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两宋传奇 > 第94章 肝胆相照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张明远对费无极介绍起来,马上偷偷看了一眼扁头:“今日也是粗茶淡饭,为师上了年纪,常言道,不惑之年就要注意养生之道,首先要从饮食上加以节制。吃些清淡的便是很好,就怕扁头师哥不高兴。”

扁头一愣,马上摆摆手,环顾四周,喜笑颜开之际,用肥肥的手指头捏着筷子朝眼前的碟子、盘子、大碗指上一指:“这话俺可听不懂了,俺有啥高兴不高兴的。你们看这芝麻凉拌菠菜、烧茄子、蘑菇炒油菜、藕片炒芹菜、辣椒烧豆腐。味道也是极好!难道非要吃酸菜炒羊肉才可以?虽说俺最喜欢酸菜炒羊肉,可不能总是吃,吃的太多也容易吃饱了撑的,也就不喜欢了。偶尔解解馋也是很好,夫复何求?”但见浓香扑鼻,热气腾腾,这吃食和菜的确很好,不敢说什么色香味俱全,也是可口之极。

子午、普安、余下、武连四人颇为不解,异口同声问道:“酸菜?”

费无极介绍道:“大汉许慎在《说文解字》里早已解释过了,正所谓:‘菹菜者,酸菜也’,是也不是?”

余下挠了挠后脑勺,猛然想起来了,笑道:“原来如此,我倒是尝过,扁头师伯做过,味道不错。原来叫做酸菜。”

阿长劝道:“清淡也没什么不好,扁头师兄总是肉啊肉的,对身体能好么?一堆肉,这可不好。”摇摇头。

扁头一脸不悦,轻轻哼了一声,摇摇头道:“肉啊肉的,非俺所愿,就好这口,有啥办法。还有东坡肉,东坡鱼。明远、无极,你们不是也喜欢鱼肉么?”笑了笑。

费无极道:“明日午饭就丰盛一点,大家吃好喝好,算是欢聚一堂,就下山了,恐怕许多时日,算是短暂分别,诸位意下如何?”

张明远道:“无极这个提议不错,斋饭还是要丰盛一些,我们清心寡欲,如若吃不好,实在就麻烦了。”会心一笑。

阿长道:“虽说在青城山,风景如画。可也要吃饭睡觉,每次下山到成都府,看到市井中人,在酒楼吃的好肉好菜,真是羡慕之极,人生之乐,不外乎,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行走江湖,潇洒豪放。是也不是?”

扁头道:“你们都是怎么了?莫非有意安慰俺?素日你们都不谈论吃吃喝喝,都怪俺喜欢吃吃喝喝,今日要分别了,却吃吃喝喝说个没完没了。”摇摇头。

费无极低下头,热泪盈眶,为怕人发觉,笑出声来:“此去恒山,危险想必也是有的。终南山、青城山,还望二位师哥多担待多费心了。”

张明远语重心长道:“恒山派遭此大难,我等如何不痛心疾首。恨不能马上插上翅膀,飞到恒山,与玄空道长并肩作战,把贼人杀个片甲不留。”

扁头道:“俺觉得没那么严重,想必玄空道长武艺高强,对付区区几个小毛贼也是不在话下。”

阿长道:“此言差矣,区区几个小毛贼?玄空道长乃是一代宗师,莫非他不知面子是个什么道理?他还会写信前来搬救兵,岂不可笑?”摆了摆手。

费无极道:“玄空道长说了,翠屏峰还有一件宝贝,就怕落入贼人之手。”子午道:“什么宝贝?”惊得呆了。

余下道:“恒山派有宝贝?贼人如何消息灵通,前去趁火打劫,岂有此理?”也纳闷开来。普安道:“这个可有些热闹了。武林高手齐聚恒山,我们也好去看看。”

张明远紧锁眉头,担忧道:“明日我们就下山去了。晚上大家早睡,明早起来吃了斋饭,就下山赶往东京去了,至于恒山派,还看情势如何,再做计较。就怕夜长梦多,我们离恒山派很远,不可贻误时机。如若雄州惨败,太原府也凶多吉少。恒山派自然夹在宋辽两国之间,左右为难。就怕到时候天祚帝拿恒山派出气,那恒山派便遭殃了。”

