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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两宋传奇 > 第131章 亲上加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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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师徒在大街上走着,东京城依旧灯火通明,只听的是打更之人走了过去呼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种”。

子午问道:“师父,师叔。你们去了这么些日子,还好吧?我们可想你们啊!”

张明远笑道:“是吗?你这小子油嘴滑舌,我们还好!你们呢?没给为师和你师叔捅出什么娄子来吧。”

费无极看着武连忙道:“东京好还是成都好?”武连拉着费无极的手笑了笑道:“师父,东京呢就是你的大拇指,你的中指就是成都了。”众人忍俊不禁。

普安看着费无极叹道:“武连又在犯傻。师父可别听他瞎咧咧。”余下忙道:“什么瞎咧咧,说的很好嘛!”普安叹道:“当然,穿着一条裤子呢,不好才怪了。”

子午心里不觉好笑,余下见子午如此之状感觉莫名其妙。普安和子午递着眼色便是心领神会了。

张明远捋了捋胡须说道:“武连,很好是吗,子午带着你们如何?没有捅娄子!”

武连笑道:“哪里,师伯,您想哪去了,子午师兄带着我们很好的。和公主在一起,甭提有多开心了。”

余下瞪大眼睛看了看武连忙道:“武连,真有你的。原来你对赵香云关爱有加了。”此言未出,嘴巴上一手已捂了上去。此手自然是武连的了。

费无极定了定神色,笑道:“那就好,我和你师叔也还好,只是,唉!”还未说完,不觉仰天长叹。张明远泪光点点便道:“走吧,师弟。我们回去再说。”

顷刻,他们便回到了张小宝府邸,子午四人一进去,才明白过来,明红便是张明远的妹妹。明红见到子午四人也大吃一惊,居然是哥哥张明远的弟子。众人说话间,才了然不惑。子午和明红面面相觑,含情脉脉,只是碍于人多眼杂,便尴尬一笑。

明浩跑了进来,见到家里来了四个小哥哥,挠了挠后脑勺,就将手指头喂到嘴边,笑了笑。子午四人招了招手,又和明浩坐在一边,说说笑笑。

明浩昂首挺胸,威风凛凛道:“你们从哪里来的?到我家里做什么来了?我叫什么名字,你们可知道?我可是鼎鼎大名。”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子午听了这话,缓缓拱手道:“你叫明浩,我们都知道。东京城传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普安拱手道:“明浩先生,您老人家高寿?可是翰林院的帝师不成,学生见礼了。”随即弯腰见拜。

武连一本正经,恭恭敬敬的请教道:“明浩,你方才为何吃手指头?我没吃过,不知滋味如何,还望赐教?”

余下灵机一动,扯个谎,试探道:“明浩,你姐姐说了,你昨晚上尿床了,有无此事?”

明浩瞠目结舌,伸手一指,凶巴巴道:“你们,你们如此口出狂言,岂有此理?来人啊,打板子,让你们不听话。”随即自己来到子午四人身后,矮个拍了拍他们的屁股。众人捧腹大笑,自此都算不再陌生。明浩闹了一阵子,明红才劝住,带了出去,让他和街坊邻里的小孩子玩去了。

张小宝道:“也难怪你们到如今才认识,明远和无极去了五台山后,子午四人就进宫了,明红又跟着李师师,如若不是他们见到李师师,也难见面,到了府上这样一说,大水冲了龙王庙,原来都是一家人。子午、普安、余下、武连、明红,你们也算有缘分,好孩子,长大成人不容易,多交朋友是好事。”众人点了点头,更相和睦。

张明远对大家说道:“徒儿们,慧能方丈已谢世了。老寿星做不了,听了玄空道长驾鹤西去,他居然一口气没上来,就上西天极乐世界去了。”

普安叹道:“这老年人,看来不可太过激动。”

子午叹道:“贼人可恶之极,害死了玄空道长,没想到,慧能方丈也感同身受,居然一命呜呼了。”

张小宝道:“明远,你和无极走了这些天,路上可受苦了。”

听了这话,费无极心中不觉一怔,摇摇头暗笑开来,岂止受苦,还大打出手,在幽州城和契丹人拼死力战,那可是从战场归来。

明红道:“明远哥哥,你瘦多了。”张明远笑道:“还好,还好。”子午道:“明红,我也瘦了。”

明浩道:“大哥哥在东京,跟着香云姐姐,一天到晚花天酒地,还说自己瘦了,你能不能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此言一出,众人破涕一笑。

