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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沈继安被改判充军,闻芷郁郁地骂了句:“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然而这厢还没郁闷完,她要与沈继阳和离的消息便不知怎么传到了闻家人耳朵里。

这天早上,闻芷的兄长闻泸之妻杨氏匆匆来到侯府,见面便责备道:“妹妹你真是糊涂了,这种时候怎么能跟他和离呢,前面几年不是白过了吗?怎么闹都行,就是不能离,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犯傻也要有个度不是?”

这几年闻家很是潦倒,闻泸虽有官职,但俸禄极低,一家人温饱都成问题,靠着闻芷偶尔接济些银子,日子才过得不那么拮据。

闻芷离开侯府,自己都不一定能吃上饭,还得进闻宅跟他们挤在一块儿住,哪儿还有钱接济闻家呢?

“在侯府吃香喝辣的,和离之后哪还有这么好的日子过?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

闻芷淡淡道:“我能养活自己,用不着大嫂操心。”

“长嫂如母,我不操心谁操心?到时候你还不是得回来投奔我们?”杨氏撇撇嘴,一脸不情愿,“我先告诉你,闻宅地方小,我们几口人住着已经很挤了,你回来后可没地方给你住。”

“我会另外购置宅子,不会去打搅你们。”

闻泸与杨氏对沈家的情形一无所知,一直以为闻芷接济他们的银子是从沈家拿的,事实上她拿的都是自己的私房钱。

是以杨氏溜着眼看她,一脸的不信:“你要有这能耐,还能每次都那么抠抠搜搜的,只给得起娘家一二十两银子?”

闻芷之所以不肯多给,是因为他知道闻泸和杨氏什么德性,银子给多了,他们就不会自食其力了。

更何况即便是在京城这样的地方,对于小门小户而言,十两银子也已经不是小钱,她是在薛家长大的,闻家对她并无抚养之恩,能接济他们已算是仁至义尽。

杨氏继续劝道:“女儿家没有男人可依靠,怎么活得下去?现在不计后果,冲动行事,往后有你哭的。”

闻芷听得恼火,柳眉一皱道:“常乐!送客!”

“你怎么这么倔呢?我也是为你好啊,怎么这般不识好歹?”杨氏瞪了瞪眼,气急败坏道,“你难道还指望回凉国府不成?别做梦了,凉国公夫妇当初是怎么把你赶出薛家的,你都忘了不成?”

“聒噪。”闻芷索性起身进了里间。

常乐拽了杨氏一把,冷着脸道:“滚。”

谁说女子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轻贱自己还要轻贱别人,什么玩意儿?

杨氏看她凶巴巴的,像要打人,没敢招惹,咬着腮帮哼哼唧唧地走了。

由于闻芷这几天没再管府里的内务,上上下下积攒了很多事情,各处的管事媳妇们全涌到了老夫人这里,请她定夺处置。

这人回:“武陵王府里的太妃明天过寿,该送什么礼,还请老夫人定夺。”

那人回:“西街三太爷府里董姨娘的兄长故了,该给多少银子呢?”

另一人又回:“家庙里的月钱迟了几天了,外面的管事来问什么时候发。”

……

这些钱都是要从官中派发的,没有当家人签字的票便领不到银子,大家都很急。

老夫人已多年不管家,尤其自沈家回到广陵侯府之后,内务事无巨细,都是闻芷过问,此时底下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问得她头大。

她不熟悉府中内务,处理不了这些事,也没心思处理。

思索片刻,对身侧的沈继愉道:“不如,还是派人去叫你嫂子来吧。”

“叫她做什么?就这么点事,咱们还办不了了?”沈继愉接过管事媳妇手里的册子,翻开来看,“娘歇着,我来办。”

老夫人迟疑道:“你能行吗?”

沈继愉微微撑圆眼:“闻芷都能处理得来,我怎么就不行?又不是什么难事。”

说着便起身来到外间,与众媳妇回话。

“那董姨娘去年不是过世了吗?他兄长死了,咱们还得给钱?”

下首那媳妇笑道:“她人虽死了,可不是还有个儿子在么?咱们这样的大户人家,不能失了礼数。”

沈继愉想了想,道:“那就给个十两银子吧,他儿子又不在京城,跟咱们家也没什么往来,没必要给太多。”

那媳妇动了动唇,没敢多说,应着声下去了。

“至于武陵王府太妃的寿礼,”沈继愉食指轻叩桌面,蹙眉思忖,“去库房挑选一件价值百来两银子的物件,送过去就是了。”

“这礼会不会太轻了些?”管这事的媳妇委婉地说道,“咱们家与武陵王府虽说来往不多,但太妃此次过的是大寿,寿礼不好太寒酸。”

“一百两还寒酸啊?你当我沈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沈继愉不满地瞪过去,厉声申饬,“刚才你也说了,沈家与武陵王府交情不深,心意到了就够了,莫不是还要送价值千金的东西?”

银子得省着花,不能忘了以前的苦日子。

“是。”媳妇讪讪地闭上嘴。

若换了夫人,肯定不是这样处事,也怪她倒霉,偏偏这个事儿就落到了她头上,回头出了问题,还得她来担责任。

杨氏因劝说闻芷不力,回去被闻泸臭骂了一顿,午后闻泸便亲自过来了一趟。

“我说你是不是让沈继阳给气傻了?人家就盼着你走,好给郡主腾位子呢,你倒好,不说跟他们闹一闹,多要点好处来,反而主动成全他们,世上哪有你这么蠢的人?”

闻泸是在家里摆惯了威风的人,到了闻芷面前也毫不客气,进屋往主位上一坐,就瞪着眼开始教训人。

闻芷静静地看着他,道:“你没权力管我的事。”

“我没权力谁有权力?我可是你亲大哥!”闻泸拔高嗓音驳斥,见桌上摆着果品,随手拿了两块吃。

“侯门大户,别人想嫁进来还没这命呢,你却不知好歹地非要往外走,离了侯府,你另外再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婆家去?”

他只是刑部司狱司里的一个小司狱,一个月的俸禄还不够养活他自己的,家里五六口人等着吃饭,少了侯府这个来钱处,他们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这个自私的死丫头,净想着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