费无极道:“也对!就是不知各大门派有何动向?这几年江湖上风平浪静,倒也没什么风吹草动。”

张明远道:“不管各大门派,反正我们终南山和青城山,定会枕戈待旦,为国为民。对了临行之际,我们还要去祭奠一番师父和师叔,祈求他们保佑我们平安归来。”众人点头肃穆,默然不语。

费无极道:“那是自然,此番定要大显身手,为国为民。”扁头道:“午饭你们就不吃了?”半张着嘴巴,一脸狐疑。

阿长道:“晚上也用不着商议了,目下就决断好了。明远与子午、余下,无极和普安、武连,你们六个人下山去恒山派增援,我与扁头师兄守山,你们意下如何?”

张明远深情道:“难为师哥了,辛苦师哥了。”点点头。费无极道“这个不为难也不辛苦。下山行走江湖才麻烦。”

扁头道:“无极,你小子还是当年的样子,油嘴滑舌,俺看普安就像你。”笑了笑,捋了捋胡须。

普安惊道:“师伯,怎么说我了?普安又惹师伯生气了不成?”喝了一口汤,差点喷出来。

扁头道:“那倒没有,借力打力而已。你小子和你师父可不是很像么,是也不是?”吃口菜,抹抹嘴。众人忍俊不禁。

吃完饭,众人又在终南山走一走,看一看。且走且谈,说说笑笑。但见终南山,云雾缭绕,郁郁葱葱。

回到草庐的张明远与费无极同住一个屋子,二人很久没在一起,故而晚上一块叙叙旧。这卧室原本是费无极当年在终南山的屋子,目下却有两张床,是素日终南山接待一些客人的屋子。

只因费无极前来,张明远今晚又住了过来,还让子午和余下换了新的被子和床单。看着一些原封未动的物件,费无极潸然泪下,往事难忘,不觉热泪盈眶。还记得师父在时,与费无极就在这屋里彻夜长谈。张明远猛然看到费无极的泪流满面,心知肚明之际,也黯然神伤。两人面面相觑,默然不语。

张明远想了想,看向费无极:忍不住劝道:“无极,不必胡思乱想。你不是小孩子。”说话间神情肃穆。

费无极破涕一笑,叹道:“何出此言?想必是方才路上,那风大吹了眼睛,故而这般。”

张明远瞅了一眼费无极,目不转睛道:“休要瞒我。”费无极深情道:“还记得师父有一夜,与我彻夜长谈。”张明远道:“说什么了,可还记得一些?”

费无极道:“师父说,他知道我小时候的一些小秘密。”微微一笑,嘴角翘起。张明远纳闷,不由好奇起来:“什么小秘密?”

费无极挠了挠后脑勺,尴尬之际,笑出声来:“师父说我小时候有一次晚上吃了些桃子,居然尿裤子了,好家伙,把床单都湿了一大片。”

张明远道:“有这等事?我却不信,师父在开玩笑,你别油嘴滑舌,又开玩笑。”也笑出声来。

费无极脸皮厚起来,也不觉什么不好意思,故而像个孩子般微微一笑:“也是太小,自己哪能记得,师父说有就有了。”

张明远道:“太尴尬了,师父有一晚也对我说了这等事,说你尿了前半夜,我可厉害多了。”

费无极问道:“你又怎样?”不觉诧异万分。张明远道:“我后半夜也是尿床了,你在师父左边睡,我在师父右边睡。”说话间绘声绘色。

费无极尴尬一笑,问道:“结果怎样,你可知道?快说。”

张明远道:“结果把师父冲进了池塘一般,师父的身下成了汪洋大海。”顿时哈哈大笑。

费无极道:“怪不得师父后来叫我小喷泉,你是大喷泉。”此言一出,也哈哈大笑。

张明远不服道:“你才大喷泉。”辩解起来像个顽童。

费无极笑道:“好,我就我,你总是争强好胜,小肚鸡肠。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你喋喋不休,要烦死我啦。”

张明远神情肃穆,念念有词道:“你可冤枉我了,我可不是小肚鸡肠,最多就是得理不饶人。”

费无极道:“我们小时候,师父并不容易,他老人家没少为我们提心吊胆,担惊受怕。”

张明远道:“可不,含辛茹苦,一个男人带着一群小男孩。”费无极道:“可别忘了大嘴师叔。”

不提大嘴还好,这一提,张明远顿时又泪光点点道:“大嘴师叔,当年对我们说的话,无极,你可记得?”