子午也尴尬一笑。武连道:“我们倒是想在员外府上住下来,奈何公主殿下她不许,我们只好在延福宫下榻。宫里吃饭,由不得我们,难免大鱼大肉。眼下看见肉,我都恼了。”

余下道:“可不是,我们也不白吃白喝,陪着公主玩,并不轻松。”

普安道:“的确如此,这赵香云可是真会玩,又是鬼市,又是夜市,又是早市。我们三更灯火五更鸡,本该是读书,而眼下这几日却是陪着赵香云逛遍东京城。要我说,汴河边的垂杨柳都要骂我们,没事瞎跑什么了。”

明浩道:“瞎跑也不怕被人贩子骗走,大哥哥真厉害。”此言一出,众人哈哈大笑。

明红带着明浩走了出去,原来准备晚饭去了。明浩依依不舍,回过头还在看几个大哥哥,很想和他们一起玩。

子午四人嫌明浩太小,和小孩子有什么好玩的,就摆了摆手,示意明浩跟着姐姐玩去。明浩吐了吐舌头,轻轻哼了一声,被明红拉走了。

费无极道:“回到东京总算好了,路上的确风餐露宿,也不得安宁,毕竟如今兵荒马乱。雄州榷场有不少南下的车马。”回想一路上所见所闻,自然颇多感慨,不由叹了口气。

张明远道:“爹爹,幸亏你回来的早,如若不然,如今连雇马车恐怕也是有钱无处使了。回到东京,便安稳下来。也算多年背井离乡,漂泊不定,有了着落。”

张小宝道:“明远,爹爹当年就料定宋辽迟早有一战。毕竟当年雄州榷场有不少波斯人,我听他们说,他们路过京兆府长安城,素闻童贯有收复幽云十六州的夙愿。这西军传得沸沸扬扬,关中传得沸沸扬扬,到了雄州更是沸沸扬扬。有‘澶渊之盟’,雄州尚且不安稳。何况如今,方腊一灭,童贯急功近利便要挥师北上。世人皆知眼下契丹人被女真人追得抱头鼠窜。我看辽国大势已去,这不是一件好事。女真人如此能征善战,他对付契丹人如此心狠手辣,如若调转马头,来犯我大宋,便措手不及了。不知朝廷做何感想?我看东京城迟早有一段祸事。我要静观其变,迫不得已,我看就卖掉这宅子,举家回京兆府好了,这叫做未雨绸缪。明远、无极,你们意下如何?”

费无极道:“眼下看不出什么,还要静观其变。毕竟金宋两国如今可是盟友,相约一同灭辽。再说完颜阿骨打乃英雄人物,绝不会自食其言。”

张明远点了点头,笑道:“爹爹,无极所言极是,可静观其变。我见过完颜阿骨打,实在是英雄人物。”

此言一出,张小宝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可毕竟在雄州多年,早听闻高丽人讲述女真人了,也见过不少女真人,他们被契丹人欺辱,颇多怨恨,就不知这怨恨何时能消解。

余下道:“玄空道长驾鹤西去的实在令人伤心难过。”武连斩钉截铁道:“都怪四大恶人,这小毒物黄子锋、西夏平吉、萧奉先、萧勇,都是大魔头,杀人不眨眼,丧尽天良。”

张明远泪流满面:“玄空道长受难,为何武林中人都默然不语。”张小宝安慰道:“明远,不必如此。”

费无极虽说没去五台山,但也道听途说不少,便编造几句话开来,顿时仰天长叹:“可见世态炎凉,都不愿冒险,惹是生非。听说玄空道长驾鹤西去,许多武林高手居然打探起英雄剑的下落。可见他们也是有些情分,不愿围攻恒山派,尤其是四大恶人围攻之时。他们比起四大恶人更是可恶,见死不救、落井下石。等玄空道长驾鹤西去后,居然就为了英雄剑互相残杀去了。听慧能方丈所言,泰山派与华山派大打出手,弟子死伤无数,为了寻找英雄剑,居然到五台山兴师问罪,得知恒山派变故一个个拍手称快,真是匪夷所思,令人诧异万分。当年的武林大会,看来有些门派也是希望得到英雄剑的下落才参加的。心怀鬼胎者不在少数。怪不得玄空道长所到之处,各大门派都齐聚,原来也不是江湖中人给玄空道长许多薄面,看来皆是各有目的。”一语落地,师徒六人便陷入了深深地哀思之中。

