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
在六舅公家里待得晚了些,楚清鸢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没等到家门口,就听到细细小小鬼鬼祟祟的声音。
几乎立即她就听出来是杜兰英的声音。
脚步微动,她来了兴致。
“谁?”
假作不知,她收着力度伸手就进攻。
“哎,是我啊。”
杜兰英手忙脚乱的赶忙接招。
但她哪里是楚清鸢的对手,几招之后她也品出来了,阿鸢怕是早就已经认出来自己。
她这就是手又痒了,想找人过招呢!
就是可惜,自己太弱了!
“不行了!不行了!谁能打得过你啊!”
“饶命吧!”
虽然她也想和阿鸢喂招。
但是!
她怕被打死!
阿鸢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她要到哪儿才能给她找个高手来当陪练啊?
楚清鸢稍微疏散了一下筋骨就收了招式。
“你吃饭了吗?”
杜兰英心头一暖,低了低头,嘴角高高翘起:“吃了。”
她吃了一个大馒头呢!
还给阿公阿婆每人都带回来一个,用得就是她上次打猎赚的钱。
“阿鸢,这是卖野猪和票的钱。
猪是直接称的,每斤六毛二,是一百七十斤稍微多一点,我做主按整数算了。
这个卖了一百五十块零四毛。
电视机票和手表票被一个要结婚的同志买去了,他全要了我也没为难,讲到整价,三百。
一共四百五十块四毛,你点点。”
楚清鸢还真就站在那里点了起来。
自己数出来四百二,其余的卷吧卷吧又塞到杜兰英的衣兜里。
在她慌忙推拒的时候瞪了她一眼。
\"拿着!不然下次有什么好东西,我可就不带你了啊。\"
轻飘飘的语气不容拒绝。
她了解杜兰英的性子,东西能出手的这么顺利,她功不可没。
而且用她,她放心,对杜兰英。她以后自有安排。
当然,得她自己同意,也得她一直不背刺她才行。
\"过几天我有点事儿,得出门一趟,你要是有时间就过来转转。
暂时我还不知道要离开多久。
归期不定,家里就麻烦你照顾了。\"
楚清鸢直白的望着她,从兜里掏出来备用钥匙,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信任。
\"阿鸢你放心!只要有我在,谁都别想靠近这里!\"
杜兰英挺直腰板,神情坚定回答的掷地有声。
“就是,这里哪个是里面的房门钥匙啊?”
她问的有些小心谨慎。
楚清鸢轻笑,手上动作几下。
两把小钥匙就回到了她兜里。
“譳。”
“阿鸢,你什么时候走?我推车送你。”
苗家阿爷没了,阿鸢是要去投奔她别的亲戚吗?
杜兰英心里非常不舍,暗暗盘算着自己能为阿鸢准备点儿什么?
“不用,我还没定好呢。”
然而。
第二天一早,楚清鸢收拾收拾和阿卜告别了之后,就踏上了去县里的路程。
同样的,她用药汁改变了自己的肤色,脸上点上几颗小雀斑,这次是她又改良过的。
搓不掉,洗不掉,得用特殊的解药来洗才行。
涂上淡色唇釉带上眼镜,外面穿上深色不起眼的衣服。
嗯。
她对自己现在平凡的样子很满意。
这次过来她并没有先去找高寒松,而是来到上次她过来的时候在医院附近租好的小院。
一切都打理好了之后已经都是下午了,锁好门后回到空间里,开始继续研究适合现在人们体质又能生产出来的消炎药的药方。
她做过很多种实验,不是容易拉肚子就是药效太强对人体的吸收很不利。
她希望能做出一种能走近平民百姓的消炎药品,解决现在缺医少药的困境。
楚清鸢脑子里面有各种药剂的方子和各种临床实验的数据。
只是想要精准到适合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使用,还要没有任何副作用,还需要很多种排列和实验。
她给自己三天时间。
三天后,她会把最接近她目标的药方给高叔送过去,让他给她妈妈邮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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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听说了吗?他们说这次进来的有上面内定的人!
你知道是谁吗?”
刚停好自行车,楚清鸢身边就过来一个梳着两个麻花辫,气质有些柔弱,笑得很温和的女孩子。
她看起来家境不错,里面翻领上衣,崭新黑色裤子,外面毛呢西服装。
笑起来眉眼弯弯的,看起来很无害。
“抱歉,我也不知道。”
楚清鸢不欲和她多说,打量了一下四周,现在已经有将近三四十人到了现场。
从这就能知道,现在的一个岗位,是有多难得!
“妹妹,你别走啊!我叫朱燕燕,今年十九岁,你叫什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场那么多的人里面,朱燕燕一眼就看到了她。
虽然她看起来并不太起眼,可她就是觉得她有一种特别的气质。
据她所知这次内定的名单里面好像除了她都是男的,并没有她。
她就挺好奇她怎么就一点儿也不担心不紧张的,才想上前来和她搭话。
“我叫苗清。”
告诉她也没什么,至于自己的名字。
她也不知道医院里面还有没有阿爷治病期间的资料,就怕以后有心人去查,暂时还是避着一点。
“苗清,一会儿……”
“同志们,再有十五分钟,这次的考试就要正式开始了。
我先说一下进入考场的要求。”
一个四十多岁,穿着白大褂,偏瘦的中年男子站在前面高声说话。
与此同时大家都一阵安静。
关乎到自己的命运。
谁都不想出差错。
“首先,咱们这一次预计招进考试的前三名。
首选住院部。
这第一条就要是高中毕业,要有毕业证书。”
现场有一阵哄乱,这一下淘汰出去能有三分之一。
“第二,要能接受上夜班,轻易不得迟到早退请假,有事儿提前说,事儿特别多的就不要过来了。”
这次并没有退场,这个时候的人们对待工作的态度非常认真。
这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
“最后我要提醒一句,不得交头接耳,不得打小抄,不得利用任何方式作弊……
一经发现,永不录用!”
他在上面说,人们的后方有两个人在那里窃窃私语。
“说的和真的一样,也就这帮泥腿子信了!”
“哈哈,你说要是他们知道他们认认真真做题考试,到头来都是陪跑的,哈,该有多精彩!”
“哎,你看到那边的那个女的了吗?那身材真好……”
“哪个?”
“穿毛呢上衣的那个?”
“哎呀!你什么眼光?
她旁边那个!
你看那身段!那气质!
哥跟你说啊……”
“方哥,小点声。
你忘了,咱姑父可是说了,要把咱们安排到妇……啊!”
他们话还没说完,一个觉得自己眼睛一痛,一个觉得自己肚子疼的不行!
眼睛痛的那个方哥当即捂着一只眼睛眼泪哗哗的流。
肚子疼的那个已经开始在地上打滚了。
他们周围的人反射性的离他们远点儿,又一犹豫,有几个反而靠近了他们。
这几个以为他们也是考试的其中一道程序或者需要帮助。
只有前面组织大家落座考试的两人一看,差点儿没吓死!
这一个是副院长的外甥,一个是副院长亲提的。
这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马上就招上来了,这怎么就在这节骨眼上出事儿了呢!
“都愣着干什么?
帮忙啊!”
大家是不肯帮忙吗?
其实大家伙都围在他们身边想伸把手的,但是。
他们折腾的太邪乎了。
众人根本就近不了身。
“快,到前面拿两个担架过来。
有人受伤了,你们谁都不能走。”
楚清鸢冷眼看着,她倒是一点儿都不担心。
别看他们疼的要命,但她既然敢动手,就会让他们不管谁看都是突发疾病。
还不能根治!
这种社会的败类,她要将他们的大树连根挖了,然后,谁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