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是个典型的外国佬，金发碧眼，精明的双眼更像是商人。
比起商人更好的是背靠着官方机构，拿到药品难度小。
没选择商人合作，就有这些考虑。
商人拿货难度大，慢慢的等待时机将手里的药品高价卖出。
知道会开战，就有等待的资本！
约翰有稳定的拿货渠道，身为间谍也很清楚放出风声和真正开战是两种情况。
“请恕我直言，您表现出的态度也不像日本人。”
林牧勾起灿烂的笑容，淡定的回答：“只要我想，利益驱使下，我能是中国人，也能是日本人，更确切的说，叫我商人也行。”
听到林牧这么说，约翰心中了然。
心里暗骂王八蛋、卖国贼。
又有些羡慕。
他去扮成法国人可行吗？
脑海中的想法一闪而过，没有过多停留。
约翰爽快答应下来，笑着道：“可以，你要多少？”
“最少50支。”
约翰笑容一僵，左右看了看，低声道：“松井先生，你实话告诉我，领事馆来的？”
林牧笑而不语，淡淡道：“不是。”
林牧矢口否认，约翰也不相信，坚定的相信林牧背后肯定有人。
没有上涨的磺胺价值也不低，价比黄金不为过。
50支药品不是一笔小数目，寻常商人拿不出那么多钱。
林牧淡淡道：“谈生意就谈生意，约翰先生就说做不做。”
约翰：“做！”
约翰激动的上前拉着林牧的手，双眼灼热，仿佛站在面前的是绝世美人。
林牧抽出手，笑容也僵硬了几分，“就这么定下，我先走了。”
“松井先生客气了，今晚我请客，我们一起共进晚餐。”约翰笑吟吟的望着眼前的“肥羊”。
“今晚不行，我还有事，告辞。”
林牧直接拒绝约翰，走出办公室。
一直等林牧走出去，约翰的笑容缓缓收敛。
热情的上去握手，试探林牧有没有经受过特殊训练。
比如说：特工的特训。
又没有特殊训练，手上老茧分布、形成都会有明显变化。
让他意外的是林牧没有经受过特训，手上老茧分布均匀，拿过枪又不常拿。
“不是领事馆的家伙。”约翰遗憾的叹息。
领事馆的家伙找上门，还能趁机探探口风。
有没有开战的野心，领事馆负责购买药品，都会有明显的变化。
态度上的试探就能有反应。
中日正式开战，手里的药品有价无市，就不是这个价了！
约翰满脸遗憾：“算了，以后还有合作机会，大客户都要记下。”
..........
“50支药品？”万杨瞠目结舌，“老大，处里批不了那么大额的款项，把总务处卖了也拿不出来啊！”
看了他一眼，林牧淡淡道：“我来出钱。”
付永臣意外的看着他，很快收回视线，无所谓的把玩着手里的匕首。
林牧解释道：“我想了很久，在上海有合法身份在合适不过，准备把你们都安排出去。”
江明鑫纳闷：“怎么安排？上海太复杂了，租界之间的关系，还有聚集地，谁都不敢保证身份不会被泄露出去。”
“不跟上海站联络，拒绝跟上海站接触，就有暴露的考虑。”
“你我长期在金陵，老付在宁波做的时间不长，正好适合隐藏身份。”
“想做到身份不暴露难度并不大。”
“不遇到熟人都没多大的难度，金陵派到上海执行任务的行动队寥寥无几，能正巧碰上认识的也没有多少。”
事先准备好身份，调查起来的难度更大，比起临时安排更安全，不容易暴露。
上海经历几次变革，日本人会越来越嚣张，华界是中国人的地盘，不能让日本人嚣张，该有的反应都要有！
“金陵与我们处于失联状态，无法进行请示，就由我们自行决定。”
顿了顿，林牧沉声道：“还有一件事，跟踪山田一郎我发现领事馆的日本人最近神神秘秘。”
“街头上的日本人数量明显增加，像是在等东西。”
“这几天你们也小心点，上街留意日本人的动向。”
万杨急忙说道：“我也发现了！日本人最近的行动很不对劲，监视山田一郎，好几次发现跟山田一郎勾肩搭背的小鬼子在街上晃悠。”
江明鑫也开口说道：“我也发现领事馆的熟面孔在火车站出现。”
说到这里，众人也知道情况不对劲。
领事馆外交人员没几个，全都是作为间谍培养。
里面全都是间谍，到处都是不好应对的间谍。
上海本来就很乱，领事馆对外的身份是处理外交事务的外交官，对内行人都知道岩井公馆是怎么用的！
“日本人很敏锐，不用刻意打探，在街上看看，会有收获的。”林牧抚摸着手边的廉价家具。
“是！”
众人没有意见，安全屋的设置交给万杨、江明鑫准备，剩下的由林牧安排。
安全屋是安全据点，想要长期在上海活动，安全屋必不可少。
特别是租界里的身份，选择跟约翰合作，就有考虑过身份上的安排。
特务处乱成一团，郑介民没有戴春风的威望，压制不了下面的人，各站都在紧张的等待结果。
林牧是唯一不慌的。
早就知道结果，自然也就不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