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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渝到家时,客厅无灯,很暗,这段时间张婉然和沈建华晚上都很晚回来,自然也无人做饭,只草草交代让他们随意对付几口

这也正中他意,回来还得装扮成一副家庭和睦情深的模样,无端厌烦。

沈渝换好鞋,脚步放慢

在客厅时下意识回看右侧方房门,门缝下透出荧光,表明它主人在家。

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以往林然不到十一点是不会踏入房门的,周末更是鲜少回来。

想起早上那意外出现在客厅的身影

沈渝掐紧掌心收回视线,轻脚走回房

猜不透,不想猜,这个家没有一地,一个人让他真正感到放松舒适,安全

除了他的房间。

若不是除去必要吃饭环节,他倒真愿一直待在里头。

门刚关上没多久,前方对门就响起开门声,沈渝惊的快速将门锁锁住,直到那脚步声走向客厅外,关上大门,他才松口气。

林然出去了。

沈渝将书包斜挎在桌椅角,推测身影快走到小区楼下,才慢吞吞拿起干净衣物沐浴。

镜面中少年全身遍布吻痕,脖颈处尤为明显从耳侧后颈到颈动脉往下锁骨处,寸寸间隔只差分毫

青紫混着冷红,本就白皙发光的躯体在这样点缀下,如画板处被掐红凌辱的白玫瑰,别有一番残缺又零碎的美。

刚沐浴完水珠在额发处往下滴,沈渝单撑在洗盥池,抬手攀附在颈节痕迹处,胸口起伏,他指尖掐了会后,拽过一旁毛巾走出浴室。

沈渝擦拭好头发,躺在床铺上回想着今日和江湛的相处,他手臂往上伸触碰那一张张星星灯下照片,每一下都在似做决定

他想,他是要的。

原来靠近是这样的感受,每一下都让他心神癫狂,却又似流水潺潺,还没来的及回味,就从指尖溜走。

多日来的身与心双重劳累,让沈渝眼皮没忍住耷拉,蒙蒙烟雾霏糜被头顶灯光,收敛倾泄而下

最后沉沉靠在枕头上睡去。

——

黑暗,一片黑暗。

四周满是窸窸窣窣的爬行声和抖动声,沈渝是从满是湿漉青苔的树根爬起来的

黑樾樾视线腾升出浓厚薄雾,让他睁不开眼

那些雾蔓延在他的脖颈,手臂,腹部,双腿,最后遮挡住双眸,能见度连手都分不清。

沈渝吓得浑身惊汗,赤着脚,不断往前跑,他的衣物被撕扯碎烂,布满暧昧红痕,随着跑动布料蹭着肌肤让他痛不欲生

救,救命...

他张着嘴,快速呼吸,额头汗滑到眼睛火辣辣,可他没有停下

身后不时传来狩猎的踩动声,像是野兽的爪子,又像是人的走动,总之无不让人心惊肉跳。

正当顺着迷雾左侧狂奔时

一块粗壮蜿蜒树根横挡在外,沈渝一个不注意直接“嘭”的摔倒在地,膝盖手肘擦出血丝,于此同时身后的脚步声走远了。

沈渝大喜过望,单手支绫起身,没想被擦伤的手腕,此时却颤抖极了,一丝力气也无,每一次快撑起时又重重摔下。

咔吱,是腕骨碎裂声

沈渝疼的泪流满面,如同被千万只蝼蚁啃噬,再无力气,全身无助地趴在树根下,任由淤泥和青苔爬满他的身子,却毫无他法。

不,不!!!

空冥,吞噬,一切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他湮没,拉拽。

倏地,一只色彩斑斓紫蝶飞了过来,它的皮囊是那么好看,在迷雾中散发光泽

施施然飞到沈渝手肘处蹭了蹭随即不动了。

沈渝被迷了眼,一时看呆,想要伸手去抓,不想这一下,全身伤痕疼痛尽数消散,让他一骨碌爬起了身。

他脸上全是喜色和欲望,蝴蝶在被下手捕捉那一刻,腾地飞走了、

去哪!

别走!!

沈渝扶着树身,踉跄追了上去,迷雾中猩红的眼眶,跌跌撞撞的身子,穿越层层云遮雾障

蝴蝶飞的很慢,偶尔还打转在沈渝眼前头顶盘旋,浅蓝蝶光在霭霭雾茫茫一片内,美的惊心,根本无法忽视

——湛蓝色

像是故意引导,每一步都会回头判定人是否跟上,最后一头扎进黑漆漆的木屋里。

来人追了进去,不断喘着粗气,似乎下一刻就要抓住这个美丽又让人念之断肠的东西。

刚进门,木屋哐的关上,昏暗一片

沈渝摸索着四周想要搜寻踪迹

然而后背处

一条漆黑又长的蟒蛇像条吐着信子的长鞭,一点点从脚踝处爬上他的头颅,然后张开大口吞了下去。

啊!!!

——

“赫,赫赫...”沈渝腾的从梦中惊醒,坐起身,全身鸡皮疙瘩攀附的他,心跳震动不停

他的呼吸很快,几乎到了遏竭的地步,直到瞳孔被光晃到刺眼,刺得沈渝瞬间流下了泪水,才缓下神

看着昏黄灯光下堆满东西的房间,沈渝右手捂住胸口,低下头喘着。

经此一下,也没了睡意,待心跳平复了会,支起身踩在地毯上走向书桌。

上头挂钟指向晚上22.30,沈渝拉开桌椅坐下,翻开诗集将里面当做书签存放的绿叶取下。

叶子还是那么翠绿,没有丝毫变化

沈渝拿起放到鼻尖处轻闻,干净青草的香味与那日夕阳下秋风味一同钻到鼻腔

仿佛又身临其境回到那日,少年挺拔身形在落日大道下扑满金光,校服在临晚的劣风里鼓一个弧度。

正当沈渝忍不住多嗅几次,一股腐臭味无任何征兆从前方拂面来

沈渝皱起眉,鼻翼翕张着,拿起树叶又嗅了嗅,发觉不是后,将其重新放回诗集。

开始伸手拨弄着笔筒,和堆放的书本,想知道味道从哪里来的。

这个味道很怪,不像是隔夜东西的腐烂味,反而是死掉的味道,腐烂的味道

恶臭。

让人肠胃翻涌,干呕

就像是骄阳烈日下,正中午马路侧旁,一条被车碾死的狗或是爬到一半的蛇

它的尸体被踩的稀拉,一肚子东西都被流出,正当夏日闷热,大批蛆虫啃食蝇虫盘旋,嗡嗡乱叫,发出的烂肚恶臭。

沈渝十分肯定就是如此,他胡乱翻着书桌,整洁桌面变得杂乱,摆放整齐书册都被翻开打乱

当他想打开木盒看下是不自己收藏的东西有味时

正前方玩偶眼睛的斑点吸引了他注意,那双他认为又大又黑的眼珠,此刻布满青斑,没有规律,密密麻麻大块的,臭味也愈发近了,几乎是面对面呼吸喷来的。

沈渝伸手

这时

手机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他的动作。

刻在心底对电话的服从,让他都未看清号码便毫无顾忌滑动接听

“喂”沈渝对着电话习惯喊着

那头外界杂音很大,震耳欲聋的节奏感,要贯穿人耳膜,可沈渝却听到那头沉稳的呼吸。

\"x?\"

没得到回复,沈渝将电话从耳边拿下,看了眼确保在通话中,他又喊声:“x,是你吗?”

“喂?”

然而那头却宛若恢复理智,啪的挂断。

沈渝有些奇怪嘀咕了声,没等他继续伸手抓过臭味来源,又一通电话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