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赵无极怒喝一声,想借着这股喝声传入屋内,让那作威作福的太监收敛一些。
“巡抚大人,小的不敢。”
小太监们跪伏在地,谁也不敢站起身来,王公公在他们眼中便如梦魇,说错一句话都可能小命不保。
“这死太监!”赵无极满腔怒火,既然无人敢去开门,那他便亲自去开门。
咣当。
房门被他狠狠推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五具惨不忍睹的侍女尸体。
更有甚者,被大卸八块,鲜血溅地满墙都是,而王寇正抱着血迹斑驳的尖刀坐在椅子上大笑。
“你这混账!能不能别胡闹了!部堂随时可能带人过来!万一把西川捅破了天,我也得陪着你吃瓜烙!”
赵无极厉声喝道,他受不了刺鼻的血腥味,拿起手帕紧捂鼻尖。
“看到没。”王寇脸色惨白,用刀尖比量自己空无手臂的肩膀,又指了指桌上那血淋淋的手臂。
“他砍了我一只手……”
“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尖利的咆哮刺耳至极,让在场所有人心惊胆战。
谁能想到,许玄钧所斩之人,其实是西川一位‘祖宗’,不止背景深厚,牵扯深宫,而且还与皇亲国戚关系密切!
要不然,他怎么敢使毒计帮胡蛮混入城内公然劫持部堂妻女?
又怎敢带人上门对杨千秋的管事屈打成招?
只是他实在没想到,许玄钧比传闻之中更加张狂桀骜,下手也比刽子手还心狠!
“来人,把尸体处理了,必须做的干净!否则人头不保!”
赵无极知道王寇这是气疯了,不敢托大,赶忙叫人收拾尸体,而且要做到避人耳目。
几位小太监立即惶恐不安地进来收拾尸体,处理之时,某位小太监下意识抬头瞥了一眼王寇,顿时心沉谷底。
王寇正盯着他邪笑。
“我说够了!”赵无极见此,压住心中怒火,沉声一喝。
王寇饿狼般的眸子看向赵无极。
“怎么,你还想杀我?”赵无极待小太监们收拾差不多,走到王寇身前:“把刀扔了!”
王寇冷哼,将刀丢在地上。
“你也进来吧,把事情详细说说!”赵无极又喝一声,这次没给吴勇好脸色看,吴勇从屋外走了进来,一脸阴沉。
“没什么好说的,那许玄钧不是个善茬,他麾下那些高手功力极强,而且一个个的……”
吴勇回忆起刚才,那几位装扮怪异的高手对他动手,毫无人性,手段又强。
他没死就算幸运了。
赵无极面色阴沉:“他敢斩王公公一臂,要么就是蠢,要么就是有恃无恐,但听你们的意思,他并不是冲咱们来的。”
“那又如何?不杀他难泄我心头之恨!”王寇猛地转头,一脸煞气的盯着赵无极。
赵无极不耐烦道:“总要先弄清楚他的来意!”
“我不管,准备刀斧手五十人,直接把他剁了!”王寇往门外走去。
“胡闹!”
赵无极喝道:“你干脆把部堂大人也一并剁了吧!你别忘了,他可是许侯爷的孙子!现在西川还驻扎着三万他们家的铁骑,人侯爷不用多,只要一个人来,咱们都别活了!”
王寇直接转身,睚眦欲裂道:“赵无极,我看你真是做官养出怂胆子了!拔了牙的老虎也能把你吓成这样,我现在请奏,朝廷就会派人剐了他许玄钧!”
“那死老头子一个不再掌兵权的废物,除非想要许氏灭门,否则他敢!”
妈的聊不下去了,赵无极一摔桌上茶杯,起身朝外走去,边走边大发雷霆道:“七大锻号,千百劳工,还有快被你吃干抹净的军饷,你真以为朝廷拿你当个宝贝?”
“你就是一条狗!”
“别忘了,咱们勾结胡蛮啊!”
“东南的那些官员被暗影卫格杀,之前哪个不是神通广大?所有的事情真要败露出去,你觉得谁能保你?”
“咱们干的那些龌龊勾当,暗影卫一千把屠刀都不够砍的,你特么还在这儿耀武扬威?”
“你耀尼玛呢!”
吴勇也猝然起身,说道:“巡抚大人,我跟您一块走,我得给自己找条活路。”
赵无极拂袖而去,吴勇紧随其后。
“回来!回来!”
对方若做甩手掌柜,那真是一副大不了一起死的玩命架势,王寇慌了。
“那总不能让他白砍我一只手吧,我原本就没了……”王公公有些哽咽,低头看着自己胯下。
赵无极也不是真的要走,伫足门口,回头看着可怜兮兮的王寇,叹道:“自然不会白让王公公受罪,许玄钧是必杀的,但也要杀得精明,杀得彻底,而且要杀得不留痕迹”
“下毒?还是准备刀斧手?”王寇急问道。
“艹……”
赵无极无语了,十分懊恼为何朝廷派了这么个煞笔太监来搅局。
“都不是!下毒也好,刀斧手也罢,都搞不定他!”
“我刚才说了,三万许家铁骑还在西川,现在过的人不如狗,想杀他,必须以阳谋之策来办,最好把红楼妖女和拓跋缠蛮都牵进来,让他们鹬蚌相争!”
吴勇眼中精芒一闪,问道:“赵大人想好对策了?”
“嗯。”
赵无极心事重重道:“我有预感,这个许玄钧来意不善,倘若处理不好,咱们都得跟着完蛋!”
“至于王公公,先多忍一时!”
安抚好王公公后,赵无极和吴勇离开。
王寇脸上充满阴霾,五官恨得扭曲痉动。
不多时。
他又是牙尖喊道:“来人啊,把那五十刀斧手叫来,再找十个女人来侍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