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必要骗你们?”
柳照嘲讽地勾唇一笑,大长老不好回答的问题,他来回答。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改变修真界的未来,改变大家的未来。”
“没有人能肯定我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
“什么跟什么东西?”
有那心智不稳定的修士听得晕头转向,“这么说邪修不是邪修,他们是好人?”
“你就听他胡扯啊?”代蓝言辞辛辣,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他是好人,那我们是死人吗?”
“不管出于何种目的,邪修就是邪修,杀了这么多人还想狡辩?”她趾高气昂的挑眉,直视柳照的眼睛,剑尖直逼他的脖颈。
柳照诧异,旋即说:“我欣赏你的骨气,但骨气不能当饭吃。”他轻飘飘地捏住代蓝的灵剑,从指尖开始,透亮轻盈的绿色寸寸腐朽剑身。
“你有病吧?!”
代蓝大惊失色,光速抽剑离开。
柳照道:“我不介意献祭的人数再翻三倍。”
人群被他忽悠得蠢蠢欲动,当下群情激奋,已超出了大长老的控制范围,他竟然犯了战斗中的大忌讳,失了神。
邪修的那一击必中,落在沈迹眼底,如同慢放。
一个不留神,大长老从空中坠落,落入废墟块,烟雾四起。
那名粗鄙的邪修淬了口唾沫,脸上打了胜仗般的欢欣鼓舞,“我们的献祭是为了换来全新的未来,你们应该感谢我。”
“而且同样的勾当,灵州也在做,何故只怪罪我们?”他像个狂热的信徒,眼也不眨地说出触目惊心的事实。
传话完毕。
今日份的表演到此结束,大获全胜的柳照虚伪地朝他们行了一礼,不忘扔给看客们新的地雷,顷刻,他的身影如幻影模糊,眼见就要逃离。
沈迹下意识地喊住:“等等,不能让他们这么走了!”
“你不用来。”谢瑾枫如一道光,头也不回地追了出去,临别前扔给沈迹一句话,“他交给我处理。”
沈迹突然反应过来,这位谢师兄已不再记挂往昔的师徒之情,新仇旧恨,他要一起算。
这样也行。
她不着痕迹地拧了拧眉,吝啬地分给生死不明的大长老,很快就有消息灵通的烈雀宗弟子用担架抬走了他。
剧烈的打斗过后,场面陷入无言的安静,聪明的人在回味柳照说的话,另外的门派却在思考,现在投靠邪修到底可行不可行
代蓝心疼地抚摸自己的本命灵剑,少女愤愤地咬唇,“怎么能让他跑了?!”
当着一干人等,她毫不掩饰言语的嫌弃,“一群蠢猪,柳照说什么就信什么,随便吹嘘也能被人当真!”
“狗改不了吃屎,邪修怎么能是好人?”
立刻有前辈斥责她:“你个小姑娘瞎说什么?”
代蓝哼了声,“你知道我是小孩啊,就不能让让我?”那人霎时被她梗得说不出话,代蓝在背地翻了个白眼,都是些事后诸葛亮。
“可是他说的那些话…灵州也在做吧?”某音修皱眉,她觉得柳照说的话三分真三分假。
沉默很久的沈迹道:“是真的。”
“柳照说的话都是真的。”
众人哗然,“那孙子怎么敢瞒着我们?”
“所以他们也献祭了普通人?”
各种各样的问题层出不穷,不断的朝她涌过来。
沈迹依旧穿着那身桃红的衣衫,捧出一团生动热烈的艳丽,她敲了敲桌子,“闭嘴!”
“破局方式不是只有一种,极端的行为沾染无辜的性命与因果,日后修行就越困难,到了最后,根本不可能再有进步。”
“诸位,望周知。”
沈迹年纪虽不大,可是她的神情疏离,气质淡薄如冰。
独属于上位者的那股气势磅礴逼人,外加她背后站着的洛水势力,叫这群看碟下菜的修士完全不敢轻视。
这样的沈迹和代蓝印象里的又有了很大的差别,很快,她倏然舒了口气,好嘛,修真界有救了。
沈迹给出的信息量太大,现场吵得不行,她看了看天色,时间已经很晚了。
除了大长老,今日的宴席,灵州的其他高层都不在场,于是暗面的盛玺揉了揉额角,大步流星地走上高台,不容拒绝的宣布宴会到此结束。
“就这样。”少年眉眼弯弯:“祝大家在灵州城玩的愉快。”
代蓝忍不住,悄悄的把他骂了一顿:“都这样了,还愉快个鬼。”
“这就是灵州的待客之礼吗?”有人不服。
少年问:“你想怎样?”
他活动了手腕,关节发出咔咔的声音,“和我打一架吗?乐意至极。”
盛玺睨了他一眼,只一眼,修士遍体生寒。
和他同行的同伴已经快把脑袋缩进地里,小声的制止:“你快闭嘴吧,那是盛家的人,灵州的上流世家也是你能招惹的?”
听到盛家的名头,修士瞬间老实了,噤若寒蝉,他的表现根本没眼看。
盛玺说完话后,现场的宾客散得很快,许是大家都嫌晦气,又不好招惹他。
最后只余下沧州的数个宗派
其中,代蓝不可置信的摊开两手,空空如也。
她问沈迹:“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结束了吗?”
“灵州不给解释?”
总体而言,这场宴会非常失败,极度失败。
沈迹想了想,大概是觉得代蓝比较靠谱,她发出了邀约:“今晚方便跟我回去吗,我有话要和你说。”
代蓝的眼睛倏然亮起,她用力的点头,心底总有一种接触到未知的莫名兴奋。
“那我们呢?”
摇光宗的几人向她投来了可怜巴巴的眼神。
沈迹:“……”差点忘了还有一群小孩。不过他们也相当会看眼色,知道沈迹肯定不会放着不管。
谢瑾枫一时半会肯定是回不来的,于是她想了想,“你们也和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