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转过身来,看向裴如玉,笑着摇了摇头,“大皇兄,我现在已经是成人了,又怎么做这种幼稚的事情呢。”
裴如玉靠在床上,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荼蘼,脑子里回想起方才的事情,眼眸处含着点点笑意,莫名间觉得愚蠢的七皇弟似乎真的.........有些可爱.........
荼蘼看了一眼裴如玉,眼睫微垂,方才的事情简直就是他的耻辱!!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安静的氛围。
裴如玉:“进”。
一个奴仆双手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大皇子,这是太医吩咐而熬制的药。”
裴如玉点了点头,“放在一旁吧。”
“是。”
荼蘼收回视线,正打算出去,却不料裴如玉出声,“韵友,你过来一下。”
最后,荼蘼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奴仆关门离去,而他则慢慢靠近裴如玉,他扬唇微笑道:“大皇兄,有什么事嘛?”
裴如玉指了指药。
荼蘼顺眼看去,而后转头看向裴如玉:?
裴如玉见荼蘼没有反应,眼眸一抬就对上荼蘼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蠢!
“把药给我端过来。”
荼蘼眼睫下了,裴如玉这是把他当仆人使唤嘛?他怎么会不懂裴如玉所行动作的含义,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他靠近裴如玉,端起药碗递给裴如玉。
裴如玉伸出手正想要接过荼蘼手中的药碗,视线轻扫荼蘼的颜色,脑内不知想到了什么,手收回去了,他轻声道:“韵友,喂我。”
荼蘼:???
他端着药碗的手指在空中停顿了一瞬间,而后他将药碗收了回来,笑道:“大皇兄,你在说什么?”
不要命了嘛?他可是裴见月的男宠,竟还想要裴见月的男宠伺候裴如玉!
裴如玉眼皮微抬,看着荼蘼,思绪浮动了几秒,方才道:“递过来。”
荼蘼笑了笑,将手中的药碗递给了裴如玉,垂下的眼眸,隐藏着不屑。
裴如玉接过荼蘼递过来的药碗,扬头将其饮尽,随后将空了的碗递给荼蘼。
荼蘼将药碗随手放在桌子上,道:“大皇兄,若是没有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裴如玉点了点头。
荼蘼转身朝前走了几步,身子缓缓停了下来,他微微侧头,声音在较为昏暗的屋子内有些模糊,“大皇兄,你要好好养伤啊,今日的事情真的把我吓到了,我一点儿也不想要看到大皇兄你变成这个样子............”
裴如玉看着荼蘼在昏暗屋子下模糊不清的脸孔,低低地”嗯“了一声。
伴随着一道轻微的关门声,荼蘼走了出来。
“阿音,走吧。”
“是,七皇子。”
荼蘼朝裴隐屋子走去,眼眸微抬,在裴如玉那里没有进行完的事情,可以在裴隐这里完成,暗中嘲讽裴隐。
“叩叩叩”
“进来吧,门没有关。”
荼蘼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裴隐,裴隐此时的装扮和裴如玉一模一样,只穿了一条裤子,腰腹间缠绕着几圈白布,片片血迹浸染开来。
荼蘼见此,随手将门关上,快跑到裴隐身侧,坐在一旁,“二皇兄,你...........你没事儿吧?”
还未等裴隐回答,荼蘼双手撑在桌子上,弯下身来,近距离看着裴隐的腰腹间,手指微动,嘴上关心,“二皇兄,你要好好的呀,不然..........不然..........”
裴隐侧头看着荼蘼,脸色虽有些苍白,但脸上挂着笑容,眼神不清,“不然怎么样?”
荼蘼微微抬眸,与裴隐幽暗的眼眸相对视,“不然我会很担心的,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
裴隐细细描摹荼蘼的神色,“是嘛?”
荼蘼眨了眨眼,眼底竟有些微微亮光,“二皇兄,你瞧我衣服都没有换就来看你了。”看你的笑话。
裴隐视线微微移动,看着荼蘼带血的脸颊以及脏乱不堪的劲装,确实如此。
荼蘼见裴隐不说话,似乎是想要裴隐变得开心一些,他笑道:“二皇兄,你知道吗?方才三皇兄也来了,嗯...........”
他回想了一下,继续道:“我来时,三皇兄好像刚才大皇兄的屋子内出来,可能是三皇兄担忧大皇兄和你吧,以往苍白的脸色因为焦急而微微有些红润了呢。”
裴隐眼睛微眯,裴云竹那是焦急嘛?裴云竹分明就是因为他们受伤而心情愉悦啊。
末了,荼蘼又补了一句,“大皇兄、二皇兄以及三皇兄的关系可真好啊。我好羡慕你们啊。”说着的同时,荼蘼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下巴,面露向往和羡慕。
裴隐视线落在荼蘼身上,内里几度沉沦,裴韵友当真是如此觉得的?而后他的思绪被拉回到方才狩猎之时,眼眸微沉,荼蘼(裴韵友)真的有这么蠢嘛?荼蘼是真蠢还是假蠢?
荼蘼若是假蠢。裴隐的手指猛地缩紧,那荼蘼断不可留,此人城府心计定是极深,不早日除掉,他寝食难安,且极大可能会成为他日后的强敌!若荼蘼是真蠢,那就这样蠢着吧,蠢成这样的人真的很少见,更何况荼蘼长得还好看,就当养了一只没有脑子的花一样。
荼蘼细细观察着裴隐的神色,眉头不甚明显地皱了皱,成日装疯卖傻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他得想想办法如何打消所有人的疑虑。
裴隐脑袋微低,半张脸陷入了黑暗之中,声音幽幽,“裴韵友,别装了。”
荼蘼见此,无辜地歪了歪头,“什么?”
“二皇兄,你在说什么啊?”
裴隐猛地抬眼看向荼蘼,瞳仁紧缩荼蘼,下一秒,寂静、昏暗的屋子内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荼蘼后背紧靠椅子后背,神色不安地看着裴隐,声音颤抖,“二..........二皇兄.........”
视线拉远
裴隐和荼蘼(裴韵友)间隔着一张桌子,裴隐手臂搁在桌子上,神色阴森、狠厉地看着荼蘼,就差噬其血肉,在阴暗的环境内显得尤其可怖,更不要说周身的空气飘着淡淡的血腥味。而荼蘼脚边摊着一些碎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