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桑桑你太好了。”
小九高兴坏了，咬着尾巴在夏桑肩膀上转圈圈。
打开酒坛，淡淡的桃花香气扑面而来。
很神奇，酒水放了那么久，还有大半坛，不知道是凤灵雪养护得好，还是紫瑾树成了精。
凤灵雪适时找出3个玻璃杯，手指微动，酒水像是有了自主意识，自动钻进了进去。
夏桑到底没忍住，倒吸口气，举起大拇指在心底直呼六。
她也没客气，捏起酒杯放在唇边轻抿一口，醇香辛辣，酒气浓重。
一杯酒下肚，有些上头。
好笑地看着小九伸长了脖子探入杯子，小尾巴勾着杯沿，吸得滋滋有声。
大半杯下去，它小小的身子有些不稳，摇摇晃晃，啪的一声，一整个身子掉进了酒杯，被酒溅了满身，它还晕晕乎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噗嗤！”
夏桑笑意盈盈给自己满上，慢慢有了几分醉意。
“凤灵雪，你分得清神女和我吗？”
凤灵雪清亮淡漠的眸子有一瞬恍惚，似是透过她在想什么。
半晌他郑重点头。
“分得清。”
两人长相相似，但明显眼前人更漂亮精致些，黑漆漆的眸子让人看一眼就险些陷进去。
神女心思敏感，常常患得患失，眼前人性格直爽连敷衍都懒得敷衍，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干脆得让人无所适从。
“你对我是什么想法？”
凤灵雪摇晃了摇晃大脑，乱糟糟的。
起初他抱着再续前缘的想法，为承诺、为深情等待了一年又一年。
终于等到了人，才发现世事并不能尽如所愿。
转世神女看他的目光全是陌生，没有爱慕、没有深情、没有眷恋，这与想象中的如胶似漆差距太大，陌生得让他患得患失。
“桑桑，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夏桑仰头一杯酒下肚，脸上泛起红晕，借着酒劲，挪了挪屁股，坐得离他近了些。
“我的想法很简单，如果你愿意与我在一起，我希望你忘记与神女的一切，重新了解现在的我，如果你不愿意，想守着神女的回忆过一辈子，我也能做到两不打扰，前提是你得送我回精灵族。”
凤灵雪抬眼认真看着微醺的夏桑，抬起手臂，轻轻落在了她的长发上，像从前抚摸过无数次那样，迟迟没有移开。
“桑桑，你抛给我的问题太苛刻了。”
“如果我彻底忘记神女，与另结新欢有什么区别？”
夏桑期待落空也不觉失落，他说得对，如果凤灵雪真是这样忘恩负义之人，她也不会喜欢。
但他心中有别人，尽管这个别人也可以理解为自己，可心里就是不舒服。
有时候，她赌气地想，这人要是一根筋守着与神女的回忆过日子，她一定挖掉心底潜藏的那些爱慕和思念，与他断得干干净净。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然而昨晚偷看了神女的日记后，那些琐碎的小事，桩桩件件仿佛亲历一般，让她眷恋不舍。
“桑桑，如果我给你造成了困扰，不要勉强自己接受我。”
“我要的，你愿意给，我很感激，你不愿意，我也不怨天尤人，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夏桑举起酒坛，对着嘴咕咚咕咚好几大口下肚，胆子也大了起来。
她摇摇晃晃拍了拍凤灵雪肩膀，“凤灵雪你真是孬种。”
孬种？
他有多少年没听过这个词了。
陌生到仿佛不认识这个词。
天越大陆没有哪个兽人敢这么说他，神女也从来不敢，可眼前这个矮矮小小的雌性她就敢。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
夏桑醉醺醺打了个酒嗝，“我说……凤灵雪，你真是个孬种。”
“喜欢神女就能等一千年，喜欢我却不敢承认。”
凤灵雪简直要被气笑了，他看她胆子转世后越发大了，都放肆到骑他脖子上拉屎了。
“夏桑， 我给你机会再说一遍。你……”
夏桑拎着酒坛摇摇晃晃站起身，对着嘴吹的时候，露出不少酒液湿了衣襟。
面对凤灵雪越发幽深的眸子，根本不在怕的。
“就是说一千遍，一万遍，我也还是那句话，凤灵雪，你就是个孬种。”
“就算移情别恋又如何，人生在世短短百年，如果不能畅快地活着，还不如去死！”
“神女已经死了一千年了，她转世了几十回，爱上的男人不计其数，你就算喜欢上阿猫阿狗，她也没资格说你什么，我说你孬种怎么了，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孬种，不敢承认移情别恋，不敢违背对神女的诺言，不敢……”
嘴忽然被堵住，“啪”的一声，酒坛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呜呜，放开我……”
夏桑推拒着，用力拍打着凤灵雪的胸口。
手被擒住，脚下一空，人已经被扯到了一具温热的怀抱中。
“夏桑，是你先招惹我的。从始至终，灵族就没有一个孬种，今天我就让我看看我究竟是不是孬种。”
抱着醉醺醺的小雌性上楼前，凤灵雪手指微动，将小九从杯子里扯出摔在了地上，整一个大马趴。
“主……主人，你抱着桑桑去哪，我也要去。”
“好好睡一觉，明天之前不要来打扰我！”
“好……好的，主人！”
把碍事的小九解决掉，转眸对上对他拳打脚踢的夏桑，嘴里骂人的话一套接一套，不知道她这小脑袋瓜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凤灵雪，我告诉你，我不是神女，做不来卑躬屈膝，事事让着你！”
“没让你让着。”
“凤灵雪，我劝你最好忘记与神女的承诺，不然我诅咒你一辈子找不到爱人。”
“我尽力。”
“凤灵雪，痴情的人都不长寿，你应该跟神女好好学着点，找她十个八个女人，气死神女。”
“有你一个就够头疼的了，天天骂我孬种，我还不能生气。”
……
直到人被扔在柔软的床榻上，夏桑扯着沾满酒水的衣襟，“怎么这么热啊！”
“桑桑，看清楚我是谁！”
“凤灵雪，你怎么在我床上？我一定是做梦了。”