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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中州风云之霁月星辰 > 第150章 官贼相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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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被他抓到了?

夜望白和云敬梧带着桐城大盗去见城主崔颢。

只是当崔颢看到被擒拿的盗跖时,“呵呵呵”干笑两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感激涕零。

确认了盗贼身份和盗贼所做之事后,崔颢当着众人面将盗跖关进了大牢。

当年,云敬梧是以赈灾大司农的身份到的桐城,那么多年过去,再见,有老友重逢,世事变迁的苍凉感。虽知云敬梧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巡视官,可桐城城主崔颢并没有因此漠视,而是摆好酒,恭迎他们,这让云敬梧和夜望白为此前的小心谨慎生出一丝尴尬。

三杯酒下肚。崔颢问:“云大人一路辛苦,到了崔某这偏僻之地,不知有什么可为大人效劳?”

“无甚要事,”云敬梧善于察言观色,方才审讯盗贼的时候,崔城主的表情有些奇怪,在忙自己的事前,云敬梧想知道他献给崔城主的见面礼到底能起作用否。“城主,云某一路行来,沿途听说了无数关于桐城大盗的偷窃事宜,不知此人具体盗窃了何物?”

你抓的人,你还问我?崔颢腹诽。不过他还是让师爷把案宗拿来了,亲自摊开,放到云敬梧和夜望白面前。

正月初六,盗走商贾林家一枚玉石。

正月十四,盗走于家一副金箸。

二月初十,盗走韩家一个金钵。

三月初三,盗走李家一套锦衣。

。。。

夜望白一路看过去,有些不明白地问:“城主为何只记盗跖从富贵人家盗走的宝物,却不记从穷苦人家盗走的东西?”

“非不记,我总不能随意编纂吧!要是这么做,那些个贫民百姓还不踏破了我这城主府。”

云敬梧轻抿佳酿,了然一笑,知晓了城主此前的表情所之为何。

夜望白很快也明白了,他看一眼云敬梧,把云大人不能说的话说了。“官贼相互,崔城主好生厉害!”

“冤枉哪,”崔颢摆手叫冤,“云大人知晓,我这里的人大多靠手工艺为生,对于像盗跖这样的江洋大盗,崔某多次派人追击,可都被他逃脱了。”看看两位贵客莫名其妙的微笑,崔城主继续提供佐证,“师爷,拿上来。”

一旁的师爷再次将一堆证据拿出,是盗跖盗窃宝物后留下的侮辱官兵和富贵世家的字条。

韩鬼昨日在城东暴力收租,派家丁打伤数人,分点给盗某呗!

罗鬼近些日子娶了张大富家肥妞,收受礼金无数,盗某对玉如意甚为喜爱,可要守好了,今夜子时盗宝。

林鬼,不救拿你一颗玉石吗?还报官?看来你是另一颗紫金玉也不想要了?那盗某戌时来取。

。。。

凡此种种,累计有数十条,和方才案卷上相同之处是,盗跖所盗之人皆是桐城及周边大富大贵之家,尤其是欺压百姓的富豪之家。

“如此,云某便知晓城主的人为何抓不住盗跖了。”盗跖将宝物盗去,都换成钱财,分发给桐城及周边的贫苦百姓。因为与“桐城大盗”一起声名远扬的还有一个“扶贫义士”。就算他们不是同一个人,至少也有一些交易。

“这么看来,这位盗跖所做之事皆是好事啰?”云敬梧问。

“崔某可没这么说。”

“可云某觉得是,兄长觉得呢?”云敬梧转头问夜望白。

云敬梧的表态意味深长,夜望白都怀疑他是不是在故意和崔颢“攀关系”。他说的从崔颢这里找突破,不会就是这个从不失手的盗跖吧?这样想过之后,夜望白姑且试一试,“盗跖所行之事,手段是有些不光彩,但本意和结果算得上侠义之举了,堪称‘盗侠’。可夜某觉得,盗跖之所以能成功,只是因为他只盗桐城及周边的大富大贵之家。如果是其他地方,怕就不会得手了吧!”

敢质疑他盗窃的本事?什么“盗侠”?明明是“侠盗”好不好,落脚点在“盗”,他盗跖没有盗的本事,何来“侠”的义举。伏在屋顶偷听的人心里甚为不服。他今晚就让他们瞧瞧他盗跖的本事。

“这个,不好说。”崔颢看出来了,此二人对这个盗贼好像过于有兴趣了。他们又不明说想干嘛,自己在这猜也猜不出来。

之后,他们又闲谈了一些,云大人例行公事询问了一些民生问题。不得不承认,拥有工匠本事的桐城人,的确比其他地区的人更富足。此外,云敬梧还找到一个原因,那就是崔城主一贯履行的开放政策,桐城的工匠业务不局限于桐城,亦不局限于东霁,而是遍及整个中州。桐城墨家工匠,分布于中州各地,亦闻名于中州各地,这也是崔城主管辖内的桐城人能为中州共主修建宫殿的原因。崔颢对桐城的这一特色和优势颇为得意,对有兴趣之人总是侃侃而谈,恰好,云大人就是这样的人,故而一番交谈下来,他们的关系仿佛一下回到数年前,像老朋友般,融洽且交心。

云敬梧了解到,墨家工匠五日后将启程去往中州中都。

当日晚,本应当在桐城牢里待着的桐城大盗再次活跃在桐城的各个屋顶檐角,很快地,他便悄无声息地来到迎宾客栈,也就是云敬梧一行人下榻的客栈。这次他的目标是夜望白随身携带的玉葫芦。夜半三更,当更夫敲完三更时辰,夜阁主的寝房内只留下了一张写着“借夜阁主玉葫芦一观,明日子时归还”的字条。

浅眠的崔颢在脚步声落在他房顶的时候就醒了,他叹一口气坐起来,对着屋顶说,“跖兄,你不会真去招惹夜望白了吧。”

“正是。”盗跖翻身挂到檐下,自己动手开了窗户,纵身跃进屋内,又两个翻身坐到桌边凳子上,将玉葫芦放到桌上展示他的成果。一连串的动作,除了衣袂浮动发出的极其细微声音,再无其他。

崔颢披了件外套在他对面坐下来,嘲笑这位朋友,“你如此厉害,又怎么被云敬梧抓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