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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的疯病时不时的犯一下,正常,”慕笙幽幽开口后,转眸看向紧闭的房门,眸色微眯。

疯老五在此,厉沉刚去军营,那么,里面的人,不用猜应该就是老三了吧。

云澈与慕笙心照不宣的转身离开了凤染歌的小院,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第二天。

云澈与厉沉带着凤染歌来到另一处偏僻的小屋子,房门刚一推开,一位身材清瘦,长相俊美的男子便映入她眼帘。

她柳眉微挑,抬步来到一旁的木椅边坐下。

男子先是一愣,旋即很快就反应过来皱眉:“你是何人,为何抓我来此,你们究竟有何目的?”

凤染歌修长的双腿交叠,慵懒的斜靠在椅背上,右手搁置一旁的扶手,葱白玉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

“方羽铭,十年前刺杀女皇之一的方姓男人遗留的血脉,刺杀任务失败后,被判满门抄斩,后来又被一直觊觎其后人美貌的王锦偷梁换柱,偷偷藏到明月新城的一处小庄园里数年,我说的可对?”凤染歌语气淡淡。

方羽铭身子微怔,好半晌抬起头来看向她:“你……想怎么样?”

凤染歌冷笑:“怎么样?为了苟活,竟然献身于一个杀父仇人,你倒是让本姑娘大开眼界。”

“你什么意思?”方羽铭不解的看向她。

凤染歌对着一旁的云澈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云澈将一沓厚厚的书信放在方羽铭的面前。

方羽铭微愣,伸手拿出一封拆开,蓦地瞪大双眼,他急忙又拿出其他几封拆开,好半晌,直接瘫软在一旁。

书信全是王锦与三皇女两人互通的消息,原来,方菲菲与王锦早就认识,方羽铭的母亲是一位药材商。

不少稀缺药材都是经过她手贩卖出去的,难免也少不了与皇室打交道。

然而,世事难料,方菲菲竟无端遭受女皇之怒,锒铛入狱,其家族尚未来得及喘息,便已痛失家主,方菲菲的遗体很快就被扔回了方府。

方羽铭的父亲方天佑,本是方家养子,与方菲菲青梅竹马,情深意笃,成年后更是顺理成章的携手共度。

方菲菲的离世,如同晴天霹雳,让方天佑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与痛苦。

方菲菲死了后,方天佑颓废了一段时日,后来因为王锦的点破便动了刺杀的心思,就在他踌躇不前不知道该不该如此做时。

王锦又出新招故意透露说女皇看上了他的独子,也因为这一句,彻底击碎了方天佑的底线,后来便有了刺杀一事。

刺杀的计划很快就被女皇知悉,她巧妙布局,于花灯节上故意露出行踪,实则暗藏伏兵。

当方天佑等人自以为得逞之际,却已落入女皇的天罗地网。

而这一切阴谋的幕后黑手,竟是那心怀叵测的王锦,她觊觎方羽铭已久,多次与方菲菲表明心意想要纳方羽铭,却都被方菲菲拒绝,于是恼羞成怒,便遂精心策划这一切。

企图假借皇室之手除掉方菲菲,这样就能达到攫取方羽铭的卑劣目的。

是以就故意引她与皇室打交道,也故意在女皇面前提及她,作为女皇的臣子自然知晓女皇的逆鳞是什么。

方家被判满门抄斩,作为方家长子的方羽铭自然也逃脱不了,于是王锦便买通刑使部的人。

将方羽铭偷梁换柱的解救出来,并藏匿在蜿夏山庄,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的她却没能逃过三皇女的法眼,很快就被调查到一切,所以才有王锦是三皇女心腹一说。

方羽铭双眼通红,双手死死的拽着信封紧咬下唇。

他一直以为的英雄竟然就是害他满门抄斩的仇人,回想起无数个日日夜夜,为了感激她。

他使出浑身解数的取悦她,把自己整颗心整个人完完整整的交给她,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竟然与一个灭了他家族的仇人欢爱了数年!想到此,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的跌跌撞撞出了房间跑到一旁的空地呕吐了起来。

云澈见状,叹息的摇了摇头,望着不停呕吐的男人,更是觉得他可怜。

不知过了多久,方羽铭面色惨白,摇摇晃晃的来到凤染歌面前瘫软在地。

“你们……想让我做什么?”好半晌,他抬起红肿的双眼询问。

凤染歌定定的注视着他好半晌道:“被自己最疼爱的夫郎杀死,想必一定很精彩吧。”

方羽铭浑身一颤,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自地上站起来,他缓缓抬眼:“姑娘告知我这一切,其目的不单单只是让我杀了王锦吧?”

凤染歌挑眉:“很聪明,不过,王锦一个混迹官场几十年的老狐狸,若是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你这么个小白杀了,那她岂不是白混了。”

“云澈,将东西给他,”

云澈忙上前,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递给他。

“此药为海棠红,一种慢性毒药,无色无味,你找机会将此药放入王锦的饮食中,不出一年,她便会穿肠烂肚而亡,”凤染歌淡淡开口。

还有一点她没说,中此毒者,但凡触碰之人,若曾服用欢愉散,皆会陷入幻梦深渊,精神渐耗,终至精气枯竭,命丧黄泉。

女皇那老女人宫中那么多夫郎,服用欢愉散那还不是常态,若这时的王锦与她接触……想想都觉得好玩。

方羽铭伸手接过,看了凤染歌一眼后,沉默的朝着屋外走去,无人看到,一颗细小的种子快速的窜入他如墨发丝里。

“云澈,将他送回去。”

云澈点头,转身就出了屋子,消失在两人眼前。

“妻主,就这样放任他离开,万一那方羽铭将这件事告诉了王锦怎么办?”厉沉在一旁皱眉道。

凤染歌嘴角微勾,“那么,他就等着穿肠烂肚吧。”

“其实,我们还有更简单的方法,那就是直接杀了王锦,何必要搞得这么麻烦。”

凤染歌:“这样多没意思,你说王锦在得知自己最疼爱的男人给自己下毒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可万一那方羽铭又于心不忍,反悔了呢?”厉沉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