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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领神会之后,谢南楚毫不犹豫地抱拳施礼,神色平静而坚定地回应道:“遵命!”紧接着,她利落转过身来,面向马徐氏,语气沉稳地说道:“马徐氏,请您速速引领我们去你家一趟。”

然而,马徐氏却用一种充满鄙夷和不屑的目光凝视着谢南楚,嘀咕道:“女捕快?”

面对这样的质疑,谢南楚并未动怒,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马徐氏:“有问题?”

那眼神仿佛能够穿透人心,让人不寒而。

感受到谢南楚冰冷刺骨的目光,马徐氏心中不禁一颤,连忙摇头摆手,急切地解释道:“没……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说完,她便不敢再有丝毫怠慢,立马起身。

谢南楚带着另外一名男衙差跟随马徐氏回家取钱。她与林氏以及姑娘们擦肩而过时,因为此时不是说话的时机,双方皆是含笑点头打招呼。

林氏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笑道:“楚楚,这一身可适合她!”

谢卿言和谢清雅相视一笑:“对!,瞧着英姿飒爽的!”

转过身,林氏和姑娘们便见苏砚吩咐其他衙差取来铁锅一口架在公堂前,并给铁锅里放满清水,架柴火烧。

见状,谢清雅挑了挑眉,感慨道:“难不成苏砚是平行时空的包大人???”

“非也非也!只能说案子不稀奇,个个朝堂都有可能出现。”谢卿言勾唇一笑:“只是没想到这苏砚居然是这样子审案子的。”

向前质问马柳氏的话,莫不是在偷偷在让马徐氏放松警惕吧?

***

阳光洒落在古老而宁静的街道上,谢南楚、男衙差古临锋以及马徐氏三人缓缓前行。一路上,谢卿言和古临锋都保持着沉默,马徐氏也沉默寡言着。然而,当他们的脚步靠近马家村时,马徐氏就像变了一个人。

马徐氏原本安静的嘴巴像是被打开了闸门一般,开始喋喋不休地说起话来。

她好奇地盯着谢南楚,一连串的问题如连珠炮般抛出,对着谢南楚一会儿问她是哪里人,一会儿问她家中的情况,是不是家境贫寒,一会儿问问她一个姑娘家家的这么就出来抛头露面……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发问,谢南楚选择了沉默以对。她静静地走着,心中暗自思索着马徐氏如此反常行为背后的原因。

她眉头不禁皱起,眼眸深处闪烁着一抹复杂的光芒,心中暗暗思忖道:“看来五贯钱的主人逐渐明朗了!”

与此同时,马徐氏似乎察觉到了谢南楚的冷淡反应,于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一旁的男衙差古临锋身上。

待她从沉思中缓过神来,眼角的余光恰好瞥见那名男衙差古临锋嘴唇轻轻张开,似乎正欲回应马徐氏提出的疑问。

她当即不假思索地轻声咳嗽了一下,并随意向他投去一个暗示性的眼神,奈何这人不知是天性纯真无邪,还是就压根儿没有看懂谢南楚传递过来的眼色。相反,他竟然表现出极大的耐心,热心肠地准备为马徐氏答疑解惑。

面对此情此景,谢南楚只能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系统 001 不禁感叹道:【这古临锋好像已经年满十八岁了吧?怎会如此天真烂漫呢!】

听到这话,谢卿言也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缓缓说道:“古家的家境颇为殷实。而且听说他乃是家中历经九代才得以传承下来的独子,自然备受父母宠爱,犹如珍贵无比的瓷器一般被呵护备至。像‘人心险恶’这类事情,恐怕他从未有过亲身经历。”

回想起当初古临锋被苏砚指派给自己充当部下时,古父和古母还专程来到衙门与自己交谈了一番,言语多是让她一个小姑娘多多照看一下他们的孩子。

“唉,这可怜的孩子怕是即将面临社会现实的残酷考验啊。”

