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我整个人都有点迷糊。
不知道这次很唐突的到京城来,走的这步棋是对还是错!
之前为了生存下去无暇顾及调查父亲被烧死的事情,现在手中有足够自己这辈子花的钱了,也该开始调查一下事情的真相如何了。
我在酒店里,躺在床上休息,本来想在大学班级群吼两声,联系几位同学出来聚聚喝点小酒吹吹牛的,可是一想到自己的正事还没有着落,还是老实待在酒店,等候110接警员的回复电话。
约莫过了40分钟,我手机响起来了,是一个京城的陌生手机号码。我虽然在京城呆了几年,但是刚重新踏足京城,就接到这本地的陌生号码的来电,想必就是刚才接警员通知打来的吧。
我立即按了接听按键:
“您好,先生,我们刚接到通报,说您在安市携带了一批即开型彩票来到京城,想委托相关单位鉴定真假,并且提到您父亲曾参与印刷假彩票,但是他已经被烧死的事情,是这样吗?”
“是的,我对我自己的言语负责!”
“好——您现在在哪里?我们安排相关人员到您地址,和您亲自面谈。”
“我在【速8酒店西直门店】408房间!” 我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目前住的酒店房间号告诉了对方。
我相信在京城还是个讲理的地方,没有人能够只手遮天......
下午四时许,有人敲响了我的房门。
我打开了门,发现门外竟然站着三男一女,四位都穿着便衣看不出真实身份。
“你们是——” 我一手拉着门边,并没有将房门全部打开,只是把头探出去,和他们说话。
“我们是财政部、民政部、公安部经济调查局及体育局联合调查组成员。” 那位站在最前面的女士先开口,并掏出了她的个人工作证件。
他们让这位女士敲门,估计也是怕吓到我吧。 我瞥了一眼她的工作证,是民政部工作人员,随即将房门打开,将四人邀请进客房内。
等四人进屋后,我还是要求其他三名工作人员,将他们的工作证件给我看一眼,确认他们的身份无误,我才可能配合他们的工作。
“安先生,听你所说,你父亲是印刷假彩票的工厂老板,后被突然大火烧死?”
“是的——但是这场大火非常可疑,本来不可能在这样的环境发生大火的,偏偏就发生了。”
“你还提到安市目前有非常多彩票店在售卖这些假冒的即开型彩票!”
“我生活的城市是安市,我注意到这几个月安市就增加了几十家的新开彩票店,这些店像是突然冒出来一样,开业时间都相差不了几天。我昨晚随意到三家不同的彩票店,买了一万多元的彩票,我发现这即刮型彩票,中奖几率仅为4-6%,这完全和你们彩票宣传的40-45%重奖率相差甚远。”
“就凭这你就怀疑这些彩票是假的?”
“就凭我父亲曾经帮过一伙作假势力印刷过大量的假即开型彩票!我怀疑现在安市流通的这些假票可能就是我父亲当初印刷的,或者是另外的印刷厂在继续印刷着彩票,来骗取亿万彩民的钱。”
“能否给我们看一下,你从安市带过来的彩票?” 那位民政部的女士突然发声。
我从背包里,将我昨天买的那些已经刮开过的彩票,以及那十本在两家不同的彩票店买的彩票,全部从背包里,拿出,全部摊在床上。
几位联合调查组的人员,并没有立即触碰这些彩票。
而是一位组员戴好手套,开始将刮开的那些彩票,都按正反面摆好,另外一组员从手包中掏出了一个录像机,全程开始记录每张彩票的编号等。
等拍摄完那些零散票后,他们又随意开封拆了其中一本20元面值的彩票,平铺摆放在床上,然后用录像机记录着每一张彩票的编号等。
其它9本彩票,他们没有继续开封拆开,只是拿起那刚开封的那整条带有针孔线间隔的50张彩票,仔细看了又看!
“这些彩票我们仅凭肉眼,根本无法分别真假,必须拿回去,刮开保安区,扫描序列号,只要保安区和序列号对应的上数据库里的编码,则可以肯定的是这彩票是真的,反之,则为假彩票。”
那位体育局的组员说道。
“那这批票,我们带回去数据中心,在全程摄像头记录下,拆封扫描核对编码是否一一对应,你看可以嘛?” 公安部经济调查局那位组员说道。
“这——我可以相信你们吗?你们确定这些彩票不会被掉包吗?” 我还是有点谨慎地质问他们。
“安先生,您大可放心,因为你提供的这些证据以及这个案件的信息,影响非常大,涉及的金额可能也是非常庞大,我们国家多部门联合组成了调查组,全面调查这件事情!请相信我们,也相信这个国家不会让你失望的。” 还是那位民政部的女成员回答了我的问话。
我仔细想了一下,他们说的也对!这是在京城,是我能够联系到的最高领导层了,如果他们都不可信,那就真没有别的法子了,回到地方,更加不可信。
想明白这些,我点头同意了几人将这批彩票带走,不过我要求他们开列了一张证明,将这些未开封的彩票的编号序列号的起始号和末尾号都标注清楚,并签上他们的名字!
这几名调查组的成员态度还是非常好,非常配合的按要求开列一张证明,标注好这10本彩票的编号后共同签名,将这证明纸拍照留底后,将原件给了我。
.......
几名联合调查组成员给我留了一个他们的联系电话,说如果想知道案件的进展,可以通过这个电话咨询一下,然后四人快速离开了。
我本来是想来京城,验证这些彩票的真假的,现在彩票没有验证出结果,还全部被人带走了。我突然发现我自己到京城来,是举报还是维权呢,自己都分清不清楚。
细想一下,更像举报而不是维权。
可是举报的对象是谁呢?不知道——
这就让我有点尴尬了。
幸好剩下的工作交给了这个临时四部门组成的联合调查组成员跟进了,具体我还能够帮上忙的地方很少了。
想明白这些,我彻底放飞自我。
绷紧的几个月,终于得以真正放松了!
我在大学班级群里发了一条信息:“还有谁留在京城讨生活的,今天刚回到京城,找个地方聚聚?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