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么上品的武器,楚清鸢自然也不会赤手空拳。
虽然她有无数的手段能将他们瞬间放倒,但,她想和那个光头老大打一架。
纤细的手指摸索到腰间,心念转动间,一柄火红的鞭子被她抽了出来。
精巧的鞭尾,细长的手指,银丝的手套。
有种诡异的美感。
可惜现在没人有心思欣赏就是了。
“兄弟们,一起,快上!”
李雄也算见过几位高人,这人一看气势就不简单!
别说他们趁人之危在对方没有准备好的时候率先下手,谁赢谁说了算!
一时间,算上地上勉强爬起来的一共七八个人都向着楚清鸢攻了上来。
显然他们平时也练过,还挺默契。
你出拳我出脚,你上长刀,我就闪。
不出十招。
现场除了尚且站着的老大李雄,剩下的都躺在地上,人事不知,也不知是生是死!
“刷刷……”
楚清鸢手腕自然下垂,鞭子轻飘飘的拖在地上,她一步一步的靠近。
“咚!”
李雄也不想这么怂,可是腿软的真站不住。
“大妹子!女侠!同志!您哪座山头的?您给指条明路!
不管是钱票,东西,只要我有的,您都拿去。
今天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您放我们兄弟一马。
咱们山高水长,日后好相见!”
他刚刚隐隐的就听说是让外面的兄弟把她什么东西给弄坏了,来要赔偿的。
一个丫头片子,还不值得他注意。
哪知道!
刚刚就该好好问问,消消停停把她送走不好吗?
别问!
问就是后悔!
“谁跟你们有以后!”
楚清鸢用脚勾过来一把椅子,大刀阔斧的就坐在上面。
“我呢,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
你兄弟弄坏了我的自行车,找你算账没问题吧?”
“没有!绝对没有!
赔!现在就赔!
我给您拿辆新的,再给您弄点稀奇的好玩意儿,这快过年了,就当兄弟们孝敬您的。”
说着,他就要往库房那边走。
“慢着!”
“我什么时候说要自行车了?”
楚清鸢眉眼肆意,摆明了,就是找事儿!
李雄本也不是真心要给她拿东西,库房一进门就有药。
就是野猪吸了都会没力气,更何况她一个小娘们!
“您说,只要您提出来的,兄弟保证都给您办了。”
他看似低眉顺眼的说着,武器却始终都没离手,从他叛出师门开始,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气!
凭着一身外家功夫,他顺风顺水的日子过着。
时不时的四处拿点,这日子多逍遥。
他都看不上累死累活的经营着的那什么黑市,既要看上面的脸色随时准备跑,又要顾及平民百姓不能随便加价收东西。
憋憋屈屈的谁干!
就问谁不羡慕他!
小娘们!
等他药到手!
咬着牙,低着头,他眼神阴狠。
楚清鸢站起身来看似随意的四下转悠了一圈:“既然你这么仗义,那我也就不和你客气了。”
“我看这院子不错,我要了。
正好屋子里面的东西都不少,也不用我添了,就都留下吧,一会儿你们人出去就行,我自己慢慢收拾着。”
像是没看到他快瞪出来的眼睛一样,她继续说着。
“噢,还有你手里的这两把小刀儿,我要了。
还挺好看!”
“要你麻……”
李雄瞅准时机当即暴起,手上尖刺对着她脖子就划过去。
楚清鸢抬手一甩,鞭子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在他急速的突刺中就缠了上去。
李雄咧嘴刚要笑。
小丫头!
不知他就是因为力气大才被师傅看上收入门中的,不自量力!
“赫!”
一击相交之下,逼不得已李雄急速收手,可就这一下,不仅右手峨嵋刺让她夺去,他虎口上撕开好大一个口子,几乎就要到手腕!
顾不得别的,他另一把峨嵋刺在腰上一别,飞速的就用左手把右手攥住了。
血哗哗的流着,他疼的混身发抖冷汗直冒。
这一下,暂时他是不敢有任何动作了。
“怎么样?你给不给?”
楚清鸢把鞭子又缠回腰上,手里拿着他那把峨嵋刺状似端详着。
入手一碰,便知道这东西的分量。
光滑冷芒,直压手,楚清鸢的眼神又看向他剩下的那一个。
“东西给你可以。
房子也行!”
李雄现在说句话都咬牙,疼的脸色惨白。
“但是我的武器你得还我,这是家师留下的遗物,我不能给你。”
他知道,道上的人都讲规矩,他都这样说了,她定不会好意思再拿。
只要武器在手,想要东山再起,不过就是时间问题。
而且这小娘们真以为要他房子就这么好住!
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
能抢回来就抢,抢不回来,他一把火把这里烧了!
就像当年那个老道士,平时满口仁义道德厉害得飞檐走壁的,还不是他一碗药,一把火。
什么也没剩下!
“不行!”
