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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两宋传奇 > 第97章 北上伐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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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太原府后,童贯并不住在城里的官邸之中,而是住在军营。太原府的知府为了巴结童贯,时常在夜深人静时,送许多舞娘给童贯。童贯数日饮酒作乐,只是进入军营时,检阅士卒,说些慷慨陈词,便不再理会整军备战之事,任由各军将领自由散漫,各自为阵。

大军在太原府和雄州郊野,连营数十里。战马嘚嘚作响,军旗呼呼飘扬。本是人困马乏,可童贯所到之处,皆装模作样,精神抖擞。

童贯眼下有一个幕僚叫做宇文虚中,本叫做宇文黄中,还是宋徽宗改的名。

在军营中,童贯调侃道:“我该叫你什么?黄忠还是徐忠?”

宇文虚中道:“太师见笑了,黄忠也不错,乃是三国老将。”童贯哈哈大笑。宇文虚中道:“我可听说皇上给种师道老将军也改过名。他原本叫做种建中。”

童贯笑道:“不错,老种的名字与皇上建中靖国年号冲撞了,故而皇上给他改名。你们二人微幅不浅,能得到当今大宋天子御赐名字,可谓世所罕见。你们就没事偷着乐罢。”

宇文虚中道:“皇上还改公主为帝姬,把佛改为大觉金仙。”

童贯拱手道:“改名字也并非少见多怪,历朝历代并不少见。可是到了咱大宋朝,尤其当今天子这里,便与众不同。咱皇上爱好舞文弄墨,对名字尤为注重。咱皇上爱好这些,做臣子的,当歌功颂德。”宇文虚中点了点头,二人又是喜笑颜开。

童贯抵达太原府主持伐辽的大计,消息很快传入了辽国幽州城,城墙上军旗矗立,冷风袭来,哗哗作响。两个士卒看向远方,紧锁眉头之际,交头接耳开来。

一个汉人道:“听说童贯来犯,不知幽州城是守得住,还是守不住。”

契丹人道:“这可不好说,毕竟天祚帝不在,如今圣主天锡帝名不正,言不顺。”

汉人道:“天祚帝自己逃跑,又能怪得了谁?”

契丹人道:“可不是,他给我大辽列祖列宗丢人现眼了。”

汉人道:“如今大辽危在旦夕,不知天祚帝又在何处安享快活。”

契丹人道:“那个胆小鬼,实乃我大辽的奇耻大辱。”

汉人道:“可圣主如今年事已高,不知能不能抵御金宋两国的南北夹击。”正在此时一个契丹军官过来了,二人吓得闭上嘴巴。城内百姓也是诚惶诚恐,夜不能寐。

街道上,几家酒楼早已关门谢客,路上只有几个小孩子有说有笑,蹦蹦跳跳在玩耍。两个老人正在街边一个小饭馆吃饭。

汉人老太太道:“你说幽州城能守得住么?”

契丹老头摇摇头,苦笑道:“听说是剿灭方腊的童贯来犯。”

汉人老太太气道:“原来是他,狗太监。如若不是他和蔡京、朱勔搞‘花石纲’,我怎会走投无路,从杭州逃到雄州。”

契丹老头乐道:“还要多亏童贯。”

汉人老太太纳闷道:“此话怎讲?”

契丹老头笑道:“你若不到雄州,我如何会在榷场遇到你。”

听了这话,老太太害羞一笑,二人乐此不彼。

吃完饭,汉人老太太挽着契丹老头的胳膊,正好路过皇城宫门口,好奇之余,老太太瞥了一眼,便被远处巡逻的汉人士卒大喝一声,二人相携,头也不敢回,渐行渐远。

辽国皇城元和殿又升殿议事,群臣议论纷纷,天锡帝耶律淳强自镇定之际,问道:“听说童贯已到宋朝太原府,这厮能征善战,横山一战降服西夏,南下宋朝江南,又平定方腊造反。童贯统帅宋朝西军,这可是一只常胜军,此番气势汹汹而来,其意在攻取幽云十六州,赵佶的胃口不小。诸位爱卿,有何妙策,但说无妨。”随即环顾四周,捋了捋花白胡须,神情肃穆。

耶律大石轻轻哼了一声,掷地有声之际,拱手道:“圣主,童贯徒有虚名,不足为惧,倒是种师道那老将不可小觑。”

