶夫人沉下身提醒道:
“舒春,去楼上看看。”
楼上刚刚传来一声怒吼:“混账东西!”
伴随着白玉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
叶舒春趴在门外偷听,里面却是蓦然安静下来。
林清安近乎哀求的声音响起:“我的儿呀,就是让你装一下都不肯吗?”
林深见脸上挂着血迹,仍然是倔强的不肯给面前人回应。
“你把她娶回来,等集团度过这次难关,咱们再从长计议。”
“到时候你是回心转意也好,想离婚也好。我都随了你的意。”
门外的叶舒春听的心底一冷。
“我不喜欢她,不能耽误人家。”
林清安一阵急火攻心,拐杖毫不留情的落在林深见的挺直的脊背上。
一旁的林夫人掩面哭泣着拦下。
门里顿时乱成一锅粥。
叶舒春失魂落魄的走出来,原先的兴致全无。
原先夸耀的铃兰花束也在脚下被踩的稀烂。
叶夫人一眼便能看出来问题的根源所在:
“舒春,千万不能着急。先迈出这一步再说。我不信这个小兔崽子能翻出我们的手掌心。”
叶舒春还是蹙着眉:“我不明白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贱人。”
叶夫人不怒反笑:“她已经被谭熠厌倦了。马上就会失去谭熠的庇护,到时候还不是任由我们拿捏吗?”
叶舒春的脸上终于散去了阴霾,她娇嗔道:“妈,这束捧花坏掉了。”
叶夫人安抚着她坐下:“坏掉了再换一个,一束铃兰而已,哪比得上我女儿的开心。”
岛上的天色黑的很晚,夜风吹来,是淡淡的海藻的香气。
叶舒春踏上林深见房间的时候,天色彩刚刚擦黑。
林深见裸露着后背,半边白嫩的臂膀显现出来。
女佣人在给他上药。见叶舒春推门而进,两人下意识的回避开来。
还是没能幸免。
叶舒春冷笑着拽起那人的头发,将女人一路拖行到楼梯口。
“小姐,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是林少爷受伤了我来给他上药,绝无,,”
“人都死光了吗用得着你来上药?”
叶舒春嗤笑一声:“勾引他也要挑一个我不在的时间。下次别在我眼皮子底下做这些龌龊的事情。”
说罢,便将人从长长的台阶上推了下去。
林深见来不及阻止,便见着人像硕大的球体一样滚落下去。
伴随着骨节断裂的声音,下下的磕碰在石阶上。
他拖着痛的沉重的身子,远远追赶不上女佣掉落的速度。
他被三四个人架着回了房间,在叶舒春的命令下关上了房门。
“都给我滚远点,谁都不许进来。”
房间里叶舒春似乎比林深见还要愠怒。
她肩膀微微颤抖,似乎是笃定了林深见的背叛。
林深见连日来终于开口对她说了第一句话:“叶舒春,你是魔鬼吗?”
“是,我是魔鬼。是你把我变成这个鬼样子的。我已经别无选择了。我没有退路了。”
“我孤注一掷追求的东西,怎么能轻而易举的放弃?”
她等不了来日方长,她只知道夜长梦多。
她将林深见慌乱中穿好的上衣粗暴的扒下来。
刚刚结痂的皮肤又渗出血印子来。
她仍是不管不顾的,将林深见扑倒在床上。
后背的糜烂皮肤摩擦着新换上床单,血腥又奢靡。
“林深见,今晚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也有凡人的七情六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