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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萧凛有个私库,里面都是价值连城的好宝贝,她要不要趁机撒个娇,待日后回京,让他开了私库放她进去挑两件?!

她这次陪他出了紫禁城,一路上风餐露不说,这次更是差点把小命玩完,挑他两件宝贝不过份吧?!

花芜心里想得挺多,可是,当她沐浴完鹤云深命人给她准备的吃食一上桌,她瞬间便什么也不顾得了,满眼都星星,嘴巴里疯狂的分泌着口水……

首先便是一碗滋补的阿胶红枣鸡汤,上好的阿胶红枣配一整只鸡,清蒸慢炖,汤汁金黄,点缀着几颗红红的枸杞……

以前在应州城时,她几乎日日一碗,喝得她都快吐了。

花芜从来也没想过,自己居然有无比想念它的一天。

鸡汤又香又浓又滑,肉香中带着红枣的甜香,还夹杂一丝淡淡的药香……

“真好喝!”

花芜恋恋不舍地放下小汤碗,表示好喝得快要哭了。

“这哪里算得上好喝?”

鹤云深看向花芜的眼神满是心疼。

上好的阿胶红枣鸡汤,那阿胶得用贡品山东泰阴的、红枣需得是河北唐县的南枣、鸡更是得用江西的泰和乌鸡……

这些东西在从京城出发的时候,他都带了。

可是,现在这些东西都在应州城呢,此时他手边也没有,只能用他药箱里普通的阿胶和红枣代替了,那鸡更就只是军营里普通的母鸡而已。

这碗鸡汤比他以前做的,那滋味不知差了多少个等级,可是,花芜却吃得津津有味。

以前花芜多难哄啊,想让她多喝一口,他都不知要答应她多少个不合理的条件,愁得他头发一根根都要白了。

可现在花芜却喝得这么香,可见花芜是吃了多少苦头,估计这些天都没有吃好喝好过。

这让鹤云深心里直发酸,又是心疼又是怜惜。

“别光喝汤,再尝尝这个你爱吃的菜。”

鹤云深一边说,一边为花芜夹了一筷子牡丹鱼片。

裴玄坐在一旁陪着喝茶,看着鹤云深殷勤地给花芜夹菜盛汤,开口淡淡道:“她吃药膳那么费劲,都是你们惯的。”

饿上她几顿,你看她吃得这不也挺香吗!?

看样子,花芜的娇气、矫情、难伺候的事儿,裴玄现在也是深有体会了。

裴玄的话音刚落,就收获两对儿白眼儿。

一对儿是花芜的。

她矫情什么了?同一种汤汤水水,你要是天天喝,你也会烦的好吗?

一对儿是鹤云深的。

花芜哪里娇气了?!她身子不好,本就烦闷,还老吃药,换你,你心情能好?!

看着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样子,裴玄嘴角微抽,不禁拿紧了手中的杯子。

再这么惯下去,花芜迟早得闯下塌天的大祸。

这次若不是她和他怄气,故意甩开他,躲着他,她能被敌人给抓走吗?!

这笔账,他还没跟她算呢!

“呜……这牡丹鱼片是张御厨的手艺吧?他做的牡丹鱼片最好吃了,我都想死了……”

花芜吃得满脸幸福,两颊鼓鼓,活像只小松鼠。

看着浑身冒寒气的裴玄,鹤云深一边又给花芜夹了一筷子她爱吃的百花鸭舌,一边扭头给了裴玄一个求情的眼神。

花芜才刚回来,还在吃饭呢……先别说这个了,小心她胃疼。

鹤云深这副生怕他会责难花芜、小心翼翼的样子,直气得裴玄肝疼。

真是……

眼不见为净!

裴玄运了会儿气,也不再看花芜,目光只落在了自己手中的茶杯上。

见裴玄总算没有在花芜用餐时发作,鹤云深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继续给花芜夹她想吃的菜。

花芜这次胡闹,把自己闹丢了的事儿,鹤云深也不是不生气,可是,看到花芜头发乱糟糟、小脸脏得像小花猫、吃东西狼吞虎咽的样子,鹤云深心中就只剩下心疼了,哪里还舍得说花芜半分?!

花芜喝了一碗汤、吃了些菜、又吃了两小碗白米饭,鹤云深就说什么也不让她吃了。

说她最近亏空得太厉害,不宜过食滋补,需循序渐进,以免肠胃不堪重负……

花芜还没吃尽兴呢,如何肯依?

鹤云深对于可怜巴巴的花芜完全没有抵抗力,步步败退,只能艰难地守着自己的底线,向裴玄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自作自受!

看着鹤云深那近乎哀求的目光,裴玄只能给他这四个字。

“当”的一声脆响,裴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这一声响,吓了花芜一跳,看着裴玄冰冷的脸色,花芜直觉不好──这大冰块又要念叨人了。

“哎呀!”

“好困啊!”

“好想睡啊……”

“鹤云深,我晚上睡哪儿啊?”

花芜打着哈欠,揉揉水雾蒙蒙的眼睛,一副好困好困,马上倒头就要睡的模样。

“困了吗?”

“那我领你去休……”

鹤云深见花芜总算不闹着要再吃了,生怕裴玄会骂她,连忙就想将花芜领走。

这副过河就拆桥的模样,差点把裴玄气笑了。

“我记得刚吃过饭食,不可马上入睡,她脾胃如此之弱……”

“鹤云深,你这时又不怕她病了?”

裴玄指节叩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烛火在他眉弓投下阴影,衬得眸中寒星更冷三分。

“我...我去取消食的山楂饮!”

鹤云深心虚了,丢下这一句后,便匆匆出了营帐,只留一缕药香。

鹤云深?!

花芜眼睁睁看着救命稻草飘走,气得直跺脚。

明知道她最怕这个裴玄,还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刚刚还闹着说自己已经困得东倒西歪的人儿,此刻哪里还有半分困意,一双眼睛咕噜乱转,就是不敢抬头看对面裴玄。

这时,她也已经想起来了──若不是她故意和裴玄闹别扭,不让裴玄跟在她身边保护她,她也不会被敌人抓了去。

“咳~”

那边裴玄轻咳了一声,听在花芜的耳中却如同惊雷一般,她瞬间坐直了身子,“虽说我故意甩开你不对,可是,我被敌人抓走也吃足了苦头,就扯平了,行不行?!”

花芜可怜巴巴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