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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宁阳郡主也在那些人当中,真要放她走么?她可是……”

军阵后方的一处树林里,姜平河策马而立,静静眺望着那渐行渐远的一行人马。前任襄州都督于坤,在他身旁沉声问道。

他戍守襄州多年,深知秦怡是怎样人物,放她走无异于放虎归山。

姜平河目光灼灼,定声道:“记着,现在李桓是襄州都督,这里的所有人,需听从他一切指挥!今晚的行动,也全都是出自他的计策!明白没有?”

“这……末将明白!”

另一边,李桓将秦怡和柳思思等人一路送至安全地带,这才停下脚步。

“行了郡主,这里距宁州不远了,剩下的路自己认识吧。”李桓偏头笑道。

“你当真放我走?”秦怡柳眉微挑,唇角微扬,“你可知放走我,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放走了一个漂亮妞,还能意味着什么?”李桓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从脸蛋到身段,毫不避讳。

“你居然做了襄州都督?”秦怡丝丝冷笑,“看来今后,咱们得经常打交道了。”

“那感情好,既然做了邻居,今后经常过来玩,我好酒好菜,随时招待。”说话间,李桓的目光仍一直停留在她那丰挺的胸脯,和修长的玉腿上。

“行吧,就此别过,今日你放了我跟我这些手下,这份人情我记住了。”

秦怡淡淡说完,便带人策马离去。

“你若当真念我恩情,那就以身相许吧!”李桓冲她背影喊道,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马蹄阵阵。

“四叔。”柳思思来到他身旁,神情显得有些落寞,轻道,“原来你当真做了襄州都督。”

李桓回头望着她,笑着叹道:“我不说了嘛,我这也是身不由己。若真有的选,我也不稀罕这名头。”

说着靠上前去,拉着她手道,“接下来你有何打算?回栖霞坞,还是跟我回襄州?”

柳思思轻笑,“我能跟你回襄州么?不得被你丢进大牢里去?”

“说什么傻话,有我在,谁也别想碰你一根手指头!我才不管你做了什么,也不管你是何身份,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李桓坚定说道。

柳思思嫣然一笑,“我自是信你,但我尚有要事在身,你先回去吧,待我得了空闲,自去襄州找你。”

李桓知道留不住她,无奈一叹,轻道:“那你多多保重,倘若遇上困难,可派人给我传信。记着,我永远都是过去那个李桓,是你四叔!”

柳思思听得噗嗤一笑,媚眼望着他,“此刻听你说这话,怎么这么别扭?一直四叔四叔的,我反倒不习惯了。”

李桓哈哈一笑,“早跟你说改叫四哥了,你偏不信。”

说笑片刻,柳思思依依不舍地望着他,轻道:“那我走了,你也快回去吧。”

“嗯,去吧。”

道别之后,柳思思带人离去。李桓一人一马驻足原地,直看着他们消失在夜色之中,这才翻身下马,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他远远地望着兴隆县的方向出神,直过了许久,这才重新上马,踏上归程。

“李桓!你小子去哪了?”

刚到兴隆县城外,姜平河便带着王林许绩策马迎了上来,关切道,“兵马已动,大战随时将至,这等时候可别乱跑!”

李桓笑道:“这里兵荒马乱,我送几个朋友离开,免得遭受波及。三哥,现在六县情况如何?”

姜平河笑道:“今日我们出奇兵,打了南梁一个措手不及!六县皆已分兵进驻,现正在接管城中治安。目前来看还算顺利,但也不能大意,南宁王府那边应该很快就会有所行动!”

李桓挑眉道:“三哥用兵好生果断,如此一来,可占据绝对主动。”

“那是自然,兵贵神速,那南宁王也是精通兵法之人,与他对阵,为兄也得慎之又慎。”

姜平河哈哈一笑,和声道,“况且,这六县将来都是你和平君赖以安身之地,为兄怎能不尽心尽力。尽早帮你将六县占稳,就当送你们的贺礼了。”

“哈哈,那我跟平君大婚之时,三哥定要多喝几杯!”

“一定一定!到时我叫上大哥,定与你不醉不归!”

姜平河朗声一笑,对他挥手道,“走走走,进城看看去,今日还叫你捡了个便宜。”

“哦?这话怎么说?”

李桓随他进了城,刚过城门,就看见一箱箱兵器铠甲,还有装得满满当当的银箱,整齐地摆放在道路两旁。

姜平河指着道:“看到没有,这是今日在码头缴获的军备和银钱。我们早收到线报,说南宁王府之人要在此进行大规模军备交易,今日将其一举抓获,钱货并缴,收获颇丰啊。

这些军备银钱将全部充入襄州府库,可是让你赚了个盆满钵满啊,哈哈哈!”

“那我还真是捡了个大便宜,我这什么都没干,既得了六县地盘,又得了军备银钱,天上掉馅饼都不带这么掉的呀!”李桓哈哈笑道。

说笑片刻,姜平河摆手道:“行了,天都快亮了,你先回城歇着吧,这里的事情我都已安排妥当。

今后军旅之事,你可多向王林许绩学一学,此次我帮你担着,今后守卫襄州,还得靠你自己才是。”

“那就有劳三哥了。”

客套一番之后,李桓策马返回襄州。今日得了这么大一个便宜,但他心里却没有丝毫喜悦,一路上心绪起伏,五味杂陈。

回到府里之时,已是清晨。他轻轻推开房门,去到床边坐下。

“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姜平君睡眼惺忪地坐起,从背后抱住他,柔声道,“怎么了?有什么心事么?”

“昨晚那么大动静,你不知道啊?”李桓轻声笑问。

“出什么事了?”姜平君微微一惊,睡意瞬间消散,赶忙问道。

李桓遂将昨晚之事一一道来。

姜平君听完,愣了好一会,眼中微微泛起一丝泪光。

“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李桓将她搂进怀里,轻笑道,“咱们得了这么大个便宜,按说该高兴啊。”

“你高兴么?”姜平君微微瞪了他一眼,幽幽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那些兄长……终究也开始对我藏着掖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