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用力甩上门,大步流星地离去。
陆怀瑾虽然疼痛难忍,但看到祝非晚那背影,嘴角竟莫名地勾勒出一抹苦笑。
她的愤怒,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反倒是确认了那三个孩子与他的血缘联系,让他内心深处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另一边,祝非晚返回露天餐厅,轻轻拍打着好友陆丽丽的肩膀:“吃饱了吗?我们该回去了。”
言语中努力掩藏着方才经历的情绪波澜。
陆丽丽惊讶地望向满桌几乎未动的佳肴,一脸茫然:“可是菜才刚刚上齐啊,我就偷偷尝了几口。”
毕竟两人一同离席,只剩下她孤零零一个,自然食之无味。
“不吃了,我带你去别的地方吃夜宵。”
祝非晚说着,拉起陆丽丽的手,不容置疑地走出餐厅,留给身后一室的愕然与错愕。
当陆怀瑾再次踏入餐厅时,这里早已人去楼空,唯留一名服务员尴尬地站在原地。
“陆先生,有些菜品已经凉了,需要重新加热吗?”
服务员小心翼翼地询问。
陆怀瑾摆了摆手,心不在焉地答道:“不必了,直接结账吧。”
女主角已去,他哪里还有半点胃口享受这些美食?
服务员又提到:“那预订的9999朵玫瑰花呢?花店来电说已在运送途中。”
陆怀瑾轻叹一口气:“随你们处理就好。”
他现在的心情,哪还顾得上那些浪漫的花束。
“好的,那总消费金额是32万元,加上包场费用50万元,一共是82万元。”
服务员毕恭毕敬地递上一张长长的账单,那账单的长度竟有一米之多。
陆怀瑾连看也没看一眼,笔尖毫不犹豫地落在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离开之际,他缓缓拎起那件线条流畅的定制西装外套,动作中带着不易察觉的落寞,背影在灯光的勾勒下显得格外孤单。
“那两位女性究竟是什么背景,居然能够如此毫不留情地拒绝咱们陆少爷的邀请?”
一名服务员低声嘀咕,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
“不清楚,我在北城混迹这么久,名门淑媛几乎都打过照面,但这两位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另一人摇摇头,眼中闪烁着好奇与疑惑。
“啧啧啧,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吗?传言陆少爷有个私下养着的孩子,都四岁了,难不成刚才那位冷艳动人的女人,正是那孩子的母亲?”
一人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这怎么可能?你没看到陆少爷那殷勤的模样吗?分明是对那位女士有意,可人家压根就没给他半点回应。”
旁边有人反驳,言语间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天呐,这可是头一遭,陆少爷也有吃瘪的时候,真可谓是奇闻一件!”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对这场面感慨万千。
一顿价值高达82万元的豪华晚宴,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别说享受,就连想象都是奢侈的。
更让人心生惋惜的是,那位女士自始至终都没有动筷子,这无疑让陆少爷颜面扫地,也让这一桌子的珍馐佳肴失去了原有的光芒。
……
“晚晚,刚才那一桌菜肴价值不菲,我猜至少也得几十万吧?我们就这样不吃,真是太浪费了。”
陆丽丽依旧沉浸在那昂贵晚宴的余韵中,满是遗憾。
祝非晚其实并没有马上离开的打算,若是纯粹为了公事商谈,她必定会平心静气地坐下来,与他共进晚餐。
然而,他偏要在这样的场合揭开她的身份,使得氛围尴尬至极,这让她心中颇为不悦,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底暗自翻涌。
“别再去想那顿饭了,我带你去金街品尝小吃,那里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祝非晚轻声提议,话语中带着不容拒绝的祝福。
“太棒了!”
陆丽丽一听这话,眼睛瞬间亮如繁星,满心欢喜溢于言表。
在上车之前,祝非晚向陆丽丽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悄悄走到一旁,拨通了赵淮的号码。
“三师兄,那个国际服装设计大赛,你还有意做赞助吗?”
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小师妹,这个恐怕不行。北城对海外商业的接纳度不高,而我们赵家毕竟是海外家族,不属于北城的本土圈子。你也知道,他们那个圈子封闭得很,对外界总有一丝戒备。”
电话那头的赵淮无奈答道。
“我明白,没事的。”
祝非晚轻轻一笑,仿佛对此早有预料。
“对了,小师妹,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了?”
赵淮的好奇溢于言表。
“没什么,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
她轻描淡写,将话题轻轻带过。
“哦,对了,祝怜已经被顺利送到东城会了,相信不久陆少爷就会收到满满当当的好戏。我很想亲眼看看他的反应,到时候你也可以一块来。恰好我们赵家和陆家正在商谈一项跨国合作,不过你放心,我只是想小小的捉弄他一番,合作什么的,想都别想!”
她话音刚落,一抹狡黠的笑意在唇边隐现。
第二天,陆家。
今日又是幼儿园的亲子活动日,不过这次的任务相当简单直白。
孩子们需要带上由父亲或母亲亲手烘焙的蛋糕。
“小少爷,你在做什么呢?”
一声惊呼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仆人们神色紧张地围在门口。
“出了什么事?一大早的,吵吵闹闹?”
常文娟不满地从内室走出,一眼便瞥见了地面上散落的蛋糕残骸,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是谁打翻了小少爷的蛋糕?”
一旁的仆人连忙辩解,神情无辜:“夫人,不是我,是小少爷他自己不小心碰到的。”
“一个四岁的孩子,怎么会如此胡闹?”
常文娟面色愠怒,严厉地瞪了仆人一眼,随后蹲下身来,轻柔地捏了捏木木的小脸蛋,试图哄劝:“宝贝,怎么了?为何嘟着小嘴呢?”
“老师说一定要爸爸妈妈做的蛋糕!我才不要仆人做的!”
木木毫不妥协,小脸因激动而涨红,大声抗议着。
常文娟努力堆砌起笑容,试图安抚他:“老师哪里知道是妈妈做的还是仆人做的,只要你喜欢就好。”
“不行!我就要妈咪做的!你们把妈咪还给我!”
木木不依不饶,小拳头胡乱挥舞,情绪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