晚饭后,张明远说,要带着徒弟离开东京城了,张小宝说自己明日要去大名府,就不送了。明红和明浩也跟着一同去,原来大名府有一个张小宝的故交,在雄州认识的,这人当年有恩与张小宝。张明远请张小宝带去问候,张小宝答应下来。

夜色时分,张小宝与张明远坐在汴河边,回想李长安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夜深人静,还意犹未尽。看着张明远伤心难过,张小宝更是痛心疾首,苦不堪言。

次日,在延福宫中,宋徽宗只让张明远、费无极二人带着英雄剑前来,二人跟着小太监一路前行,不知宋徽宗所谓何事。

到了延福宫,宋徽宗却不曾露面,过了一个时辰才姗姗来迟,宋徽宗带着二人下了地道,二人跟着,随烛火行走,抵达一个四方四正的密室。里面有桌椅,还有太极图挂在四壁,众人坐了下来。

宋徽宗倒上茶水放在张明远和费无极跟前,笑道:“此乃朕的修行之所,寻常人不会让进来,你们与朕是知己故交,故而朕带你们来密谈。上次朕提及过皇城司,你们可有考虑?”

张明远愣了愣,欲言又止。费无极惊道:“莫非陛下还念念不忘此事,我们不愿做官,多谢皇上厚爱。”

宋徽宗道:“你们可知,朕的心腹,定会欣然接受,你们如此,实在大失所望。”

张明远叹道:“想必皇上有人选,我们不合适。”宋徽宗道:“莫非你们知道皇城司?”二人摇摇头。

宋徽宗道:“郓王楷儿如今便是提举皇城司,他为朕掌管皇宫禁卫军。朕信得过他,但他武艺平平,朕想让你们进入皇城司,教他武艺,你们意下如何?”

费无极回到京兆府后,早向干爹种师道打问过这件事,种师道告诫费无极和张明远,绝不可进入皇城司。这可是一个遭人嫉恨,吃力不讨好的地方。

张明远见费无极给自己使眼色,张明远跪拜于地,拱手道:“明远愿教习武艺给郓王殿下,但在师父灵位前曾发下重誓,绝不会入朝为官,还望皇上垂怜。”见宋徽宗又看自己,费无极也赶忙跪拜于地。宋徽宗见状,也无可奈何,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上前扶起二人。

见张明远和费无极依然忐忑不安,宋徽宗突然想起一件事,就安抚二人,道:“好了,此事到此为止,既然你们不愿意,朕绝不强求。朕一生绝不强求别人,毕竟朕也不强求自己。这龙椅又不是朕想做的,实在是情非得已。不说这个了,我等且说说这‘刘贵妃’,上次你们还纳闷此事。朕此番就说说看,她也姓刘,仅此而已。当然模样与那‘刘贵妃’颇有相像。如若不然,朕就不会纳她了。还是童贯最懂朕的心,知道朕念念不忘刘贵妃,故而引荐了这‘刘贵妃’,也算再续前缘,情意绵绵了。这下你们可明白了?”宋徽宗心知肚明,张明远、费无极二人一定会问刘贵妃之事,随即开门见山,推心置腹,掷地有声。

张明远恍然大悟,笑道:“原来如此,可喜可贺,陛下对刘贵妃念念不忘,如若不然,何至于此。”

费无极笑道:“我就说,也不是我们看花了眼,白日做梦,原来是皇上再续前缘。”

宋徽宗摆了摆手,笑出声来:“你们那日的眼神,朕心知肚明,只是不好说。朕也早早叮嘱再三,故而这‘刘贵妃’ 自然心领神会,并不在意,也不感到诧异。”

张明远道:“怪不得,明远看她那日神采奕奕,有说有笑,好似没什么大惊失色,就算我瞠目结舌,她也微微一笑。”顿时尴尬一笑。

费无极道:“只要皇上不再伤心难过,就很好。”

宋徽宗神情肃穆,顿时认真道:“虽说这刘贵妃仿佛回来了,可毕竟不一样,就算孪生姐妹也各有不同,何况她们只是模样有些相似,这秉性却决然不同。皆是妙龄女子,朕甚爱之。”

张明远寻思,既然不同,为何还要纳妃,就问道:“世间万事万物,都要个追本溯源。皇上对刘贵妃念念不忘,按理说来,自然会睹物伤情,见了这刘贵妃,难道就不怕伤心难过?”

