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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浅夕几日未归,下落不明,柳清婉乔装一番,与蒲月一同去了广安侯府。

待她露出真容时,姜雅云激动不已,闲话已叙。

得知她是来寻叶浅夕的下落,姜雅云陷入沉默。

她攥紧袖中的金簪,想到昨夜三殿下派人还她簪子时提到云惜灵。

今日她曾向父亲打听过这个名字,大洲第一富商,这几个字着实震惊了她。

她想,一定是叶浅夕落水后遇见了三殿下,留下了自己的簪子。

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前,她撒了谎,“皇后娘娘已将所有女眷平安送回,我出宫时并未看见叶姐姐。”

柳清婉对姜雅云万分信任,从未想到她竟会欺骗自己。

“蒲月姑娘,我与叶姐姐那日相谈甚欢,还提到了云惜灵这个名字,我想这可能与她失踪有关吧。”

说着她小心地试探,“云惜灵是何人?”

见蒲月一脸警惕,姜雅云又道:“若是知道的真切或许我可以推敲出叶姑娘为何失踪。”

果然蒲月上了勾,“那是我们小姐的母亲。”

“是那个第一富商云夫人吗?”

蒲月欲开口否认,柳清婉却拉着姜雅云:“这件事还望你不要说出去。”

这就是承认了,姜雅云一下子明白了三殿下为何会着人来打听。

本就是为其选妃,对于不缺高贵身份的皇子来说,第一富商太具有吸引力。

姜雅云知道这惊天秘密,却不打算将静客园内的事说出来。

皇后有意隐瞒,她不会透露半个字,“我虽然一时也没有什么线索,不过我倒是听说皇后娘娘的静客园中,那些红莲一夜之间全部枯死了。”

毫无线索的二人回到和逸居,无寻回来见二人垂头丧气地坐在小案旁,就知道她二人一无所获。

柳清婉将姜雅云所言一字不落地说给无寻。

又补充了一句:“那些红莲是叶姑娘身上的毒粉的缘故吧!”

那些毒素太过普通,哪里会有那样大的药效,但这也是无寻查到二人下落的原因。

他站在门边干咳了两声,道:“我比你们查到的多。”

蒲月忙起身,“那你快说啊!”

无寻却捏了捏嗓子,道:“有些口渴。”

蒲月一动未动,倒是柳清婉忙为他斟茶。

“无寻公子,请喝茶。”

就算是尚书府没了,无寻也不敢让柳清婉为他倒水喝。

他弯着腰身,双手接过:“柳姑娘客气!”

还未将茶水送进嘴中,蒲月一把抢过,“砰”地放在桌上,转头扬起拳头,威胁道:“快点说!”

无寻被威慑,遂说出宫内发生的事。

蒲月一听愤然起身,柳清婉拉着她,“你去哪?”

无寻替她道:“去教训萧绾柔,此事不需要你去出手,我打听到另一件事。”

他一脸唏嘘,“萧绾柔逼死了顾言知的母亲。”

萧绾柔被宜王责难,回府后质疑要将沈熙月三日内嫁出去。

沈氏无奈以死相逼,萧绾柔不以为意,当晚沈氏便悬梁而亡。

屋内气氛凝重,一时无话。

“将军府出丧,这门婚事也就罢了。”柳清婉听得心酸,以死来保卫子女。

蒲月从震惊中回神,想起在顾家的两年,沈氏虽说令人生厌,听她离世还是叫她心中生出别样的滋味。

可这些终究是他人的家事,“你留意最近有没有人打听我们夫人的事。”

她觉着姜雅云有事隐瞒。

“蒲月,有我们主子在,你不必担心。”无寻抱胸,一副十分有把握的模样。

“你们主子?你是不是知道我们小姐在哪?还是说你们把我们小姐藏起来了。”

眼看二人又要打起来,柳清婉顾不得发呆,端起茶碗,快速闪开,这几日这二人除了斗嘴便是打架,桌椅板凳她起先还会收拾,现下避之不及,只是有些心疼阿月的银子。

几人寻找叶浅夕忙于奔波,无人注意到卿染最近的动向。

叶府。

卿染将重伤的叶里藏在地库中,这里面所有的银子与医书都被搬走,除了一张小榻空无一物。

她将外界发生的所有事悉数告知,“你猜得对,除了我们,还有人打听阿月,最近和逸居出现了许多生人。”

这是无寻说的。

“是萧阳嘉与皇后,一个是确认她死了,一个是想知道她的身份。”

可惜他猜错了,另一人不是萧阳嘉而是元靖帝。

他抚摸着那只空洞的纱布,商羽挖了他的眼睛,所以将其丢在宫中自生自灭,至于他和顾言知是不是会一起死,他并不在乎。

而叶浅夕伤了他,怎能轻易放过,“我与你说的事,你可想好了?”

卿染将饭菜摆在桌上望他,烛火幽幽,叶里露出的一只眼睛,填满了阴鹜。

“我不会帮你。”

叶里知道,她还剩最后一丝倔强,“你以为你们身边只有我这一个危险之人么?”

卿染不解。

“风息竹的身份才是最可疑的。”

在她迫切地想知道一切时,叶里偏偏不再说。

“你可知何人伤了我?”叶里抚着自己的眼睛,“是叶浅夕。”

卿染的手微微颤抖,叶里看在眼中,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众人焦头烂额百寻无果时,远在上京城百里外山崖中。

叶浅夕正坐在溪边的一座山洞里,恹恹地望着洞外细雨。

百无聊赖的她伸手拽下洞边一朵小野菊,小蛇墨鱼盘在她怀中安稳地睡着。

二人落崖后被困在这里。

山中的这座洞穴居于高处,一眼便能望尽洞外景致,长林丰草,野花遍地。

百里香野一日开尽,密雨摧残又一朝落泥。

只是难为了那人,整日只能待在洞外。

一来他是自愿,二则叶浅夕生了闷气。

她悄悄盯着那个冒雨在河中捉鱼的黑色身影。

雨珠轻挂墨发,双目凛凛盯着水面,他用一些竹草编织了一顶蓑帽却丢在一旁,手中的长剑不多时便串了几只挣扎的小鱼。

风息竹察觉到她的视线,回过身来,冷硬的面容立时布满温情。

见她迅速变换脸色,貌似还在生气。

他暗叹了一口气,却不知该如何哄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