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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诚之默默躺下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像是没接收到她们的打量。

“诚之,你是不是知道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

柳母的太阳穴直突突:“你和小璟关系这么好,你会不知道?”

话刚说完柳诚之就朝她看过来,配上他这张面无表情的脸活像死了三个月的待遇,柳母扯了下嘴角瞪了他一眼,转头拉着许长宁的手笑道:“宁宁……”

“郡主,白七来了。”

许长宁出来后就看到白七憔悴的脸,眼底的乌青很明显,看到她出来扑通一声跪下:“郡主,白七求您去给我家主子看看吧。”

天空劈过一道闪电,角落里的两孩一猫吓得往廊下跑,不过一瞬的时间天空阴云密布,像是被墨汁染透,狂风犹如一头猛兽呼啸而来,窗户被风拍的啪啪作响。

柳母把云麓音音搂在怀里,柳诚之从听到百合声音后就利落的穿好衣服。

雷声阵阵,大雨磅礴,雨幕遮住了视线,桃二时不时的抹去脸上的雨水,谨慎的驾着马车,白七已经等不及先纵马回了白府。

许长宁坐在马车里检查药箱里的东西是否准备齐全,白七的状态让她心里生出了些不安,就像这场没有预料到的暴雨前方也有未知的事在等着她。

带着暖意的手握住她的手,柳诚之把她拉回身边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她眉心一跳,不可思议的盯着柳诚之,他微不可察的点头。

之后的路程马车里的气氛都很沉默,耳边除了雷声雨声就是桃二赶车的喊声。

她握紧了柳诚之的手。

这是许长宁第一次来白府,南明首府的府邸并没有世人说的那般奢华,而是雅致的很,直白点是简单。

下人们领着她们去白璟的院子,雨水飘进廊下身上都沾了湿意可没有人停下脚步。

广平王妃站在门外来回踱步,时不时的盯着前方,等看到许长宁来了她像是看到了希望。

“王妃。”

广平王妃扯住她的手:“你快看看小璟。”

王妃的手冰凉,许长宁路上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可看到白璟的那一刻心还是沉了下去。

白璟脸色惨白隐隐透出一抹青色,他的发丝随意的散开,甚至有些乱糟糟的纠缠在一起,全然没有往日的神采整个人看不起来就像一朵即将枯败的山茶花。

开着的门有冷风钻进来,引得床上的人发出一阵压抑的咳嗽干燥的唇部因为这个动作裂开了口子,血滴溢了出来。

像是察觉到有人在触碰自己,他掀开沉重的眼皮看到许长宁满脸严肃的坐在一边。

“许姑娘来了。”

往下看了一眼搭在他手腕处的手指,笑道:“还是被你抓到了。”

许长宁没有说话,其余人站在一边脸上皆是满脸的担心。

“我是不是快死了?”

“闭嘴。”

她深吸一口气,白璟想笑扯到唇上的口子血滴又渗了出来。

过了半晌她才收回手,一直没说话的白父上前问道:“郡主,小璟的病……”

许长宁扯出笑容:“白叔,别担心,能治。”

听到这句话,白父紧绷的精神松懈了些,白七也是大大的松了口气,有郡主在主子一定不会有事的。

白府的气氛也松动了些,许长宁开了药方白父接过说要亲自抓药熬药,她给白璟施针。

屋内安静下来,白璟咳了两声,低声道:“许姑娘,你方才是骗我爹的吧。”

许长宁连手都没抖一下,语气异常的平静:“我从不骗人。”

他低低笑了两声后没再说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许长宁每天都是许宅和白府的两点一线,因白璟生病白家的事又被白父接了过去,白璟也落得清闲,除了喝药。

“许姑娘,你就不能开些好入口的药方吗?”

“不能。”

“太苦了,不想喝了。”

许长宁招来白七:“将你家主子按住把药给我灌进去,一滴不留。”

白璟瞪着白七:“做什么,你这是要造反?”

白七的动作一顿求助般看向许长宁,她接过温热的药碗上前擒住白璟的下巴把药灌了进去。

“咳……慢……点。”

他的脸憋得通红,手指颤抖的指着许长宁:“许大夫,你这是虐待病人!”

她阴恻恻的笑了:“这才哪到哪,我会让你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虐待。”

嘉宁郡主在旁边拍手:“干得好,就给他喝最苦最苦的药。”

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嘉宁郡主指着白璟小声道:“看你舅舅那傻样。”

白璟下意识的想挥开扇子,手中空无一物,他抬手扶额:“不要总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

因为要施针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屋内只剩许长宁和白璟,白七和百合。

百合站在一边听着郡主的指令,眼睛转都不敢转,因为白家主光着上身。

带着暖意的手指偶尔会触碰到他微冷的肌肤,阳光透进屋内白璟半眯着眼盯着正在认真施针的女子。

她抬头,撞进了他深邃的眼眸,

白璟却没有移开视线:“许姑娘,我怎么有点看不清你了。”

她的脸像是蒙了一层纱,他眨了两下眼睛又看清了。

“别乱动。”

许长宁瞪了一眼不安分的病人:“要是针扎歪了,你现在就归西了。”

屋内诡异的安静下来,白七红了眼眶扑向床边,认真道:“主子你可不能乱动啊。”

“郡主的话你得听,啊。”

白璟满脸的嫌弃:“滚一边去。”

白七滚到了一边,百合没忍住笑出了声,察觉到有人看她,她脸开始发烫:“奴婢不是故意笑的。”

“百合丫头,你真不考虑考虑我家这傻子?”

白璟身子不动了但嘴还能动,许长宁没有犹豫的把他的头按在枕头里,手动闭麦。

银针拔掉后白七给主子穿好衣服,白璟躺在床上看着给自己诊脉的女子,又开始叨叨:“许姑娘,我很早就发现你喜欢盯着诚之兄的手看。”

“他那双握笔杆子的手确实不错,但我这拨算盘的手也不差吧。”

许长宁的视线从他修长的手指扫过,他说的是事实所以她没否认,点点头:“还行。”

白璟开心了,开始得寸进尺:“许姑娘,我想吃你做的药膳,府中厨子做的实在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