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志平......尹志平......又是这臭道士尹志平......他怎么就混入海迷失军中,还忽悠海迷失攻打钓鱼城的?”
“刘整又是何时成为尹志平部下了?......难不成孟珙、吕文德也听命于尹志平不成?......”
“大理国,段兴婉......一灯......竟然也听命于尹志平,难怪不受朕的封王旨意......”
忽必烈身着一袭璀璨夺目的大金龙袍,焦虑不安地在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旁边来回踱步,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急促。
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对着殿内站立两旁的文武百官厉声抱怨。
就在今日,身受重伤的金轮法王、达尔巴和马光佐三人历经千辛万苦,长途跋涉了二十多天才终于抵达了临安城的皇宫之内。
当一脸憔悴、脸色苍白如纸的金轮法王将钓鱼城上所发生的点点滴滴详细地讲述给忽必烈听后,忽必烈顿时火冒三丈,怒不可遏。
他哪里还顾得上自己身为皇帝应有的威严形象,竟然像个失控的狂人一样,直接在这庄严的大殿之上疯狂地摔起各种珍贵的物品来。
然而,尽管心中怒焰滔天,忽必烈望着眼前脸色苍白、虚弱不堪的金轮法王时,还是强忍住了想要责骂他们三人无能无用的冲动。
因为他心里清楚,接下来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仰仗金轮法王等人去完成,如果此时过分苛责他们,恐怕会影响到后续的计划。
所以,经过一番内心挣扎之后,忽必烈最终决定将满腔的怒火全部转移到尹志平身上。
此刻,大殿内无论是忽必烈从蒙古带来的心腹官员,还是那些原本就隶属于宋朝的大臣们,一个个都噤若寒蝉,战战兢兢地望着暴怒中的忽必烈。
他们被吓得浑身颤抖不止,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这位正在气头上的皇帝陛下,从而招来杀身之祸。
忽必烈环视着殿内这群唯唯诺诺的臣子们,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更深的怒意。
这些人平日里只会阿谀奉承、歌功颂德,一旦遇到真正的难题便束手无策,简直就是一群酒囊饭袋!
想到这里,忽必烈只觉得胸口一阵憋闷,原本就熊熊燃烧的怒火愈发旺盛起来。
良久过后,忽必烈再次将目光投向虚弱的金轮法王,紧接着关切道:“国师,你和达尔巴、马光佐身体状况如何?......”
金轮法王三人面面相觑,眼中皆是流露出难以置信之色。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此番吃了如此惨重的败仗,忽必烈不但没有丝毫责备之意,反倒是这般关怀备至。一时间,三人感动得热泪盈眶,喉咙哽咽,竟是说不出话来。
稍作平复之后,金轮法王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体内翻涌的气血,率先躬身拱手,向着忽必烈行了一个大礼,然后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多谢陛下挂念,臣身体并无大碍。只要陛下有所差遣,臣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定要戴罪立功,以报陛下知遇之恩!”说话间,他的声音虽略显低沉沙哑,但其中所蕴含的坚定决心却是不容置疑。
站在一旁的达尔巴和马光佐听了金轮法王所言,也赶忙跟着躬身附和起来,表示愿意听从忽必烈的调遣,为其效命。
然而,只有达尔巴心里清楚,师父金轮法王这哪里是什么并无大碍。回想起钓鱼城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为了救自己和马光佐二人脱离险境,金轮法王毅然决然地使出了密宗的绝世神功——燃血大法。
此功法威力固然强大,可以在短时间内大幅提升武者的修为和速度,但它的代价却也是极为惨痛的。
一旦施展这门功法,施功者将会燃烧自身的精血,不仅会导致修为骤降一大截,而且日后的修炼之路更是变得崎岖难行,几乎再无突破之可能。
想到此处,达尔巴满心都是对师父金轮法王的心疼和愧疚。
忽必烈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威严地扫过殿下众人。他只当金轮法王只是受了一些重伤而已,但对于其中具体缘由却并不知晓。
当他看到眼前这三个人毫不犹豫地应下命令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迈之气。于是,他猛地站起身来,双手负于身后,大声下达旨意:“即日起任命金轮国师为我大元征北大将军,统领建康城内二十万雄师,挥师北上,收复中原。孟珙、达尔巴、马光佐三人则拜为副将,务必全心全意听从征北大将军之号令!”
说到此处,忽必烈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话锋陡然一转,望着殿内百官大声道:“此次北伐关乎国运,关乎百姓福祉,目的便是将中原北地全都紧紧掌控住。朕将倾全国之力供应此次北伐粮草、军备。还望国师步步为营,不负朕望!”
话音刚落,只见忽必烈率先大步向前迈出一步,紧接着达尔巴和马光佐也紧跟其后,三人同时单膝跪地。
金轮法王抱拳高呼:“陛下圣明!臣定当倾尽所能,率军浴血奋战,收复北地。若有差池,臣愿以死谢罪。”
此时此刻,金轮法王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金石撞击一般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为了报答忽必烈对他的知遇之恩,他已然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命运与这次北伐的最终结果紧密地捆绑在了一起。
殿内群臣们一个个面色谄媚,齐声高呼:“陛下英明啊!此次出征北地,征北将军必定能够势如破竹、百战百胜,一举将失地尽数收复回来!”
这一声声阿谀奉承之语,如同潮水一般在宽敞而庄重的大殿内回响着。
然而,对于坐在高高龙椅之上的忽必烈来说,这些所谓的赞美不过是一群无能之辈的溜须拍马罢了。
尽管如此,听着这群庸碌之人响彻整个大殿的奉承话语,忽必烈原本因为种种烦心事而暴怒不已的心还是稍稍平复了些许。
只见他低声自顾自呢喃道:“尹志平,你能有多少兵力与我抗衡......你想着朕与海迷失拼个鱼死网破,自个儿在后方当黄雀,可海迷失全军覆没了,便宜的还不是朕。就你那点兵力,能掌控得了北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