“当然记得,他老人家当年说扁头、阿长坏话,说我们很好。”费无极低下头,眼里含泪之际,回忆开来。

张明远道:“大嘴师叔就是嘴大。他乐乐呵呵,像个庄子,逍遥游可是被他玩的团团转。”

费无极咬咬嘴唇,嘴角微微颤抖,缓缓道:“师父走的匆匆忙忙,也含恨而逝。我们不懂事,不听话。”

张明远道:“师叔走的却从容不迫,好似老顽童。他这是驾鹤西去,羽化登仙,我们难以忘怀。”

费无极道:“还记得他的庄子之鱼?他笑口常开,没什么心烦意乱,偏偏师父驾鹤西去这件事,他耿耿于怀。”

张明远道:“师父对孟夫子情有独钟。”看向窗外,只见夜色深深,幽静之极。费无极道:“师叔对庄子虔诚有礼。”看向窗外,微风拂面,心旷神怡。

张明远帮费无极铺好被子,叮嘱道:“好了,睡吧,早睡早起。”费无极离开窗台,回到床边,坐了下来,应声道:“好!”吹灭蜡烛,张明远、费无极又说说笑笑了片刻,慢慢的二人才睡着了。

扁头与阿长一个房间,二人回来就吃了些水果,嘴里还不停吃东西。扁头问道:“阿长,你为啥不来终南山看俺?”

阿长道:“青城山离终南山不近,我青城山许多事,无极一个人也忙不过来,虽说他只教武艺,可拜师学艺者比比皆是。”

扁头道:“成都府咋样?好不好?俺都没去过。听说好的不得了,至于有多好,俺就便知道了,恐怕在吹牛。”

阿长道:“和京兆府差不多了。听说京兆府种浩这小子和他娘子恩爱有佳,很是不错。你有没有下山去老种将军府邸做客。”不觉敷衍起来,心知肚明,这扁头肯定要问好吃的多不多,有什么,叫什么,怎么做法。诸如此类,许多疑问,那要回答个没完没了,阿长灵机一动,赶忙转移话题。

扁头笑道:“什么娘子?俺没觉得多好。”扁头闷闷不乐,自个也没讨老婆,关心别人有什么意思。

阿长道:“肯定羡慕嫉妒恨了,是也不是?我最了解你,我还不知道你。就你,擦了屁股,我也知道你下一回要拉什么屎。”

扁头冷嘲热讽道:“胡说八道,一把年纪,咋说话还这般信口开河了?俺觉得你年纪长了,如何脑袋却傻了。光长年龄不长脑袋,可不好。”张了张嘴,眉头一皱。

阿长道:“不过是用词不当,何必如此。看看你,又讥讽我。”尴尬一笑。

扁头一本正经道:“不惑之年,快要知天命了,还口无遮拦,岂不令人耻笑?俺可不如你了,还敢信口雌黄。”

阿长道:“别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懒得理你,睡觉了。”马上伸出手指头,在扁头面前晃了晃,一脸不悦。

扁头笑了笑,叹道:“开个玩笑,俺逗你玩,何必生气。”阿长急道:“生气?”

扁头道:“对啊。”点点头,笑出声来。

阿长道:“对个狗屁不通。”扁头道:“看看你,还说俺,自个也是粗话连篇。”顿时闷闷不乐。阿长道:“睡觉。”扁头不依不饶,伸手拍了一下阿长的胳膊。

二人就这般说说笑笑,夜色深深,不知不觉,才熟睡过去。一个时辰后,扁头打呼噜,吵醒阿长,阿长才发觉蜡烛还亮着,赶忙吹灭,推了推扁头,扁头呼噜停了,阿长才睡着了。

子午在房间对普安介绍道:“京兆府挺好。还是家乡好,八百里秦川,天高地阔,这长安雄风,何其壮哉。”

普安躺在床上翻阅着子午从京兆府买来的书,点点头,微微一笑,赞不绝口道:“没想到,京兆府也卖成都府的书,这书我在成都府见过,只是当时身上带的银子不多,故而没买。没想到,你小子却买了。”

子午道:“不瞒你说,我买了两本。一本收藏,一本素日拿来看看。”

普安灵机一动,缓缓问道:“何不做个顺水人情?”

