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踏马……
这陈家真特么能扯，眼看要毁顾景之名声的事不成了，这就立马将所有事推给陈鱼，让陈鱼背锅？
这踏马的要是换一个人来审，指不定这事儿就要被做成铁案。
毕竟陈家的权势，不是谁都能得罪得起的，而顾景之手握大夏龙雀，一身荣宠可谓耀眼之极，除了那些个世家，也没有人愿意多树敌。
陈鱼也傻眼了。
她虽然知道自己在陈家没什么地位，可怎么也没想到，陈家抛弃她的时候，竟然如此干脆！
“呵呵……”
陈鱼忽然悲呛地笑出声来，她指着陈昱嘶声道：“好一个道貌岸然的陈家，你们做的那些龌龊事，自己不思悔过，竟然全数推给我一个弱女子！”
“哼！”
陈昱昂着脖子，不屑道：“我陈家没有你这等不知自爱的淫妇！那么多人看到，就连父亲大人都亲眼目睹，那时你身无寸物，躲在顾大人的房间里。”
“若非你告诉父亲大人是顾大人……我陈家又岂会带着你来讨公道？”
“那我为何要对付陈家？”
陈鱼再也接受不了了，她万万没想到陈家竟然卑鄙到这般程度。
“这还要说吗？”
陈昱理所当然地说道：“我承认我陈家对你和弟弟有所忽视，你定然是因此心怀怨恨，这才自己不知自爱，自己爬到别人床上，最后却只是为了挑拨离间！”
“大人……”
陈昱拱手道：“一切都是这淫妇自己设下的圈套，目的就是为了让我陈家和顾大人翻脸！”
“要知道顾大人乃朝中新贵，又得陛下信重，她这是要借顾大人的手，对付我陈家！”
“你，你……”
“哈……”
“堂堂陈家，大夏五大世家之一，还当真是无耻！”
陈鱼忽然觉得心如死灰，她喃喃自语道：“我自生在陈家，虽为庶女，可过的日子连下人都不如，我母亲只是婢女出身，却遭主母嫉恨！”
“生了弟弟之后，寒冬腊月还要洗衣做饭，我姐弟一应吃穿俱是母亲给人缝缝补补赚来的！”
“弟弟如今都年过十岁，却连一个开蒙的先生都没请过！”
“我陈鱼出身低微，不奢求陈家厚待，可我们只想好好活着，我只想等弟弟长大，能有一技之长，在这个凉薄的世道活下去！”
“可，可，可为什么……”
“为什么都这样了，你们还不放过我们？”
“我们就算再不堪，也是陈家的人，你们就算不愿管我们，又何必欺负我们？”
“你说啊！”
陈鱼越说越激动，声音中充满了，辛酸、无奈、痛苦和绝望！
“明明这一切都是你们设计的，却硬是要推给我，我只想着好好的活着，看着弟弟长大，可你们为什么要这样？”
“你们让我陷害顾大人，我不敢拒绝，可你们自己没本事，却要将此事推给我身上，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陈鱼歇斯底里的喊道。
整个公堂之上的人都沉默了，就连赵怀也心有不忍。
然而，陈昱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冷笑道：“这下你终于说出来了吧？你就是心怀怨愤，这才想挑起我陈家和顾大人之间的矛盾！”
“你这是报复，你无耻……”
“我无耻？我看无耻的是你陈家……”
“你……”
陈昱气急，最后却一甩衣袖，冷声道：“我不与你分说，大人……”
他转向赵怀，说道：“大人，适才你也听了，我陈家纵然是苛待了她，可她心怀怨愤也是真，如此做下那等丑事诬陷我陈家也有了动机，在下请大人明察！”
“……”
赵怀有些无奈，他问：“陈鱼，这些你可认？”
“不认！”
陈鱼斩钉截铁的说道。
“……”
赵怀眉头微皱，从情理上来说，他是同情陈鱼的，而且，他自己也更倾向于陈家作恶。
但是，这一切都没有证据。
而且，这会陈鱼自己把自己的怨恨都说了出来，若是真按照陈昱的说辞，那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看来，这案子要先搁置，等证据充足之后，再度升堂审理。
他看了周围一圈，说道：“今日就先审到这里吧，此案有些复杂，你们几方都缺少相关的证据，本官不好轻易定论，就容后再审吧！”
“不……”
“不必了！”
顾景之和陈鱼几乎同时开口，不过陈鱼的声音却压过了顾景之。
只见她心如死灰地说道：“想必我出了这公堂，无论如何，都被人说成淫贱，如此……我陈鱼还活着作甚？”
声音很轻，却让在场除了陈昱之外所有人心里一惊！
“快拦住她！”
只听赵怀惊呼一声，几乎同时，陈鱼竟然一头撞向大堂的柱子。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顿时惊呼一声。
顾景之心里一句卧槽，整个人直接飞扑而出，然而根本就来不及，无奈之下她只能抱住陈鱼的脚。
“砰……”
陈鱼一头撞在柱子上。
“陈鱼，陈鱼……”
顾景之一把将陈鱼翻转过来，抱着她不停地喊着。
陈鱼额头上一丝丝血迹滑落，若非顾景之刚才抱住她，只怕这会早就……
顾景之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口，心里不断庆幸地喊着：“还好，还好……”
“还不快请大夫？”
他回过头，朝着赵怀喊了一声。
赵怀也被这一幕的吓到了，那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满脸的杀机。
“快，快请大夫……”
刑部的衙役听了，当即手忙脚乱地跑向衙门外。
陈昱看到这一幕，心里微微有些得意，陷害顾景之的事，只怕要不了了之了，不过这陷害朝廷命官的罪名却不能落到他陈家头上。
他也没想到陈鱼这个时候凑了上来，三言两语之下，竟然想着一死了之。
“大人，看来这淫妇想畏罪自杀啊，你看她……”
“给老子闭嘴！”
顾景之回头怒吼一声，一双眸子充满杀机的说道：“你信不信你多说半个字，今日我顾景之纵然这个官不当了，也要将你斩杀与此？”
“你……”
陈昱脸皮子一抖，却是被顾景之这眼神给吓到了！
他扭过头不敢看，反而朝着赵怀说道：“赵大人，今日这案子既然审不下去了，那陈某就先回去了，他日这案子重审，陈某一定到府配合！”
赵怀沉着脸点了点头。
陈昱见状，又看了顾景之一眼，悄悄咪咪地想离开！
“站住，今天话没说明白，谁都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