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枳软退到安全的距离,“司马珞,你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阿枳,我想好好跟你说话的。”
司马珞紧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好,我不跟你讨论这些,我也不在意这些,
但是阿枳,你得跟我走,临安府很快就不安全了,我不会容忍你处于这样危险的境地。”
“临安府不安全?”
宋枳软抬眉,“为什么?”
萧白马传来的消息,距今已经四个月,至今都没有战事传来。
她都要怀疑萧白马的讯息是否有误。
可若是真的有误。
司马云藤为何迟迟不归?
“我的消息不会有误。”司马珞看着她,“阿枳,跟我走吧。”
“究竟是你的消息不会有误,还是这事情本来就是你的手笔?”宋枳软冷视对方。
“我的确不是好人,但也没你想象中得那么龌龊。”
司马珞道:“阿枳,只有我能护你周全。”
“司马珞,我真的不明白。”
宋枳软回首,乔风意正候在二楼看着他们,饭铺内的伙计都被万大娘带下去了,倒是没有外人在。
“如今我对你来说,并没有利用价值了,你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在你眼中,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价值,司马珞,你若是需要妻子,也该去找更有价值的人。”
司马珞垂下眼睑,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你说的没错,万事万物在我眼中都可以衡量价值,思考利益,
但是阿枳,你不在我需要思考的名单中,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男人自嘲地扯动唇角,“哪怕你一点价值都没有,哪怕你给我带来的是无限麻烦,
我也想和你在一起,也想保护你一辈子,疼爱你一辈子。”
宋枳软淡淡嗤笑了声:“这话说得可真动听,换做从前,我当真会信以为真的。”
“……”
司马珞瞳仁内汇成的红意清浅,喉腔间极轻微地叹了口气,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好半晌,铺子内都没传出动静,阒然无声。
司马珞深吸一口气,偏过脸去,用指腹蹭过眼角,声音沙哑,甚至是恳求。
“阿枳,我知道你现在可能还接受不了我,但是我愿意等的,
你跟我走吧,就像是过去一样,我愿意等你三年,三十年,一辈子。
只要你愿意待在我的身边,让我常能看到你,我都愿意的。”
“我之前是愿意的。”
宋枳软望着他,“但我现在不愿意了,我有我爱的人了,司马珞,
倘若你有良知的话,恳请你不要再做出祸害世人的事。”
“若是我执意要带你走呢。”司马珞低下头,静静地注视她。
“你带不走她。”
二楼传来屋门开合的声响,本不该出现在这的男人,稳步走下楼,牵住宋枳软的手,“她是我的未婚妻,还请三皇子认清事实,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
“阿枳。”
司马珞并未看晏骜川一眼,方才面庞上的动情,已然化为波澜不惊的死水,“你想让我杀了他吗?”
宋枳软紧紧握住晏骜川的手,挡在了人的面前,“司马珞,你不是这样愚钝的人,
晏家如今可并未倒台,仍是炙手可热、炎炎赫赫,
你杀了他,是无法隐瞒过去的,你想要的皇位照样得不到。”
“阿枳。”
司马珞无奈道:“我想,你可能低估了你在我心里的分量。
我是可以按照规矩,一步步得到我想要的,
可若是这个途径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你,那我将不择手段选另一条路,
哪怕另一条路荆棘丛生,危机四伏,我在所不惜。”
晏骜川感受到掌心里的手在微微发抖,知道她在害怕,反握住,加重了力道。
“你想杀了我,恐怕没那么容易。”
晏骜川微笑,将宋枳软拉到身后,上前几步,同人对峙,“现在,我就站在你的面前,
你可以试试,能不能杀了我。”
司马珞扯动唇角,发出一道低沉的笑,似乎是笑他愚昧无知,“你知道,这间酒楼之外布了多少人吗?
晏骜川,是因为阿枳,我才不动你的,对于我来说,碾死你,轻而易举。
我只是不愿意让她伤心。”
“那你就试试,能不能从我手里将她带走。”晏骜川反唇相讥。
司马珞回眼,同护卫对上眼神。
数不胜数的弓弩声,在这一刻拉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