子午早已猜出普安话里有话,索性装聋作哑,看普安又耍什么花样,笑道:“此话怎讲?”

普安挠了挠后脑勺,心想,这子午是个极聪明过人的人,如若不用些谋略,的确拿他没办法。,想到此处,笑道:“这样好了,以后你去了成都府,我还你两本苏学士的词本,可好?”

子午可聪明过人,自然想的周全,就笑道:“空口无凭,成何体统?”

普安觉得这书很好,恐怕早已售罄,故而不可坐失良机,只好咬咬牙,答应下来:“空口无凭,立字为据。”

子午喃喃道:“这便立字为据可好?”心中暗笑,意欲试探一番。

普安掷地有声,气呼呼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何必欺人太甚?”朝子午胸膛,伸手拍了一下。

子午看普安有些生气就乐得笑出声来:“没想到,普安为了一本书也生气,真是孩子气?”

普安闷闷不乐,叹道:“哥们弟兄一场,送也就送了,几个银子钱,至于么?你真是个抠门鬼,小气鬼,大财迷。见钱眼开,岂有此理?”

子午听了立马一脸不悦,气呼呼道:“至于吗?看看你,一本书不至于,也是银子钱买的。要便要,不要可去市集买,我可不拦你,也不硬塞给你。虽说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毕竟一码归一码。何况你我?”

普安一愣,自言自语道:“这话也在理!”挤出这几个字后,半天一言不发。

子午看眼下有些尴尬之极,不觉挠了挠后脑勺,笑了笑:“这个书,你也是知道的,我子午酷爱书。嗜书如命,你要明白。”

普安点点头,虽说心里不舒服,但无可奈何,就叹道:“当然,我知道,我明白。”子午见他依然闷闷不乐,就安慰道:“除了这个,要什么给什么,好也不好?”

普安破涕一笑,瞪了一眼普安,冷笑道:“你有什么?”

听了这话,子午挠了挠后脑勺,没好气道:“对啊,我有什么?好像也给不了你什么。扁头师伯有吃的,我可没有。”

普安顿时也一脸不悦,随即翻个白眼,朝子午脑门轻轻用手指头点了点,乐道:“得了,看你这般模样,莫非我青城山弟子是乞讨之人?”

子午双手捧着普安的脸蛋,靠近之际,端详开来:“嗯,不太像乞讨者。”普安盯着子午的眼睛,问道:“你好好看,细细看,不太像,那就是说,有点像,是也不是?”

二人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就差嘴唇对嘴唇了,都忍不住破涕一笑,躲开了对方。

普安拿掉子午的手,笑道:“莫非我青城山弟子是打家劫舍之人?你别动手动脚,两个大男人,你这算怎么回事,好奇怪。”

子午摇摇头,又伸出食指轻轻摇了摇,笑道:“不,我没口臭,别嫌弃我,好也不好?”

普安越说越想笑,瞪了一眼子午:“我才不管你有没有口臭,反正我又不是你家小娘子。莫名其妙。我想问,莫非我青城山弟子是强人所爱之人?”

子午脑袋好似拨浪鼓:“不,当然不是。”普安翻个白眼:“那你是什么意思?岂有此理?”

二人,说说笑笑,吵吵闹闹,没完没了,夜色深深,不觉熟睡过去。

武连瞅着低头的余下,故意咂咂嘴,好似品尝了一道美味佳肴一般。笑道:“还是青城山好。”

余下抬起头,不解道:“何出此言?你故乡在此,这样说,岂有此理?”

