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然茫然：“我和谁？”
“林煜。”沈佑垂眼看他，视线锐利，“没聊天，你怎么知道他没上班？”
“他发朋友圈，去海边玩了啊。”
沈佑陷入沉默。
青年眉峰压低几分，虽然没有说话，也没什么情绪表达，但沈知然看得出来，沈佑生气了。
非常生气。
周围的空间好像都扭曲了，黑色的烟雾丝丝缕缕在他身后滚动。
沈知然想了想，估计是林煜出门玩没带沈佑，而沈佑上班太苦看见好兄弟在外面浪，心里不平衡了。
他默默挪远了一点。
那之后，沈佑气压低得吓人，冰淇淋一口没吃，全便宜沈知然了。
……
接了父母，回去的路上，沈佑坐在后座跟助理通电话，指挥收尾工作。
姜蓝看看儿子，说：“怎么不高兴的样子？太累了？这段时间忙完，跟朋友们出去放松放松。”
沈佑语气松散：“没空。”
姜蓝就受不了他这个工作狂的样子：“你年假不是还没休吗？等我把这边积压的事情处理一下，我们年底一起把年假休了。你再不休息，当心长白头发。”
沈佑没什么兴趣：“再说。”
姜蓝气得想揍人：“我简直是受不了你……人家小煜就比你会享受，去海边多好啊，你怎么不一起去？”
“他没叫我。”听到林煜的名字，沈佑语气沉了几分，“你也看见他朋友圈了？”
“看见了啊。”姜蓝说，“蓝天白云，心旷神怡，比某些人阴森恐怖的办公室要舒坦多了。”
沈佑敷衍地嗯了声：“那你找他当儿子去。”
姜蓝：“……”
他今天不知道吃了什么火药，脾气竟然这么臭。
要是平常，早就答应下来。
估计是工作吧，听说最近军械部被达利安刁难，虽然顺利解决，但中间的磋磨难免让人难受。
姜蓝拍拍儿子的手，表示理解：“好了，我不说了，晚上夜宵吃什么？”
“我想吃小龙虾。”沈知然说，“好久没吃。”
他们顺势讨论起夜宵的话题。
沈佑没参与讨论，拿起手机，打开几百年不看的朋友圈看了眼。
从第一条刷到昨天中午，却没看见姜蓝和沈知然说的那一条动态。
沈佑找到自己和林煜的对话框，对话还停留在今天中午。
林煜：【我妹妹做了点东西，我让人送过去了。】
这条信息下面，是不到一分钟的通话。
沈佑在看到信息后，直接拨了电话过去，想问对方怎么没像往常一样亲自来。
但接电话的却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抱歉，阿煜去换衣服了，有什么事吗？”
沈佑听出来那是林煜某个直系学长的声音，一个有鱼类基因的alpha。
他不想再等，直接挂了电话。
现在回想，电话那头传来海浪声与孩子欢快的呼声，应该确实是海边。
指尖轻轻点了一下林煜的头像，进入林煜的朋友圈。
没有内容，只有一条刺眼的横线。
那是被屏蔽的象征。
沈佑盯着那条横线，冷笑出声。
挺好，跟alpha出去玩不说，还学会屏蔽了。
沈佑用力将手机息屏，丢到一旁。
另外几人正在说晚上吃烧烤还是小龙虾，冷不丁听沈佑冷冷插了句话进来：
“烤鱼。”
*
从那天开始，沈佑没再联系林煜。
很神奇的，林煜也没联系他。
不管多亲密的关系说淡其实也很快。
沈佑有时会拿起手机，但林煜的朋友圈始终没有对他开放。
从小被捧着长大的沈大少爷每次看到那条横线只有一声冷笑。
……
十二月底的某天。
沈佑下班回家，看见沈知然蹲在客厅里逗一只丑猫。
“哪来的脏东西？”
屋内暖气充足，沈佑将公文包放在沙发上，脱掉了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
沈知然刚考完期末，正给猫喂猫条，头也不抬：“表姐和温盈约会时候捡来的，表姐这段时间要去第三城区参加一个峰会，刚才送过来的时候遇到，就把猫给我了。”
“她家里没佣人吗？”沈佑想到林煜那只叫左左的猫，无端烦躁，“送回去让她自己的弟弟养。”
“哥，顾浔去做公益了。”沈知然还挺喜欢这只猫的，试图为它说好话，“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你的同类，你不要那么大敌意。”
沈佑嗤了声：“那你是什么？猪猫？”
沈知然：“……”
这段时间，沈佑的攻击力直线上升，见谁都怼，路边走过一只狗都要被他冷冷刮一眼。
裤腿被极其轻的力道抓了抓。
沈知然低头，奶黄色的小橘猫伸出细细的爪子，冲着他发出“喵喵”的叫声。
软得不可思议。
沈知然心软了下来，双手抱起小猫，往楼上走。
沈佑跟在沈知然身后上楼，看见有个高挺的身影站在沈知然卧室门口，脚步停顿，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二人朝着对方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一段时间的相处，江珩和沈佑的关系没之前那么针锋相对，但也不算多熟络。
抱着小猫回了房间，沈知然问江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我以为你还要多待一会。”
江珩的学分早修完了，因此期末三天，他只考了第一天的两门必修，就没再去。
今天早上江珩说有公务，还以为他会晚点回来，没想到一上楼就看见了。
“想你。”
江珩已经可以毫无负担地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他走近了些，想和平常一样环住沈知然的腰，索要温度。
手刚抬起，却被猫叫声打断。
江珩低头，看着沈知然怀里的猫。
小橘猫警惕地仰着脸，朝江珩呲牙。
似乎很讨厌他。
江珩对一只猫的喜恶不感兴趣，他轻轻提起小猫的后颈，放在沙发上。
而后将沈知然抱在自己腿上，坐在沙发另一边，打算继续刚才想的事情。
但这引起了沈知然的不满。
“你轻点好吗，它还是一只小猫。”
沈知然侧脸去看猫，被他捧着脸转了回来。
“看我。”
金色竖瞳眯了眯，不满地说。
沈知然还没开口，又听到一声猫叫。
小橘猫迈着步子走过来，站在沈知然身侧，继续朝着江珩呲牙。
像是想将沈知然护在身后。
江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