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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知舅舅给自己的姐姐骂了一顿,赶忙放下酒去抱自己的外甥女儿,他一摸炕,好家伙,都拔手(冰手)。

他的火再也止不住的窜了起来,他一面抱着自己的外甥女儿,一面指着自己的姐姐破口大骂。

人家林母根本不当回事儿,啥怎么当妈的也不用他们管,再说了,不就是一个生日么,忘了能咋了,能喝顿疙瘩汤就不错了。

林月知舅舅越骂越起劲,正巧,林月知的爸爸回来了。

他看着自己小舅子醉醺醺的发酒疯,而且怀里抱着自己的大姑娘,脑子瞬间嗡了一下。

他啥都没想,直接跟小舅子就打在了一起。

林月知无助的坐在地上哭,她妈抱着胳膊给老公加油打气,等她男人惊慌失措站起来的时候,她的脸色变了。。。。

今天早晨给林月知喂面子粥林月知不喝,她一生气把碗砸了,然后带着林月知就去了场子推牌九,碎碗在地上一直没收拾。

现在那个碎碗,一半儿已经没入了自己的弟弟的脖子里,鲜血顺着脖子汩汩的往外流着。。。

自己的弟弟,就在她的眼前儿这么死了。。。。

公安来了,带走了自己的男人,这娘们儿没说自己懒的事儿,一口咬定是自己的男人和弟弟发生口角死了。

就这么一个娘们儿,让自己男人进了笆篱子,自己的弟弟死在自己男人的手里,宁杰对她真的没多少好感。。。。

从那以后,她就从县里来到了市里,林月知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死了,对于父亲的事儿一无所知。

至于她爹,往后几十年都没有见过林月知一面。

晚上吃完饭回了家,两口子腻歪了半天,林月知换了套秋衣秋裤才靠在宁杰怀里睡了觉。

第二天没啥事儿,一大早大龙他们就来了,不光是大龙,和尚也来了。

十点来钟,一帮子人溜溜达达的去了赵山河的舞厅,舞厅的牌匾换了,这时候还时兴白漆黑字儿或者红字儿的,人家名字起的也大气,就叫山河歌舞厅。

下了台阶,里面是换汤不换药,都是些老演员了。

杨大头死了,这些娘们儿也得图个生计,赵山河一招手,这些人就又跟着回来了。

至于死过人她们怕不怕,她们这些人,哪个身上没背过人命吧,要是怕报应,她们早就死了不知道几遍了。

赵山河收的小弟不少,挺多都是宁杰熟悉的面孔,都是以前跟着癞蛤蟆混的,也有不少是跟着杨大头的。

这年头大哥没事儿就换,他们这帮子小混子,要的就是名声,大哥死了,再找下一个大哥。

嘴上说着和大哥同生共死,实际上个个都是人中吕布。

见宁杰他们来了,赵山河迎了上来,对着宁杰笑着伸出了手:“哎呀,几位大哥能给面子来,当兄弟的真觉得是蓬荜生辉啊。”

周胖子瞅了眼棚顶,嘟囔道:“嗯,棚顶灰确实不少。”

赵山河脸上的表情一僵,转瞬就恢复了满脸的笑意,大龙眯了眯眼睛,这年头不怕虎的不怕楞的,就怕这种心思深沉背后捅刀子的。

现在道上都传是赵山河杀了自己的大哥,这小子名声已经臭了,但是人家就是有那个本事,把这个歌舞厅盘下来了。

现在赵山河身上,也多了几分大哥的从容,多少也有点儿那个样了。

对于赵山河起势,他们几个是一点儿都不惊讶,这年头能当大哥的都不傻,脑子都够用,那种特别能打的叫混子,上不了台面。

没有脑子,在这个野蛮生长的年代,绝对活不过几集。

宁杰淡淡的点了点头,扫了眼四周,说道:“不错啊,这么一整比以前强多了。”

赵山河笑着点了点头,一脸歉意的对和尚和大龙说道:“就是对不住两位兄弟了,我这一接手,算是冲了两位兄弟的行了。”

和尚眯着眼睛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有啥冲不冲的,自己玩儿自己的,你不开这个别人也得开,不犯毛病。”

赵山河哈哈大笑,一面分烟一面说道:“哎呀,听和尚兄弟这么说,我心里就舒服多了。”

“我这两天还想着怎么给和尚兄弟还有大龙兄弟赔罪呢,看样子是我肚量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周胖子掏了掏耳朵,说道:“词儿整的还挺花花,咋,今天还摆桌啊?”

赵山河目光闪烁,笑着说道:“咋不摆呢,必须摆啊。一会儿咱们去二街的老馆子,我都订好了桌了,就等着哥几个来呢。”

宁杰扫了好几圈儿,市里有牌面的除了他们几个一个来的都没有。

想来也是,其余的人和赵山河没啥交情,换句话说,他赵山河段位根本就不够。

在那些大哥眼里,赵山河充其量就是个泥腿子,哪怕有了自己的营生,有了人,但是还是入不了他们的眼。

这话倒不是埋汰人的,即便现在赵山河当了大哥,也比周胖子他们低了一等,毕竟杀了自己大哥的名头摆在那呢,除非这小子能强到让这些大哥闭嘴,要不一辈子都上不了台面。

“走吧哥几个,现在天儿也不早了,咱们先去吃着,等吃饱了喝足了,到时候咱们再来跳跳舞啥的。”

来都来了,几个人也不好抹了他的面子,一帮人溜溜达达的去了二街老饭馆儿,脱鞋上炕,赵山河拎着几瓶二锅头进了屋。

给几个人倒上酒,后面就开始走菜了。

菜一上桌,赵山河端起酒杯,一脸的真挚:“哥几个能赏脸,我是真的打心里感激,以后有能用的到的地方,随时吱声,兄弟绝无二话,来,走一个。”

几个人碰了杯,一杯酒下肚,身上热乎了起来。

宁杰夹了一筷子豆芽嚼了两口,淡淡的问道:“我很好奇一件事儿啊,你那个舞厅,是姓赵还是姓啥啊?”

赵山河脸色微微一变,目光闪烁的看着宁杰,宁杰头也不抬,自顾自的吃着豆芽。

这两天肉真是吃多了,豆芽这玩意儿他以前不咋吃,现在豆芽生的都不咋好,芽没有多长,但是现在一进嘴里,那叫一个舒服。

赵山河拿起酒瓶子倒上酒,笑呵呵的说道:“宁老板,这玩意儿姓啥不重要,碰不到你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