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姜乔给裴晏州发去了一条消息：【我去明家一趟，晚上回去给你打电话。】
裴晏州那边可能在忙，没有立即回复。
她收起手机，转头望向窗外。车子在夜色中一路疾驰，灯光从车窗外掠过，像一幕幕快进的电影。
到达明家时，几盏暖黄的灯光从大门两侧投射而出，给昏暗的夜色增添了几分诡秘。
车辆缓缓停下，大门也在这一刻缓慢打开，姜乔整理了一下衣服，从车里走出。
管家站在门口，低头做了个恭敬的手势：“姜小姐，请随我来。”
姜乔带着十七跟随管家向大门走去。到达后花园时，明家的保镖上前一步，拦住了十七。
“明总只让姜小姐一个人进去。”
十七的眉头立刻皱起，明显有些不满。
姜乔顿了顿脚步，转过身看着他，平静地说道：“你在这里等我。如果一个小时后我没出来，不用客气，直接闯进来。”
她这话不仅是说给十七听的，也是说给周围所有明家的保镖听。
十七点了点头，勉强妥协：“姜小姐小心。”
姜乔微微颔首，继续往前走。刚迈入后院，就听到了一阵清脆的弓弦响声。
她循声而去，走近草地，发现那边立着一个靶子。明衍手中握着弓箭，目光玩味地注视着前方，正射着箭。
让人心惊的是，箭靶前站着一个女佣，头上顶着一颗苹果，浑身颤抖得几乎快要站不稳。而地上，几支箭已经插在靶子旁边，显然刚才的射击并没有命中目标。
明衍懒懒地举起箭，提醒道：“别动。一会儿射偏了，可别怪我。”
姜乔大步走近，冷声道：“明公子好好的人，怎么疯得像条狗？”
明衍的手微微一顿，转头看向她，唇角勾起了一抹带着玩味的笑意：“姜小姐说得真对，谁不知道我明衍就是只疯狗。”
姜乔的目光从他的手中滑过，落在那个女佣身上，语气不冷不热地提醒：“小心玩出人命。”
明衍却像是没听见她的警告，耸了耸肩，“我这个人，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刺激。一直循规蹈矩有什么意思？不如……”他的视线从姜乔身上扫过，“姜小姐来当我的靶子，如何？”
姜乔微微一笑，丝毫不让，“不如我来射，你来当靶子，如何？”
话音一落，四周空气似乎凝滞了片刻。站在一旁的女佣吓得浑身发抖，似乎已经预料到接下来的惨剧。几个佣人互相看了看，眼中写满了惊恐，谁都不敢发出声音。
就在气氛极度紧张的时候，明衍忽然轻笑出声，竟然没有丝毫怒意。
他松开手中的弓箭，迈步走向姜乔：“好啊，姜小姐难得有这样的雅兴，我来当靶子又如何？”
明衍的笑容带着那股隐隐的疯劲，像是在玩一场危险的游戏。空气中的张力越来越强，周围的保镖们不由得紧张地握紧了武器。
阿木无奈地捂住头，简直没眼看。
又是想换boss的一天。
明衍站在靶子前，漫不经心地将苹果放在自己头顶，唇角含笑，眼神里带着一丝疯意：“来吧。”
姜乔冷眼看着他，毫不客气地举起弓箭，手腕一抖，箭矢“嗖”地一声飞出，迅猛地穿透空气，直直地射向明衍。
箭矢擦着他的耳边掠过，钉在后面的靶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震响。
“呀，偏了。”姜乔轻笑了一声，眉眼里却没有一丝歉意。
明衍挑了挑眉，脸上的笑意不减：“我还以为姜小姐的技术会很好呢。”
姜乔没有理他，冷静地再次举起弓，第二支箭“嗖”地飞了出去，箭尖毫不留情地落在了他的脖间，距离要害不过几寸。
明衍脖颈上的皮肤被擦破，细微的血珠渐渐渗出。
一旁的保镖看不下去，慌张地往前一步，急声喊道：“主人！”
明衍眼神一凛，冷冷地制止住了他们：“别打扰我和姜小姐的游戏。”
保镖们止住了脚步，不敢再上前，只能紧张地看着这一幕。
姜乔的神情依旧淡漠，取出第三支箭，慢悠悠地搭在弦上，语气平静地问：“明公子，你怕死吗？”
明衍依旧带着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姜小姐想让我死吗？若是能死在你手里，倒也算是值了。”
姜乔的眼神微微一冷，手腕轻轻一动，第三支箭飞了出去，箭头划破空气，带着致命的寒光，直逼明衍的脸。
锋利的箭头擦着他的脸侧划过，割开皮肤，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口，鲜血顷刻间涌了出来，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淌。
明衍微微愣了一下，伸出手指摸了摸脸颊上的血迹，低头看着指尖上殷红的血色，嘴角的笑容更深了几分。
姜乔看着他，随手将弓扔到一旁，眼中一丝兴趣都没有：“不玩了，一点都不好玩。”
明衍大步走到姜乔面前，手里拿着一方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唇角含着淡淡的笑意，眼神却透着一丝危险：“姜小姐还真是不留情面。”
姜乔冷冷一笑，眼中没有丝毫波动：“如果我真的不留情面，你觉得自己还能好好站在这儿？”
“再者，我来是为了谈正事，不是跟你浪费时间。说吧，到底是谁在做局？”
明衍没有立即回答，反而一步一步朝她走近，每一步都像是在试探着她的底线。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缩短，最后他站在姜乔的面前，几乎能感受到她呼吸的节奏。
他俯身，靠得很近，压低了声音，仿佛在轻声耳语：“姜小姐应该明白，凡事都要讲究公平交易。”
姜乔神情自若地看着他，“你想要什么，直说。”
明衍的笑容更深了些，略带戏谑地停顿了一下，然后凑近她的耳边，呼出的气息带着些许轻佻：“如果我说，想要姜小姐自己来交换呢？”
姜乔眉头一皱，没有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什么意思？”
明衍淡笑着，眸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意思就是……姜小姐有没有兴趣一夜情？”
这话一出，姜乔微微怔住。
下一秒，她反应过来，眼底迸发出愤怒，一巴掌就直接挥了过去。
然而，明衍早有准备，迅速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轻松，却牢牢扣住。他仍然笑着，语气似玩笑又似认真：“看你，不过开个玩笑，怎么反应这么大？”
姜乔冷着脸，用空出的另一只手狠狠反手扇了过去。
这次明衍没来得及挡住，脸被直接打偏，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他的眼神微微收敛，笑意竟变得更深了些。
阿木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主人好像又被打爽了……
姜乔声音冷硬：“再敢说这种话，我保证不只是打你这么简单。”
明衍揉了揉被打的脸，笑意不减，似乎完全没有把这当作一回事，甚至显得有些愉悦。
他松开了姜乔的手，声音变得稍微认真了一些：“其实做局的人，姜小姐应该能猜到。但我现在可以明确告诉你，就是李文德。他对裴氏下手，目的就是为了让裴晏州分心，削弱他的势力。”
姜乔眼眸微眯，“告诉我这些，你的目的是什么？”
她了解明衍，这个人从来不做没有利益的事情。
明衍的笑容轻浮，“当然.......是为了跟姜小姐多些独处的时间。”
姜乔自然不信他这些话，懒得再和他废话，直接转身就向外走去。
明衍站在原地，注视着她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