萧干不甘示弱,也启奏道:“圣主,王禀也很厉害,这厮可是宋朝平定方腊的骁勇战将。至于辛兴宗、刘延庆、杨惟忠,此些人倒不足为惧。”

一个蓝衣老者出班道:“圣主,童贯剿灭方腊后,挥师北上,来势汹汹。我大辽要以逸待劳,挫其锐气。”

耶律淳点了点头,叹道:“李爱卿所言极是。”这李大人乃汉人,姓李,名处温,饱读诗书,为辽国军政幕僚,耶律淳对其言听计从,颇为信服。

李处温道:“西夏乾顺那边,还要派人联络,以备不时之需,还望圣主明鉴。如今金国狗胆包天,如若与西夏勾结,后果不堪设想。”

耶律淳笑道:“爱卿所言极是,只是乾顺这厮只认天祚帝,不认寡人,如之奈何。”

李处温听了这话,也犯难。虽说西夏焦彦坚和自己有些交情,可如今兵荒马乱,幽州城和西夏早已被金国大军阻断了来往,消息闭塞,也是无可奈何。

又有一红衣男子出班道:“圣主,如今要严防死守,就怕金宋两国,南北夹击。也怕西夏,毁约来犯。故而和高丽国要有往来,不可轻废。”

耶律淳捋了捋胡须,伸手一指,气急败坏,道:“刘爱卿所言极是,寡人不是派你出使高丽国几次,如今可有收获?那小小高丽,不识时务,几次三番,都不听寡人的话,其心可诛。实乃见风使舵的卑鄙小人。”

这刘爱卿,叫做刘宗吉,是汉人,与耶律大石乃同窗好友,如今得耶律大石举荐,做大辽幽州城翰林院的文官,这人相貌堂堂,才高八斗,饱读诗书,能言善辩。却好色成性,也嗜酒如命,最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是幽州城汉人里一等一的风流人物。家中妻妾成群,汉女和契丹女子,一样多,还有西域绝色美女,都从西夏和回鹘被他买来享受,他还花重金,从高丽、大理买了几个美少年,皆做他的书童,陪伴左右。耶律大石多次劝他,不可招惹西域女子,就怕他说漏嘴,让西域打探到大辽军情。刘宗吉却置若罔闻,耶律大石也无可奈何。

刘宗吉见天锡帝耶律淳在问有关高丽国之事,便回复道:“圣主,高丽国说,如若圣主有难,他们会派海船前来搭救。”众人神情肃穆,面无人色。

耶律大石气道:“小小高丽国,一派胡言。”萧干骂道:“高丽国杞人忧天,着实可笑。我大辽定会打败来犯之敌,收复失地,再展雄风。不容他们操心!”

李处温道:“远水解不了近渴,高丽国与我大辽远隔茫茫大海,如若形势危急,谈何容易,他们也不过开个玩笑罢了。就算他们敢派海船来,我们也不敢去坐。风高浪急,如若出海,生死就难说的很了。”

刘宗吉听了这话,心想,你们懂什么,迫不得已,坐船逃离,强比被女真人和宋朝人赶尽杀绝,死无葬身之地的好,便喃喃道:“听说宋朝朝堂有大变故。”

耶律淳道:“蔡京被贬,蔡攸上位,听说他父子二人不和,相互争风吃醋,可有此事?”

耶律大石道:“不错,我在大宋东京安插的密探来报,蔡京眼下被贬,蔡攸受宠。蔡京和蔡攸没什么父子情分了。”萧干乐道:“张叔夜被赵佶赶到海州去了,蔡京得意洋洋,结果蔡京自己也被贬了,也算一大笑话。”辽国群臣一个个,皆哈哈大笑。

耶律大石冷笑道:“蔡京又不是第一次被贬,他可是时起时落,家常便饭,不足为奇。”

萧干道:“种师道有二子,长子叫做种浩,如今做京兆府府尹,是文官身份。次子种溪,在东京翰林国画院是画学生,颇得赵佶亲赖和恩宠。”

耶律淳问道:“此番跟随种师道抵达河北的是何人?”

