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豆浆,也没客气,这段时间她早就习惯了宋清承时不时递给她个什么东西。
“啊-”
这时玄知房间突然响起凄厉的惨叫,似是承受不住身体的痛苦。
引得客厅众人目光全部落在面向温柔的男人身上。
玄知似是对这种惨叫声习惯了,望着黑无常面色平静“你们先回去。”
他们的任务已完成,得赶紧回鬼界接手任务。
几人微微颔首,转身退下。
瞬间消失在法阵中。
时笙咬了口桌上的包子,应该是宋清承买的,知道她喜欢吃牛肉馅。
宋清承凑过来挑眉望着她“合不合口味?”
这人怎么这样?总是突然靠她这么近。
“还,还不错。”
她轻咳一声,扭头望向玄知询问。
“不去看看?”
掩饰着刚刚一闪而过的羞涩。
玄知嗯了声,从沙发上站起身朝房间走去。
时笙咬着吸管与宋清承并肩跟在他身后。
房间中的司一衣衫褴褛,倒吊在墙上,胸膛和脸的许多皮肤已经腐烂流脓,还有一些烙铁印上的痕迹。
听到开门的动静,他抬起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进来的几人。
虚弱的声音自房间响起“我说...我都说。”
才稍靠近一点,就能感觉到血腥味扑面而来。
宋清承凑到时笙耳边压低声音“要不要先出去。”
时笙知道他是担心眼前的血腥场景会影响到她的食欲。
只不过在司理堂那几年她早就习惯这种味道了。
她摆摆手“放心吧,不影响。”
见她真的没有被影响到,宋清承就没在劝她。
只见玄知将绳子放下来,掰开男人的嘴喂下解药。
他倒在地上咳了几声,身上钻心的痛痒才有所缓解。
男人虚弱开口“是司明大人让我收集灵魂。”
见到司一的那一刻,他们就猜到司明很有可能参与进来了。
但是空口无凭,总要找出合理的逻辑和证据。
“司明为什么要让你收集魂魄?”
时笙将豆浆塞到宋清承手中,抬脚走上前。
伸手拿起挂在墙上的鞭子,勒住男人的脖子,眉眼冷厉“最好说实话,你知道我们的手段。”
宋清承默默在身后喝了口时笙塞到他手里的豆浆。
觉得自己像是她身边的小厮。
“我说的句句属实,是司明大人要...”
还不等司一说完,一只箭羽就从身后擦着时笙脸颊射了过来。
她抬手欲抓,却被宋清承一手拽着后衣领拉到怀里,清冽的薄荷香瞬间将她包围。
那支箭羽射进司一胸膛。
男人瞬间倒在地上,胸口心脏处汩汩冒着黑血,人瞬间没了气息
“上面有毒,你还敢徒手去抓?”
宋清承的声音自耳边响起,细听带了些紧张。
好吧,她当时没想到这一点,只担心会不会有人受伤。
这就是她自从进入这个诡异事件后总是伤痕累累的原因,许多事情的发生太突然,她总是想保住眼前事物,哪怕牺牲自己也无所谓。
宋清承径自低头检查着她有没有受伤的地方,好像她是瓷器一样。
“我真没事...”
时笙无奈的笑了笑。
这时,一个戴着面具和黑斗篷的男人自窗外翻了进来。
玄知和时笙见到面具花纹的第一眼就认出这人是谁。
他来了。
“明叔,好久不见。”
时笙望着远处来人上前一步,冷冷开口。
眼前人在在司理堂对她很照顾,总能给她一种亲切的感觉,是她除了洛清秋外第二个信任的人。
如今刀剑相向,说心中没有一点波澜根本不现实。
“为什么一定要管这件事?”
司明开口,再无往日和蔼。
宋清承似是察觉出时笙的情绪,伸手捏了捏她的手指。
时笙站在司明面前与他对峙“这是关乎六界和平的大事。”
男人轻嗤一声“六界如何又关你们什么事?”
关她什么事?
大约是守好天下才能守好沈魅和弑盟那些孩子,让人界不沦为其他界的奴隶才能保住她父母渴望的平淡。
母亲曾告诉过她,做事要遵从自己的本心,永远不要丢掉自己。
所以这些年,她努力不让自己变得和他们一样。
这时,一直不见人影的墨玄从窗外翻进来,手中召出上古神剑。
“干什么去了?”
宋清承询问。
墨玄回答的言简意赅“追踪神秘气息。”
神秘气息?这倒是勾起了时笙的好奇心。
“那神秘气息呢?”
她询问。
“我们面前。”
时笙“...”
合着他早就感受到司明的气息,出去追踪一圈后又回到先前地点。
这应该算是被溜了一圈?
宋清承见人到齐了上前一步,与玄知和墨玄并肩。
现在三人背对着站在她面前,将她挡的严严实实。
宋清承掐诀,懒洋洋望着对面人。
“别废话了,早解决完早去御梦。”
随后不带任何拖泥带水地朝着司明打过去。
玄知也召出白枪,与手执长剑的左承齐齐冲上去。
几人打作一团。
时笙站在他们身后静静观望战局。
几人都是赫赫有名的高手,能力了得,应该能轻松应对。
脑海中刚这么想,面前三人就被司明身上散发的力量震飞,如同三片花瓣在空中绽放。
没错,是他们三人一起被震开。
不是,他们的实力呢?左承和宋清承先前在山洞受了伤,可以理解。
但玄知是怎么回事?她记得这小子的能力和右相差不多,不至于连一分钟都周旋不到。
以司明先前的能力在司理堂跟她下属能力差不多,难道先前都是装的?
想到这瞬间觉得不寒而栗。
这个人比宋清承还要能伪装。
她抬头正对上他面具后的眼睛。
“先前的你在隐藏实力?”
司明似笑非笑的望着她,瞬间闪到她面前抬手扼住她的脖子。
答非所问。
“不去管这闲事不行吗?”
司明嘴角微扬,眼中却染上一股不知从哪里来的偏执。
仿佛在通过她看另一个人。
时笙的脖颈被扼住,仿佛随时都会被拧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