武连双手往开一摊,笑道:“这个就不知道了。我是实话实说,并非我不爱故乡。故乡还是很好,可成都府乃我第二故乡。”

余下从床上爬起来又躺下,气道:“看看你,话里有话。口口声声青城山好,再问你为啥,你又说不上来,岂有此理?莫名其妙。”

武连伸了伸懒腰,破涕一笑,不紧不慢道:“青城山有怡乐。”余下一怔,挠了挠后脑勺,问道:“怡乐是啥意思?”武连笑出声来,看向余下:“是一个小道童。”

余下问道:“你是说,青城山有小孩子,终南山没有?”轻轻哼了一声,很不服气。武连反问道:“难道不是?”余下没精打采道:“这个说不好,也不想说。”不觉叹了口气。

武连瞅了一眼他们,笑道:“但说无妨。”余下道:“有了增添几分活力和生气。不过--” 想了想,停了下来,不再说话。武连马上上去捏着余下的耳朵追问道:“不过什么?”愣了愣。

余下挠了挠后脑勺,笑道:“不过这小家伙如若调皮捣蛋,如之奈何?”拿开武连的手,翻来覆去,睡不着。

武连点点头,“原来如此。”看着桌子上的茶壶发呆。

余下坐了起来,和武连并排坐一起,让武连把茶水递给他,喝了一口就放下了茶杯,笑道:“难道不是?快端茶倒水,伺候好我,不然不理你了。”

武连道:“对,有些道理。”也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水有些凉了,就站了起来,拿着温水茶壶,给自己的茶碗蓄水,也给余下的茶碗蓄水。

余下道:“不是有些道理。”笑了笑。武连不由感到莫名其妙,问道:“那是什么,快说,吞吞吐吐,神秘兮兮,成何体统?”余下点点头微微一笑:“是很有道理。”笑了笑。

武连一口气喝完了茶水,靠近床马上躺了下来,双手抱头,缓缓道:“好久没去东京了,真是不可思议。”

余下听了这话,笑了笑,故意打趣道:“莫非东京有你喜欢的人?”

武连动了动嘴唇,瞪了一眼余下,矢口否认道:“开玩笑,我从未去过东京,何来喜欢的人。”

余下立马爬上床,盯着武连的眼睛,追问开来:“如若到了东京,遇到喜欢的人,你又当如何?”

武连痴痴地想,笑道:“喜欢了再说,这不还没有呢,你就别胡说八道了,此番行走江湖,还是要跟着师父们学些本事,不可碌碌无为。如若只知吃喝玩乐,那还不如回到京兆府家中,做公子哥去,何必跑出来受这份罪,吃这份苦,图什么。儿女情长就更不敢奢望了,如若让师父知道,那可就惨了。不等师父发话,我看我会卷铺盖走人,灰头土脸下山去,毕竟我脸皮薄。如此一来,那上山来不就前功尽弃了?我可不想半途而废。如若行走江湖,名扬天下,成为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何愁不能抱得美人归。毕竟美人都爱大英雄。”

余下笑道:“看来你是雄心壮志不小了?说的如此天花乱坠,我都相信了,真是不害臊,你脸皮还薄,我莫非脸皮很厚不成?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没羞没臊,真可笑。”拱手一笑。

武连朝余下伸出大拇哥,又把大拇哥朝下,抿了抿嘴错,马上吹灭蜡烛:“睡觉好了,早睡早起身体好,明白么?就不爱听你瞎咧咧,没个正经,算什么男人。我鄙视你!”

余下气呼呼,叹了口气,埋怨道:“臭小子,哥们茶水还没喝完呢。”武连道:“别喝了,味道肯定不太好。”余下笑道:“除非你使坏。”白了一眼。

武连笑道:“对付你小子,用不着。”轻轻摇了摇头。余下道:“别张口闭口,小子小子的,咱俩一般大,好也不好?”武连道:“叫我小哥哥,懂吗?”

余下瞪着眼睛,坐了起来,凶巴巴道:“叫你老大爷好了。武老头,你快睡,不然我打呼噜,吵死你。”武连摇摇头,哈哈大笑道:“胡说八道。”

二人就这样说笑片刻,才慢慢睡着了。那武连在磨牙,余下也磨牙,好似两只小老鼠,不知嘴里嚼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