楚清鸢表示她很好意思。
只看他这凶神恶煞的表情和目露阴鸠的眼睛,她就知道他手上定有鲜血。
可能还不止一条人命。
知道了他的实力之后,本来想和他打一场的念头也淡了,这会儿她想回去了。
懒得和他再继续周旋,她脚步交错,栖身上前一招扎在他肩膀。
趁着他惊呼张口的空档飞快的投了一粒药丸到他口中。
“嗬嗬……”
一米八多精壮的大汉当即疼得满地哀嚎翻滚。
“都做什么坏事了,自己说。”
楚清鸢抬脚走向屋内,本来她想给那个嘴损的女人一粒她新研究出来的药丸,让她暴丑上几个月。
可是。
昏迷在窗边躺在地上楚清鸢也能看出来她怀孕了!
一个未婚女子,就这样有了身孕。
手指一动,楚清鸢给了她一颗保胎丸。
不至于伤害她的身体,就是让她也体会一下旁人指指点点,戳着脊梁骨的感觉而已。
外面李雄早都疼得受不了,一一抖落着他干过的包括但不限于偷盗,抢劫,强见,灭口。
欺师灭祖,火烧恩师。
桩桩件件令人发指,也不用多说。
楚清鸢选择把他人道毁灭。
把所有人都统一放到院子里面,运用精神力,她把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洗劫一空。
全都直接收到空间里面给零玖处理着,现在这院里除了人和承重墙,连根柴她都没留下。
哦,还有她手里一张纸。
是在中间那个屋子地窖装满黄金和钱币的箱子里拿出来的地契。
已经变得有些脆,发黄又褪色了。
全振!
嗯,不知道。
时间显示是建国之后的第一个元旦。
还挺有缘份。
暂时没想好怎么处理它,又把它收了回去。
这些人让她分成两拨,三个女的和门口那个还算有点儿良心的瘸腿老汉,让她分别扔到了离街面不远的马路上。
剩下这些助纣为虐的,皆废了他们的左手,让他们痛苦的同时还保留着劳动能力,然后把他们扔到了先前那些人待的地方。
当然,她没有忘了用药,混淆他们的记忆,让他们不记得她,更不敢再作恶。
锁好了房门,院门。
收获满满,溜溜达达的她向着国营饭店进发。
楚清鸢发现了。
这样的事儿来钱挺快啊!
本来她的现金都让她挥霍的没有多少了,这一来,小金库‘噗通’又充实了~
与此同时。
在她没想过的地方,黑市后面一处偏僻的院子里,几个男人正在说话。
“大哥,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儿?李雄手下这帮人,就这么就让人给收拾了!”
说话的人能听出来年纪应该不太大,带着笑意的声音,满满的幸灾乐祸。
对李雄这伙人他们早就恨得牙痒痒。
可是你打,打完他们还那样。
不打,他们得寸进尺!
偏偏他们大哥说了,不能出人命!不能打残!整的,他们都想报警了!
真是万万没想到!
老天爷终于看不过眼,来了高人可把他们收拾惨了。
“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只是,能把他们这些人都伤成这样,一定是有高手!
通知下面的兄弟们,都机灵注意着点儿,可别不长眼的惹上麻烦。”
说话的是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男子,他身形偏瘦,但太阳穴稍鼓,背脊挺直,眼露严肃。
气质有些内敛沉稳,说话不疾不徐。
看起来根本就不像躲躲藏藏称霸斗狠的地下势力,倒像是,做账的,当官的,还得是个文官,或者是个会内家功夫的夫子之类的。
“大哥!关哥!有人!大哥!又有人了!”
原来是个挺好事儿的小弟,吃完饭没事儿正好离刚刚拖回来几个人的地方不远,好信儿的他就想过去看看。
这可倒好!
一地的人!
屋子里的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面色都有些凝重,李雄这伙人都是心黑手狠敢下手的。
尤其是李雄!
被他们称作大哥的龚译,也就将将能和他打个平手。
这是惹上茬子了!
“这样,小关,你快带人去李雄的大本营看看,现在那边是什么情况?
记得,不要惊动旁人,看看就回来。”
龚译也很无奈,他也不想干这燋,但……
“虎子,你去把我上次收的老山参拿过来,要真是来占场子的,咱们先探探风。”
随后他们又就着这等手段展开了严肃的商讨,从先礼到后兵。
总之龚译就一句话,要是来人都是好的,他特别愿意退位让贤。
要还是李雄那样的,甚至还不如他。
就让他们从他尸体上踏过去!
在听小关回来说,李雄那院子让人用新锁给锁住了,小弟们也回话说没有人过来。
龚译表示有点儿失望。
“小关,你安排几个人,没事儿就在那院子附近转转,周围也都帮着维持好了。
要是有人回来,你就看情况。
能交好就交好,不能就算了。
带着兄弟们全须全尾的回来。”
就在他们安排的时候,谁都没有看到。
他们几个手下一趟一趟往回抬人的旁边房顶上,轻巧的蹲着一个矫健的身影。
他一身作战服,头上带着帽子,脸上围着围巾,身上不少鲜血,也不知是他的还是旁人的。
唯一露出的瑞凤眼,眸色幽深。
隐在一片阴影里的他浑身气压很低,眉头紧皱,眼神晦涩不明,探究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