耶律大石道:“是张明远和费无极,还有他们的徒弟,一共六个人。”

耶律淳叹道:“没曾料想,当年跟随张叔夜来过我幽州城的张明远和费无极也来了,还收了徒弟。”

萧干道:“听说他们武艺高强,恐怕不好对付。他们师父太平先生早已过世。”

耶律淳道:“岁月不饶人,这几年有许多变迁,实在是时光荏苒,往事不堪回首。宋人武艺高强,不可小觑。”

耶律大石不服气道:“可论摆兵布阵,带兵打仗,他们就自愧不如了。”

耶律淳道:“对付童贯,只能靠那宋朝皇帝赵佶,寡人还是派使节赶赴东京,面见赵佶为好。毕竟童贯谁也不怕,独怕赵佶。”众人愕然,一言不发。

耶律淳计下已定,急忙派汉人刘宗吉前往大宋东京去了。

刘宗吉等人跨马抵达大宋东京城外,便有大宋马车前来相迎,众人坐马车,路过牧苑就遥见高高耸立的开宝寺塔。过了护龙河,从东北角陈桥门而入。沿着陈州门大街向南,转道袄庙斜街,路过开宝寺。

从旧封丘门入,沿赵十万街南行,一路上,人声鼎沸,人头攒动。穿着绿色衣衫的小孩子被穿着红色衣衫的大人拉着手,小家伙皆东张西望,笑容满面。那丰乐楼传出咿咿呀呀的女子唱小曲声,那庄楼也走出走进许多过往行人。拐过竹竿市惠和坊,路过鬼市子,直抵东华门。不见了马车身影,东京百姓才议论纷纷。城内很久没有见到辽国来使,东京城百姓皆指指点点。

一个黑衣老头道:“这五年来,不见契丹人来了,今日却看到辽国使节,不可思议。”

一个蓝衣汉子道:“听说天祚帝跑了,耶律淳称帝,契丹人换了新圣主。”

一个绿衣妇人叹道:“可不是,听说是个老头。天祚帝的年龄与咱官家差不多。”

一个红衣汉子道:“胡说,听说天祚帝比咱官家大七岁。”正在此时,开封府衙役路过,四人闭口不言,四散而去。

又见几个痞子模样的小子身着蓝衣,脚上穿着黑靴子,步伐铿锵有力,贼眉鼠眼的靠过来,众人四散跑开,原来是皇城司的小鬼头。路人避开,夺路而逃。

宋徽宗在紫宸殿接见了辽国使节刘宗吉,端坐之际问道:“你为何至此?”

辽国使节刘宗吉道:“大宋皇帝陛下,我辽国天锡帝圣主愿废除‘澶渊之盟’的五十万岁币,与大宋化干戈为玉帛,还望大宋皇帝陛下恩准。”群臣一怔,议论纷纷。

朱勔道:“天祚帝耶律延禧哪里去了?”刘宗吉摇摇头,笑了笑。高俅道:“耶律淳居然自立为帝,胆大包天。”

刘宗吉道:“此乃我大辽国内之事,诸位插手,恐怕不合时宜。当年我大辽也不曾得罪你大宋,是也不是?这‘澶渊之盟’在先,岂可置若罔闻?”

李邦彦道:“耶律淳是耶律延禧的叔父,这做叔父的犯上作乱,岂有此理?”

刘宗吉道:“都是耶律阿保机的子孙后代,有何不可?”

梁师成道:“耶律延禧下落不明,情有可原。可耶律淳称帝并不可取,他这是僭越谋逆,其心可诛。”

刘宗吉见宋徽宗一脸不悦,便欲言又止。

蔡攸傲慢道:“你辽国如今不投降,更待何时?”辽国使节刘宗吉面如土色,心中恨得真切,可也无可奈何,只能强自镇定。

宋徽宗见状,叹道:“听说耶律延禧逃到夹山深山老林去了,耶律淳身为燕王,如何可擅自登基大宝,岂不有失体统?此乃大逆不道,非人臣所为。你回去告诉耶律淳,朕只将他视为燕王,天祚帝还是辽国圣主。”

辽国使节刘宗吉听了这话,脸色煞白,心想和这帮人说什么也是对牛弹琴,便沉默寡言,立马辞别宋徽宗赶回幽州城复命去了。

刘宗吉走后,宋徽宗闷闷不乐,又下令,让雄州不得再放辽使入境前来做说客。雄州知州和诜得到宋徽宗命令,又知会了童贯。

童贯得知此消息,顿时喜上眉梢。寻思,此番耶律淳走投无路,恐怕会很容易被招降,便谋划招降耶律淳之事,几日内,童贯皆酩酊大醉,喜乐无比,自然以为眼下,拿下幽州城定是稳操胜券,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