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把后续工作做好,让蔡华铁头她们先回桃花村做准备。”
“等百合红缨他们到了汉广后,我们便一道启程去南方。”
用完膳后许长宁拎起药箱往外走,对面四人堵在院门处,她自行绕过他们拉开院门走了出去,柳诚之立马跟上,眼看着她没有回头等他的意思,他大步上前拽住她的手腕。
“阿言。””
轻颤的指尖暴露了他不平静的心情,见她没有挣脱他试探的走近一步:“你听我说,今日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女子仰起头:“你说的是哪件事。”
他紧紧锁定她的双眸,试图从中捕捉到她真实的情绪,可她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淡淡的神色,像是不再关心与他有关的任何事,这个认知让他白了脸,拽着她手腕的力气加重了几分。
“谢武所处的军营就在汉广,她是来找她夫君的。”
“嗯。”
她应了一声,低头看着他拽着自己的动作:“还有事吗。”
转动手腕从他手中挣脱出来,他不敌她的力道手心空了想再拉住她时她后退了一步:“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大步走出了巷口,留他独自站在阴暗的巷子里,他的手还保持着拉她的动作,可他想拉住的人已经走了。
“桃五,去保护夫人。”
“是。”
一阵微风刮过,桃五飞身朝着夫人方才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柳诚之刚踏入府衙,工部的人看到他后忙迎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工作进度和遇到的问题,他一路回来时都在摩挲手上戴着的戒指,提醒自己阿言并没有摘下戒指,借此试图让自己的心稍微安定几分,压住心底的烦闷开始有条不紊的处理公务。
一连几日许长宁都背着药箱在城中转,看到面色不对的就给人看诊,因她每天伪装的面容不同,城中百姓还以为最近来了几个好心的游医,给他们看诊还不要钱。
柳诚之更是早出晚归,往往他回来时已是深夜,屋内的人已经入睡。
这日,他踏着落日的余晖回了住处,进屋后就看到女子披散着湿发坐在桌前提笔写着什么,他找到干帕子走到她身后给她绞着头发。许长宁手中的笔只是顿了一下又继续写字,身后人的动作极其温柔,在她倾身蘸墨时还微微松开手怕扯到她的发丝。
“吃过了吗。”
她问道。
“我不饿。”
听到他的回答,她眸光一闪放下笔回头看他:“怎么,准备绝食了?”
柳诚之眼睁睁的看着柔顺的发丝从他指缝中溜走,他握紧拳,手心还留有她发丝留下的触感:“我这就去吃。”
他胡乱的吃了些,再回屋时女子倚在床边翻阅着手中的书,这是千帆给她买的话本子,说是让她没事看看可以打发时间,她从小有个习惯,就是只要看上一本小说就停不下来,言女士喊她好几遍让她出来吃饭她都听不见,以至于言女士拿着扫帚气呼呼的冲进来时她还一脸迷茫,她是真没听见。
不经意的抬眸撞上他的眼神,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默。
“吃完了?”
“嗯。”
她抬着下巴点了点燃着的烛光,他会意上前灭了烛光,屋内顿时一片漆黑,他走到床边还未坐下手腕被人拽住,眼前一闪被她拉进了空间。
许长宁打开喷头调好水温:“过来洗澡。”
汉广水源紧张自是不能每日都沐浴,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不洗澡很容易臭烘烘的,前几日他回来的晚,她虽没等他但还是在屋中浴桶里放了水,早晨起来时木桶里的水已经不见了,她和他的衣服被人洗好晾在屋后。
洗完出来时许长宁举着吹风机示意他坐在椅子上,呼呼的风声在他耳边回响,感受着她的手指抚过他一寸寸的发丝,他缓缓抬头透过镜子用眼神描绘着她的眉眼,偶尔她看镜子时会和他对视上,紧接着她就移开了目光,没有看到男子失落的神情。
“好了。”
她关掉吹风机,出来后端起她方才洗好切好的果盘递给他,二人坐在木屋里安静的吃着水果,空间里粮食草药水果产量都不错,如今剑兰去运来的粮食其实都是她从空间里拿出来提前安放好的,用神仙水种出来的草药粮食多少能让百姓们免去一些病痛,增强体质。
等躺在床上时许长宁拉过薄被背对着他,方才的温馨气氛一下子打破,他强硬的揽住她的腰身把她压在身下,头顶在她的肩窝里。
“对不起,是我错了。”
“阿言,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近距离让他们的脸颊贴在一处,他侧头用脸摩挲着她柔软的侧脸,眼眸中压制的疯狂浮起又落下:“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可你不要不理我,不要用那么冷漠的眼神看我。”
他拽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哑着声音道:“这里无时无刻都在痛。”
耳边是他的一句又一句的低喃,许长宁有些恍惚,直到有温热的东西滴在她颈间烫的她回过神来,到底没有推开他任由他抱着自己。
“诚之,我们谈谈吧。”
“不要。”
他没有抬头,更不敢去看她说这话时的神情:“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们不要谈好不好,”
身上人手脚并用的缠在她身上,许长宁沉默片刻:“你好歹也是二品官员,若让你的同僚和那些百姓知道你私底下是这般的无赖,会影响你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吧。”
他不语,只是更用力的缠着她。
“你做什么。”
感受到大掌握住她的腰,她无语的盯着他。
“那日见你受伤还在我面前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又气又心疼,气你总是这样,总是把受的苦藏在心中一句不说。”
他含住她的唇:“我更气我自己,气自己没有保护好你。”
“若可以,我想替你承受所有的伤痛。”
她的腰带被他扯开,不知为何她突然很想笑,这人惯会扮猪吃老虎。
擒住他不安分的手,她冷笑一声:“小柳大人这是做什么,本郡主可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阿猫阿狗。”
谁心里不气啊,她也不知道会出意外,天知道她有多疼,是怎么咬着牙赶路的!
见到他时她满腔的思念捧出来,软声细语的哄他,他就那么躺着让她觉得像个禽兽似的强迫他,即便当时和他睡了可事后越想越气,她也是有自尊心的!
“阿言,我……”
“小柳大人,今夜本郡主可没招你侍寝,一边玩去吧。”
她直接把他从自己身上扯下去,拿过枕头塞进二人中间,楚河汉界分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