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迟停步道:“不错,本王的确无权杀你,但要处置你,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什么陛下的表舅?与太后的亲缘关系还出了五服呢,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拉下去,打四十军棍,敲掉他的牙齿,把嘴缝起来。”
“王爷!你不能……唔……”
李珩尚未及告饶,嘴已被卫兵捂住。
谢迟转身回到帐中,坐下看公文,不一会儿,武风进来说:“王爷,钱张二人已被斩首,尸体送往北营了。”
“你带几个人,去教训一下安义公主。”
武风迟疑道:“确定要对她动手?她定会向陛下告状的。”
谢迟不以为意,“让她告去就是。”
他远在北疆,皇帝顶多降旨申饬几句,还能为一个安义公主与他刀兵相向不成?皇帝要真是这般无脑之人,这皇位也坐不到今日。
得知谢迟杀了张文与钱林,还把李珩等人打成重伤,谢凝大为吃惊,亦大为光火。
“他是疯了不成?非要护着一个通敌的奸细,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李珩几人也是一群饭桶,她几千两银子白花了!
思忖片刻,谢凝叫来侍女道:“吩咐外面备车马,我要去一趟紫林大营。”
侍女看了眼外面天色,劝道:“公主,天快黑了,城门将闭,还是明日再去吧。”
“城门关了,叫他们开就是,谁还敢拦本公主不成?”谢凝不耐烦地叱了两句,回里间更衣。
侍女只得出去传话。
然而,谢凝出城不远即遇上了武风一行,马车半途中被截停。
“什么事?”
随从护卫们的惊呼声传入车厢:“有刺客!保护公主!”
谢凝平常出门都有十几个护卫跟从,今天是夜里,便又多添了几个,但武风带的是王府暗卫,双方武力悬殊,没过多少工夫,二十几个护卫便遭压制。
没等谢凝反应,马车忽然猛烈地一震,天地翻转间,摔到了路边的一段小斜坡下面。
“啊!”
谢凝与两个侍女惊叫起来,两个侍女都在撞击之下被甩出车外,谢凝身上被撞伤好几处。
车在坡底停住后,整个地彻底向上翻起,她恍惚好一会儿,才慢慢回神,抚着胸口吸了两口气,尝试着挪动身子往外爬。
才刚爬出,听见阴冷的嗓音从头顶压下来。
“你没摔死,不是因为命大,是我们主上没想取你的性命。”
这声音谢凝认得,她身躯陡然僵住,待对方说完,才抬头瞪过去。
“你是长宣王的随从?好大胆子!我是陛下的……”
“陛下的同胞姐姐,”武风将她后面未完的话抢先说了出来,哂笑一声,“公主不用再三强调自己的身份,说多了招人厌烦。”
谢凝又恨又怕,咬牙切齿道:“就不怕陛下摘了你的脑袋吗?还有长宣王,他难道不怕陛下降罪?”
武风轻嗤:“能拿出证据,证明是长宣王对你下的手再说吧,这里可是北疆,什么人没有?你说不定是被混进关内的北戎人袭击了呢?”
“你……”谢凝气急,忽觉一阵气血上涌,热流自喉头灌入口腔,腥甜的滋味弥漫开来。
谢迟真的是疯了,为了一个闻芷,向她下这样的毒手?他们是一向不对付,但到底都出身皇家,骨肉至亲,闻芷是谁?不过一个攀附他权势的外人而已!
武风沉声吩咐道:“砍掉她一根手指!”
“大胆!我看你们谁敢?”谢凝登时惊骇不已,挣扎着起身欲逃。
结果被武风一个手下粗鲁地拽回,右手死死贴在地面。
刀在月色下泛着寒光落下,拇指脱离右掌,被整根切了下来。
“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