费无极也纳闷道:“我看,这‘刘贵妃’花枝招展,不如原来的刘贵妃。衣服还是不能喜新厌旧,人也是如此。”笑了笑。

宋徽宗马上一脸不悦,掷地有声之际就气道:“放肆!”张明远、费无极面面相觑,大惊失色,顿时跪拜于地。

宋徽宗寻思,你二人虽说与朕是故交,可不能得寸进尺,毕竟朕是九五之尊,朕想纳妃用不着你们多管闲事,不过不可把往日情分搞的荡然无存,让他们以为朕变了,变得绝情了,那就得不偿失,随即微微一笑,扶起二人,安抚道:“后宫之事,你们就不必多问。朕也是一时气愤,不必放在心上。此番你们去恒山派,这英雄剑如何,朕且一观,不知意下如何?”

张明远拿出英雄剑,只见,那金光四起、香气扑鼻,令人叹为观止。

宋徽宗目瞪口呆,大惊道:“果然名不虚传,朕有生之年就无憾了。明远、无极,即日转移英雄剑,带到终南山去好了,也算朕做个顺水人情送给你们做礼物,朕就不多留你们了。没曾料想,我大宋竟有这般稀世珍宝。”

张明远和费无极齐声道:“是,陛下,我等照办。还望陛下多加保重,我等自会祈福我大宋国泰民安,也祈福陛下万寿无疆。”言毕二人便匆匆离去,宋徽宗颇为动容,眼里含泪,一时语塞。

次日,宋徽宗在东京城外对张明远、费无极二人喃喃道:“朕为你们送行,祝你们一路顺风。”令人称奇的是,徽宗一语落地,眼眶之中分明有泪花在闪动。顷刻宋徽宗一行人进城而去,太子、康王、赵香云与子午、余下、普安、武连等人也一一惜别。

此时此刻,只有赵香云还在,她哭的很是伤心,只因要分别了。赵香云看着子午等人,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等到看见武连的时候,她低下了头,把一个小荷包递给了他便扭头跑了,那小荷包并不新奇,只是那上面缀着红色的穗子倒是格外光彩夺目,长长地连在上面。武连呆呆地看了看不知所措,余下对他耳语了一番,他才跑去追赵香云。

不知道他们倒底说了一些什么话,武连笑嘻嘻的从城门那边走了出来,余下远远地一看,那赵香云泣涕涟涟,一个宫女给她递上了一个手帕,她望着武连哭哭啼啼的。

武连回过头去一看,笑个不住。赵香云赶忙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扇耳光,武连哈哈大笑起来,众人也忍俊不禁。

原来赵香云与武连还有一个约定,那就是又相逢,世事难以预料,谁知道,他们能否又相逢,那就看造化了。

张明远和费无极商议后,费无极说道:“师兄,我等就先上嵩山。嵩山少林寺,是个好所在!”

张明远道:“好吧,先到少林寺,拜见空远大师。玄空道长的一片丹心可以回归大宋了,他该安息才是。”不觉眨了眨眼睛,又是一阵子的心酸涌上心头。

费无极顿时安慰道:“契丹人着实可恶,玄空道长死不足惜。此仇不报,天理难容。”

张明远仰天长叹,道:“的确如此,契丹人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乃是大宋的宿敌。我等与之不共戴天。”

子午道:“师父,师伯。我们要上嵩山去么?”

余下担忧道:“师父,师伯。此去嵩山,如若少林寺知道玄空道长驾鹤西去,会不会也让空远大师太过激动。如五台山慧能方丈一般,如之奈何?毕竟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如若是老头,得知老友去世,也会伤心难过。如若一个不小心,嘎嘣一声,就过去了,如何是好?”还做个昏厥之状。

张明远忙道:“空远大师非同一般,不会如慧能方丈。”费无极叹道:“少林寺毕竟是武林至尊,想必不会感情用事。”

子午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余下道:“玄空道长作为一代宗师,却被逼而死,实在委屈。”

普安摆摆手:“玄空道长乃英雄豪杰,不愿苟且偷生。他素知契丹人不会把解药给他。”

武连道:“这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玄空道长实在铁骨铮铮,令人拜服。做晚辈的,要向他老人家看齐才好。”嘴上虽如此说,可心中却在想,这老倌太也耿直,既然身在大辽,又何苦如此顽固,毕竟独木难支,想到此处,轻轻摇摇头。

片刻,六人出了东京城戴楼门向西,跨马朝少林寺而去。一路上,但见,一马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