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宁给蓝山海拔了针,又用手臂在他手臂处划了一道,黑血找到突破口迫不及待地从伤口处涌出来,汇成了一条小水柱流进了早就准备好地盆里。
她又从药箱里拿出瓷瓶倒出两粒,桃二会意接过后直接塞进了蓝山海嘴里。
几人就看到蓝山海黑红的面色渐渐转淡,下一秒异样突生,一道黑线从他脖颈处出现。
“郡主,这是……”
琴容看蓝夫人不说话,只好自己上前小心翼翼地开了口,许长宁抬眸,也没为难她:“这种毒很奇怪,若不能一次性清除它便会再生。”
蓝山海只觉得自己陷在一片沼泽中,四周黑漆漆地一片,他浑身重的很,偶尔能听见熟悉地呼唤声,可他就是动不了,不知过了多久,身上传来一阵阵尖锐地刺痛,紧接着一股暖流冲了进来驱散了黑暗,眼前出现一道细微地白光,他努力朝着白光走去,下一秒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老爷醒了!”
蓝山海觉得嘴里有股恶臭夹杂着腥味,他止不住的干呕。
许长宁快速给蓝百泉拔了针,他的情况比蓝山海好一些,睁开眼看到许长宁时吓了一跳:“郡主?”
她没有理他,只是要来笔纸写好方子:“一日三贴,按时服用。”
“多谢郡主。”
蓝雪恭敬的接过药方。
听着外头的动静,许长宁擦干净手:“言淼,桃八桃九桃十,你们去帮萧大人。”
四人得了吩咐身形如蛇影一般沿着破了的窗口翻了出去,蓝山海缓过劲来,气息还是很微弱:“多谢郡主救命之恩。”
柳诚之握紧许长宁的手,从来了蓝府一直沉默的人开口了:“蓝山海,外面的黑衣人你可认得。”
蓝山海还未说话,外面一道粗犷的声音传了进来:“蓝山海,你倒是好命,这么厉害的毒你竟然没死。”
“咳咳咳。”
听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蓝山海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他一口气没喘得上来开始剧烈的咳嗽。
他不敢去看小柳大人洞悉一切得眼神,蓝夫人扶着他便发现被子中身子在轻颤,她诧异的看了自家夫君一眼,难道黑衣人老爷认识?
“蓝山海,这几日得了你女儿的关照,我实在惬意的很呐。”
蓝夫人身子猛地一震,是玥儿!
她猛地起身冲到窗口,月光下院子里大片大片的血色,还有数道身影正在交手。
她一时看不清是谁在说话,只得大喊:“老贼!快放了我的玥儿!”
某位黑衣人避开几人的剑,目光落在蓝夫人身上,像是陷入了眸中回忆中,很快回忆被血腥味打断,他回过神来冷笑道:“真是可笑,你竟听不出我的声音。”
他的语气是满满的怨恨,好似还夹杂着某种情意。
蓝夫人脚步踉跄,她惊恐的往后退了几步,连询问蓝玥的下落都忘了,竟是他!
他竟然没死!
她含着泪回头望向蓝山海,若不是有外人在她怕是要开口问蓝山海他们应该怎么办。
又是一声巨响,黑衣人竟是跳入了屋中,他迅速的擒住蓝夫人,许长宁下意识地上前,黑衣人袖中甩来暗器被红缨挡住,他借势带着蓝夫人翻出了窗。
“想她活命的话别过来!”
蓝百泉借着小厮的力气拼尽全力站了起来,他一步一步往外挪:“放开我娘。”
两位姨娘和蓝雪蓝岚看到这一幕甚是焦急,唯有蓝山海还稳稳地倚在床头。
“鸠占鹊巢的人还不滚出来!”
“蓝山海你若再不出来我便杀了你夫人,再杀了你女儿!”
蓝百泉对上柳诚之的黑眸,他下意识解释道:“下官不认识他!”
桃二直接上前拽起蓝山海,一行人打开门走了出去,院中双方对峙着。
蓝夫人看到人出来后忙喊:“老爷救我。”
擒住她的黑衣人俯身在她脖颈间亲了一口:“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告诉我,谁才是你真正的夫君。”
蓝山海腿肚子都在抖,本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还活着,还在萧统领和小柳大人面前把事闹开了,蓝山海知道今晚不管他死不死,柳诚之和萧风一定会把此事查明并禀告给皇上。
蓝雪蓝岚看到黑衣人亲吻蓝夫人的脖子,惊得瞪大了眼睛,二人狐疑的眼神在他二人之间来回移动,蓝夫人何时被她们这般看过,心中只觉得羞愤。
许长宁打了哈欠:“看来是蓝府的仇人,天色不早了,本郡主要回去休息了。”
黑衣人上下打量着她:“你就是许长宁?”‘
他搂紧蓝夫人,声音有些沙哑:“玥儿整日哭哭啼啼的,便是因为她吗?”
余光落在柳诚之身上,他笑了,语出惊人:“他便是玥儿心心念念的男子?不如把他也抓回去,正好解了玥儿的相思之苦,你说好不好?”
蓝夫人浑身都在抖,她剧烈的反抗着他的力道:“你发什么疯,快放开本夫人!”
他从怀中拿出一物在唇边吹响,萧风看到此物神情凛然:“小柳大人,和上回刺杀两位殿下的黑衣人搜出来的东西是一样的。”
远处传来人影闪动的身影,柳诚之等人利落的护在许长宁身前,这些黑衣人是备而来。
有东西掉落在院中,四周立刻浮起刺鼻的浓烟,短短几秒便看不到前方的人影。
许长宁捂住口鼻拉着柳诚之往后退,警惕的观察周围生怕有人暗算。
“蓝山海,我等你求我!”
黑衣人落下一句话,转瞬带着蓝夫人快速闪走了,远远的还能听见蓝夫人求救的声音。
“老爷救我!”
烟雾散去,黑衣人已经消失不见,萧风领着人去追,许长宁虽捂住了口鼻但还是呛到了,她轻咳了两声,突的身子一软倒在了柳诚之怀里。
“阿言!”
柳诚之横抱起她,眼神如刀刺向蓝山海,他语气阴冷,像是千年不化的雪山:“把他们看紧了。”
“桃二你去报官,让人去支援萧大人。”
“是,主子。”
他抱着人从满地的血迹中大步往前走去,不理蓝山海是如何的跪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