果不其然,正如她之前所想那般,起初的时候,马徐氏仅仅是与古临锋闲聊一些日常琐事罢了。然而没过多久,情形便发生了变化。只见那马徐氏逐渐将话题引向了谢南楚以及县令大人身上。

一会儿在打探谢南楚是如何当上捕快的,一会儿又问问苏砚这个新县令为人如何……

直到此刻,古临锋方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刚才谢南楚投来的那道目光所蕴含的深意。

面对这些棘手而难以回答的问题,他一下子变得手足无措起来,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好在关键时刻,谢南楚察觉到了古临锋的困窘之态,连忙出言转移话题。

“阿古啊,前些日子我交代给你看的那些书籍,可都读完了吗?”

听到这话,古临锋的双眼瞬间明亮起来,如同黑暗中突然亮起的明灯一般。

他迅速地转过头去,紧紧盯着谢南楚,连连点头,犹如小鸡啄米一般:“读完啦!南楚,要不趁此机会跟你讲讲我从中学到的心得体会?”

谢南楚微微颔首:“好啊,到马家确实还需要走上一段时间呢,那咱们就好好聊聊吧。”

就这样,接下来的路途上呈现出一幅奇特的景象。

只见古临锋立于谢南楚身旁,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各种事情,而谢南楚则静静地聆听着他的话语。与此同时,在他们两人身前不远处,马徐氏显得有些拘谨和不安。

***

没过多久,一行人终于抵达了马家。

此时,马家两房那些年纪尚且幼小的子女们听到门口的动静,纷纷从屋里跑出来,目光落在从门外走进来的这三个人。

尤其是马徐氏的儿子,当他发现大伯母马柳氏并未一同归家时,立刻双手叉腰,瞪大眼睛紧盯着马柳氏的孩子们,摆出一副极其傲慢无礼的姿态,并高声叫嚷。

“哼!你们的阿娘竟然胆敢诬陷我的阿娘,看看!现在只有我阿娘回家了,你们阿娘肯定是因为说了谎,所以才被县令大老爷给抓走啦!”

马徐氏的其他几个孩子也跟着哄堂大笑起来,齐声附和道:“哈哈,你们马上就要变成没有阿娘的可怜虫咯!!!”

马柳氏的孩子们听到这些充满恶意与讥讽的言语后,内心不由得感到一阵惶恐和紧张。他们紧紧相拥在一起。

其中一个孩子颤抖着声音对另一个稍年长些的孩子说道:“哥哥,我们赶紧去寻找爹爹和舅舅吧。阿娘曾经教导过我们,做人绝对不能够撒谎骗人、坑蒙拐骗。我相信阿娘一定不会平白无故地冤枉二伯母的。”

那个被称为哥哥的孩子用力地点点头,回应道:“嗯!没错!”

谢南楚见马柳氏的大儿子准备往外跑去,离去并未出手阻拦,反而将冷峻的目光移动到马徐氏的孩子们身上,声音仿若寒冰一般说道:“此案如今尚未有官府的定论下达,尔等切不可信口胡诌、肆意妄言!”

马徐氏的孩子们看着谢南楚的捕快官服闻言,身体猛地一颤,立马低下脑袋,根本不敢与谢南楚对视,甚至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相比之下,马柳氏的孩子们则显得极为震惊,甚至忍不住反问道:“当真?您所言可是属实?”

谢南楚轻轻颔首,紧接着,她又将犀利的目光投向了马徐氏,话语之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之意:“你家这几个孩子如此这般对待自己的堂兄弟、堂姐妹,还如此冷嘲热讽自己的伯母,你们马家的门风当真是‘优良’啊!”

听到谢南楚这番夹枪带棒的话,马徐氏顿时感到无比窘迫和难堪,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但一时之间却又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

然而,谢南楚对她的窘态视若无睹,冷冷吩咐她快些将那五贯钱拿出来:“县令大人此刻正在县衙中等着咱们呢!莫要耽误时间了!”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